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反常
吃过年夜饭唐忆雪拖着林熙小朋友先回家,坐在沙发前拨电话给妈妈,给婆婆。
不管拨给哪一家都是热热闹闹的,让她又想起自己在家时的热闹了。
奶奶在电话那头嘱咐她:“这是过新年了,都得高高兴兴的。”
老人家知道她大过年也回不来,以为她不高兴,正开导她呢。唐忆雪微哂,她哪儿有那么脆弱,再说了,又不是以前了。
不过这话要说起来又是没完没了,而且奶奶也是为自己好,她乖乖地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入夜的温度肯定极低,可是站在这里她丝毫感觉不到。
熬到十一点,唐忆雪将已然睡熟的儿子抱回了他的房间。小朋友玩儿累了,说是要等爸爸回来一起守岁,可是没到九点就趴她腿上睡着了。
唐忆雪心里默念小坏蛋,睡这么早,她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新年好呢。
这一抱起来,唐忆雪就觉得儿子又沉了,沉得她几乎都要抱不动了,过了今天可就又长一岁了。
顺了顺他的小短毛,唐忆雪刚给他盖好被子关灯走出来,就听见门口想起了窸窸窣窣的钥匙声,可是半天了也没见他打开门,该是喝多了吧?
唐忆雪揉揉眼睛,打开门一看,果然,某位首长正低头拿着一把钥匙寻思哪个能打开他家的门呢。
忽然洒出来的暖色灯光让他怔了一下,抬头,看见站在自己对面的娇俏女人,淡淡笑了下。
林瑾瑜酒量不小,可是这是在部队,轮到过年尤其还轮到这过年的事儿上,谁还记得你军衔多大,就一句话——感情深,一口闷!
所以即便是林瑾瑜,也被灌了不少酒,这时候战士们可就不管他脸黑不黑了。
想到这儿,林大队长低斥一声:“这帮混小子。”
唐忆雪抬眸凝视了他半天,不由自主地笑了,赶紧把他拉了进来,不让这人在那儿干戳着了。
进屋之后她去厨房调了一杯蜂蜜水,温度正好的时候端给他喝。
林瑾瑜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唐忆雪递给他蜂蜜水,他接了过来,尝了一口,就低头把玩着水杯。
唐忆雪在他身边坐下,看他喝了一口就不喝了,催促他快喝。
兀自催促的唐忆雪,没注意到他一双深邃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瞧,待她发现时,那双眼睛已经盈满了笑。
“怎么了?”她保证她的脸红红的!
“没什么,只是发现你头发上有个东西。”说着他捏下来一小片鸭绒递给她。
唐忆雪伸手去接,没想到登时天翻地覆一般,她被腾空抱紧了他的怀抱,还未待她反应过来,他的吻已经压了下来。
唐忆雪只有一种炽热和窒息的感觉,这让她几乎有些招架不来,惊慌失措中揽住他的脖子。
林瑾瑜拨开她的长发,淡淡的馨香让他不由自主地加深这个吻,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吻她,只是吻一下就好。
可是这一吻,就停不了了,他的理智所剩无几,直到她的眼底覆上蒙蒙一层水汽。
尽管是大年初一,还是一大早就吹响了号声,接着就有鼎沸的人声从操场上传来。
唐忆雪起床后有些怔然,无意识地动了动身体,忽然涌来的酸楚让她完全醒了过来。
听着外面儿子喊饿的声音,连忙收拾自己,给儿子做早饭。
刚吃完饭收拾了一番,林瑾瑜回来了。
“我们中午出去吃。”林瑾瑜蹲在儿子身边,看他玩积木。
“出去吃?都有谁啊?”唐忆雪手下一顿,有些不解。
这大年初一的还有谁跑出来的?不都是在家里团团圆圆的吗。
林瑾瑜笑到,“除了陈哥还有谁。”
“他,他来这干嘛……该不会是奔诗诗来的吧。”
自从上次陈晨送林熙过来,偶遇卓诗诗之后,大家也都渐渐知道了。
这些年卓诗诗一个人跑到d省,上次陈晨离开后,唐忆雪还约了她几次出来逛街。
所以第一时间想到的也就是他们了。
新年期间,本来应该是一家团圆,他好不容易得空了,想跟老婆温馨甜蜜一番,可这倒好,一大早她就抱着儿子去家属院。
天黑了才回来,闹腾了一天后人也困了,精神也乏了,洗了澡倒头就睡,撂下他一个人在旁边干瞪眼,实在没办法,冷水澡冲了一遍又一遍。
软玉温香在旁,只能干看着,真是要多郁闷有多郁闷,郁闷之情无处发泄,于是就只能拿战士们开刀。
战士们本来以为新年期间能轻松轻松呢,不指望能停止训练,但至少不会加练吧,可惜错了,大错特错。
队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发了狠地训练他们,天天训练到伸手不见五指,宿宿都搞夜间紧急拉练。
十公里越野改成二十,五千米障碍改成一万米,之前他们特种大队的日子就不是人过的,可这几天,鬼都比不上了。
王寻痛哭流涕,心想这是怎么了啊,难道是队长和嫂子吵架了?
可是不对啊,每天都见嫂子带着林熙小宝贝笑盈盈的呢,都笑得跟朵花似的啊,有如此娇妻爱女,队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
战士们苦不堪言,可是董司令却是万分高兴,瞧着战士们一个个生猛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
照这么下去,下次军事演习,他们肯定还是佼佼者啊而且照这个劲头发展,中国陆军称霸世界,那也是指日可待啊。
练,必须连,全都要这样好好操练操练。
于是,基地所有人员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个个都是一副幽怨的表情看着林瑾瑜。
而兴致上来的董司令时常到训练场上去“看戏”,哦,不,不是,是去鼓舞士气。
拎着扩音喇叭,大喊,“同志们好。”
“首长好”
“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加油”
战士们一听,就更加卖力了,一万米障碍越野没一个拖拉的,呼啦呼啦的,跟打了鸡血一样,疯了似的,嗷嗷地就冲过去,跟前面有金山等着他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