那只兔子?她还真不知道在哪儿。
“……这个问题你去问花园里的混蛋luo男雕像可能会找到答案。”范晓浠没好气的皱了皱鼻头,从裴恩的反应来瞧,自己如果不坦白身份可能会有些麻烦。
她万般不舍地看着手里软绵绵吓晕的白孔雀,内心挣扎后忍痛将它放在地上,站直一米五的小身板冲男子诚恳的行了一礼:“你好裴恩大人,我是刚刚成精的法杖,大人可以叫我小金。”
裴恩眯起视线冷冷地打量起范晓浠,原本对她存有的丁点儿好感瞬间消失殆尽,“你就是她平时用来晾衣服的那根法杖吧。”他弯腰轻柔的抱起白孔雀查看是否有受伤,抬起全是漠然戒备的漂亮长眸语气不善:“呵,有探听到什么讯息要回去向她汇报吗?”
范晓浠眉毛诧异地挑起一边,看来这家伙对女王的成见很深嘛,本想息事宁人的她忍不住替魔仙女王抱不平了。
“首先,我完全不知道大人会出现在花园。
其次,是您自作主张把我带回来的,您也讲讲道理怎么能什么屎盆子都往人家头上扣呢?
要怪,那也只能怪花园里的luo体雕像。”
若不是破石头莫名其妙的移动她怎么可能暴露!
范晓浠自来熟地拿过小板凳姿势豪迈地坐上去,忽然想到她好像穿的是裙子,赶紧悻悻地将小脚脚优雅的并拢,用那双透亮清润的大眼坦荡地望着裴恩。
……
这成精魔杖的画风还真是诡异。
小姑娘的模样太过无辜,裴恩冰唇轻掀,话语间似乎是极为厌恶,“这么说我还误会她了。”
“正确,不仅如此,而且你还误会我了。”范晓浠孺子可教的点点头,年轻人慧根还是有的,一点就通。
裴恩见她非但没听出自己的讥诮之意反而顺杆子还往下爬,一时竟哑口无言。
范晓浠看他寒着艳丽绝伦的俊脸颇为气闷,低头摸摸空荡荡的小肚皮,觉得是时候告辞了。
进入任务到目前为止大半天滴水未沾,之前还没什么感觉,可现在人形形态后饥饿感就尤为明显,她得抓紧时间去找吃的。
“天色已晚,小金就不打扰大人了,您早些休息,告辞。”
范晓浠说完双手撑着栏杆一跃而起,流逸的裙摆摇曳生姿,转眼翻下了二楼的白色栏杆。裴恩心口一提,挽留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等等!”
……
回应他的是夜空笼罩下的无际黑暗,月光撒在裴恩略微苍白的羸弱面颊,他冷硬地抿起唇瓣,垂眸带着白孔雀准备进屋。
范晓浠从外头重新跳进阳台轻巧落地,歪头便看到男子被壁灯孤零零拉长的寂寥影子,她轻咳两声不好意思道:“那啥,大人你这儿有吃的吗?”
月黑风高的她又不认识路,厚着脸皮滚回来问问裴恩,万一这里有食物呢?
裴恩身形一顿,倏地回头用种近乎奇异的目光盯住她,范晓浠和他对视几秒,眨眨眼干笑道:“那啥,没有就算了,再见。”
“想吃什么?”
咦?
裴恩让她的瞧得不自在,再次开口重复地说了一遍,“问你想吃什么?”
少女爬栏杆到一半的动作停了下来,亮晶晶的黑瞳似有星河闪烁:“有肉吗?鸡肉!”
裴恩靠着玻璃门想了想,提议道:“嗯……可以让厨房做的。”
他食用的基本都是素食,备用的小厨房顶多也就鸡蛋和火腿,其余的就算是蔬菜了。
“那还是算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连女王都不知道我能变出人类的模样,还请大人替我保密。”她明艳的小脸瞬时垮了下来,退而求次道:“实在不行饼干牛奶也可以,我不挑食的。”
裴恩沉默顷刻,眸中的冷意褪去不少,他下颚微扬邀请道:“你先进来吧。”
范晓浠眼珠骨碌碌转了转,咧嘴谄媚地踩着小碎步进屋,琢磨估计是她那句‘连女王都不知道我能变出人的模样’取悦到了对方。
裴恩取来发带将紫色如瀑的长发随意地绑在脑后,露出莹白细腻的诱人皓颈,范晓浠趴在单人沙发远远看到他戴上居家围裙在小厨房忙碌起来。
未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色香俱全的三鲜面条就放在了她的桌前,翠绿的葱花和黄瓜火腿切丝漂浮在汤面,勾得范晓浠食欲大动。
裴恩将筷子递给她,扯出纸巾优雅擦着纤长漂亮的手指。
范晓浠等不及面条吹凉,立即喝下口加了鸡蛋的醇香汤水,流淌在唇齿之间的浓郁美味让她情不自禁舒谓地叹息出声,而后拿起竹筷根根弹性的面条狼吞虎咽。
裴恩看她狰狞的吃相微微扶额,去冰箱里给范晓浠端来适量冰块加在汤中,“有些烫,你慢点吃。”
“蟹蟹大人,大人泥辛苦了,一面之恩涌泉相报,以后有事找窝帮忙一定再所不辞!”范晓浠嘴里包着面条含糊不清地朝裴恩江湖气地拱拱手,后者连忙惊慌退后几步避开她喷出的飞沫,讶然鄙夷的目光仿佛她做了啥人神共愤的事情。
范晓浠嘿嘿一笑,埋头很快将大碗面条解决得干干净净。
裴恩见状,黑色睫羽下的泪痣流光潋滟,嘴上奚落道,“你个小不点能有什么帮得上我的。”
他说着,眉眼忽地暗淡下来情绪渐渐低落,“你没事的话可以过来玩,这样就好。”
范晓浠闻言怔了怔,视线停在他衣袍下半隐半现的银色铁链上,眸色暗沉。
裴恩不自然地避开她直白探寻的视线,范晓浠却突然放下筷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他,裴恩躲让不及,被她一把掀开了裙袍的下摆。
裴恩:Σ(0д0|||)??干,干嘛,耍流氓麽?!
“小金,你做什么!”他还没遭陌生人这么冒犯过,白玉一般的脸颊登即红得快要滴血。
“别动。”范晓浠偏头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小腿,神色认真地勾起链子试探地微微拉扯。
裴恩立即明白了她的意图,深呼吸平静下粉酡的双颊漠然道:“没用的,钥匙在女王那里――”
话音未完,锁链在范晓浠陡然大力的拉动下,啪嚓一声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