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是不是很疼
包小柒接过玉葫芦却没有即刻带上,而是看一眼玉葫芦再抬头看了眼牧雪杉。
不知道说什么,包小柒最终连声谢谢都没有说出口。
“小七……”牧雪杉神情带着一丝倦意,许是坐的时间太久身体承受不住,额头渐渐渗出一层薄汗。
“你……是不是很疼?”包小柒哑着声嗓开口道。
“……不疼。”牧雪杉嘴角轻勾,笑着回答。
包小柒心头一紧,这一幕似曾相识。当初,她的妈妈就是这样回答她,明明疼得要命,却偏要骗自己一点都不疼。
包小柒垂下头,侧过脸,不让牧雪杉看到自己咬紧的牙关。
“小七,你……你留下来吃顿饭,可好?”牧雪杉艰涩开口。
沉默,是包小柒交给牧雪杉的答案。
“……不愿意……吗?”牧雪杉失落地低下了头,轻轻自嘲了一声,“也是,若我换成是你,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原谅我,不,或者,我压根就不可能会原谅……”
包小柒依旧没有吭声,此时此刻,她已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包小柒还是包小七了,那种委屈的痛让她迟迟不愿回答,我不愿做出回答,只是那样坐着,看上去有些呆愣。
牧雪杉还想说什么,然而,包小柒却是忽地起身,道:“我希望你能回去看病,不单是为了你……还有那些爱人的人。”
“我……”牧雪杉面色纠结,原本到嘴边的话这一次没能像之前那般脱口而出。
“还有……”包小柒继续说道:“你至少要给那些关心你的人一个机会,让他们知道,你至少还活着。”
这句话说完,包小柒便不再多呆,转身离开。
牧雪杉望着包小柒逐渐远去的背影,呼吸渐渐急促,额头的汗也愈加多了起来,最终,在包小柒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视野时,终因体力不支倒了下来。
……
郝敬云在观门外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关门打开,包小柒从里面走了出来。
“施主请慢走!”之前的小道士客气道了声送别后便再次缩回了道观,敞开的观门再次紧紧闭上。
“小七,你……没事儿吧?”郝敬云第一时间便看到了包小柒眸底因哭泣而残留的血丝,刚才有碍道姑在,现在人走了,赶紧上前将包小柒搂在了怀里。
“没事儿……”包小柒轻轻叹了口气后道,“不用担心。”
“是那个人骂你了吗?”郝敬云心疼地用大手摩挲了一下包小柒泛着青色的眼窝,“不要多想,有我在呢!”
包小柒就着郝敬云的大手摇了摇头,之后一脑袋扎进了其怀里,带着一丝委屈道:“没有,她没有骂我,相反……她跟我说了对不起……”
郝敬云挑眉,心思电转间捧起了包小柒的脸,问道:“她求你原谅了?”
“嗯。”包小柒点头。
“那你有没有……”
“我没有说话。”包小柒没等郝敬云说完便直接开口道。
郝敬云眉头一拧,看着怀里一脸倦意的小女人,心中说不出的心疼。
“……乖,先不想了,不管怎样,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郝敬云轻轻拍了拍包小柒的肩头道。
“嗯……”包小柒嗯了一声后便将自己整个脑袋全部埋进了郝敬云的胸膛,像是要躲避一切烦心事儿的鸵鸟再不愿从里面出来。
从长生观回去之后,包小柒担心自己情绪掩饰不好,所以既没有回学校,也没有回四合院,而是同带着郝敬云来到了之前谢启荣帮她在B市置办的一套房产里。
当郝敬云将车开至这里时,看着面前绝不亚于牧常鸣房子的四合院,踟蹰着要不要转身就走。
包小柒没注意到郝敬云的扭捏,直到开了门转身招呼郝敬云进来时,才发现自己老公竟然依旧站在汽车旁边,竟是一动未动。
“敬云,你怎么还站那儿,过来啊!”包小柒冲着郝敬云挥了挥手。
郝敬云面上闪过一丝郁闷,心中更是默默叫了一声苦。只道自己这媳妇儿太能挣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竟然买了这么一处大房子,而且听她说,这里只不过是其中一座!
想自己每月赚的那些工资,虽然也可能给自己女人置办一套房子,但和这四合院相比,那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过,考虑到包小柒今日心情不好,郝敬云在纠结再三后,还是老老实实跟了进去,至于自己那点作为养家糊口的男人尊严……哎,只好暂时先扔到爪哇国了。
院子里很干净,之前购买时房主便已经将其打扫了一遍,而包小柒在收购后又让人给彻底清理了一番,撤换了一些不能用的家具,添置了一些其他生活用品。所以,此时,除了吃的东西,这里其他东西都一应俱全。
包小柒进厨房烧了一壶水,因为之前哭得太用力,此时她已然有些乏了。
郝敬云见包小柒一脸困色,于是很是体贴地帮其将被褥铺好,安排其上床睡去后便自行出了门。
……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醒来后,包小柒看着有些陌生的房间呆怔了片刻,待脑子慢慢回归,方才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只是,一想到白天观里发生的一切,包小柒原本收起的情绪竟是再次低潮起来。
“嘎吱。”房门被推开,郝敬云从门外走了进来。
“醒了?起来吧,洗洗吃饭。”郝敬云将一盆水端进来,手臂上还挂着一条毛巾,“怎么,不起床难道是要为夫我亲自伺候?”
“噗嗤!”包小柒低沉的情绪因为郝敬云最后这句话给驱逐了大半。
“你什么时候这么贫了?”包小柒一边掀开被子,一边白了郝敬云一眼道。
“我吗?一直这样啊!这是我们相处时间太短,夫人没有发现罢了。”郝敬云嘴角一勾道,“过来,我帮你洗脸。”
“不用,我自己……哎……唔……”包小柒话还没说完,脸上便多了一抹帕子,一直大手捂着那抹帕子在自己脸上来回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