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骏一听郑允儿自称是他的妻子,头又隐隐烦死了疼,他对郑允儿简直是厌烦到了极点儿。她害的元容魂魄离体,他恨不能杀了她才好,现在暂且留她一命。不过是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不管怎么说做人是有因果报应的。她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皱了皱还没来得及说话,莫离离已经有些受不了了。本来她对女鬼婉玉已经很是气愤,再加上云舒总是能左右迟骏,她心里憋屈的不行。现在一听喽啰来报,说山下又来了一个郑允儿,还自称是迟骏的妻子,原本隐忍在胸口的怒火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相公,这郑允儿又是什么货色,你告诉我她是打哪冒出来的?”
“郑允儿!郑允儿!”
迟骏还没来得及搭腔,付玉妃挺着个大肚子,一边抚摸一边低低的念叨起来“郑允儿,小允子!怎么我一听见她的名字,一下子就想起小允子来了呢!瞧我这脑子,小允子虽然长得像个女孩子吧,不过他是个太监,却不是个女人,没想到迟公子出来短短几个月,就已经有妻室了。”
迟骏根本不接她的话题,微挑眉眼冷声道:“还请玉妃自重,能离开时赶紧离开,莫因火烧身才好?”
他说完,看向喽啰兵:“你告诉你们当家的,我换件衣服马上过去。”
说完,看都不看莫离离跟付玉锦,是转身就走。他哪里有心思换什么衣服,他一边走一边把半敞的衣服整理好。然后返回他洗澡的竹木屋,进来以后把门插上。又从窗口跳出去,从后面转到云舒呆的那间屋子窗前。
现在本是夏天,云舒的窗户根本没关严实。迟骏推窗轻轻一跃,人已经跳进去了。
云舒正烦躁不安地躺在床上,窗口的动静把她吓了一跳。她刚坐起来,迟骏几步向前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小允子来了,就在山下,那个玉妃付玉锦在外面,她很可能已经猜出是你了,元容,一般山上土匪都是跟朝廷作对的,我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走,我们从后面下去,和小允子回合,到时就什么也不用顾及了。”
云舒冲他眨了眨眼睛,迟骏才把手从她嘴巴上拿下来。又怕她身体不适,很关切的问了句:“元容,你身体能坚持吗?”
云舒心说,我除了嘴巴痛,那都好,只是想到这家伙和那么多女人牵扯不清,气就不打一处来。见他问了,她愣是连头都没点一下。
迟骏可没时间跟她计较这些。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蹲下身体给她穿好鞋子,又把她拉到窗户边儿上,低声道:“尽量坚持住,等出去实在不行的话我背你走,等回到皇城,我们就安全了。到时一定让你舒舒服服的休息几天,所以,你可要听话点儿。”
迟骏哄孩子似的在云舒后脑上揉了揉,然后自己先从窗户上跳出去,又伸手拉云舒,云舒根本没伸胳膊,嘴巴上的伤根本不碍腿的事儿,她一抬长腿很顺利的就出去了。
迟骏见她这个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他感觉的出云舒对他的厌烦,他感觉到云舒对他的排斥。叹了口气,心里莫名的翻滚起一股难以忍受的绞痛。
云舒,等回到皇宫,我便再也不会去打扰你了。云舒,希望我们做凡人的日子,你是开心快乐的。
他们从山后竹林中穿过去,直接奔向山后。这边的路云舒曾经走过,所以十分熟悉。大概半个多时辰后,他们就走到山间小路上了。从小路转到山前,远远的就看见一队人马。
那些人都是苏子言的手下,迟骏差不多全都认识。反过来说那些人也差不多都认识身为表少爷的迟骏。迟骏让云舒先藏在某棵树后面。他自己则走过去和苏家的一个家丁打了声招呼。从他手中接过一匹马,又让他转告郑允儿,说他们去前方小镇等着,让郑允儿多牵制土匪头头一会儿。
那人中规中距的点了点头,迟骏没再说什么。飞身上马,来到云舒呆的那棵树附近,冲云舒一招手,云舒跑过来,他抓住云舒的手往上一带,让云舒坐马前他坐马后,一夹马肚飞奔而去。
步弓山附近没有村落。他们骑马足足奔了大半个时辰,才来到一处不怎么繁华的小镇上。这小镇一共三条街,酒楼客栈看上去都人稀客少。
他们自然没什么好将就的,随便找了家酒楼,迟骏先跳下马,又试图扶云舒下马。只是人家不领情,他手伸出去人家干脆往后缩了缩身体。直接从另一面跳下马了。
他有些无奈,只能叹了口气,见云舒踏进酒楼门口了,他才慢慢跟上。
酒店里面连人毛没有。云舒人都坐在最中间的桌上了,那靠在墙壁板凳上打盹的店小二才发现有人来。见到有客人前来,店小二简直是惊喜过望。尽管睡得迷迷糊糊,可在看到客人时差点从板凳上跳起来。
他没直接招呼客人,而是先冲楼上嚎了一嗓子:“掌柜的快点儿来客人了。”
等喊完了才笑吟吟朝着云舒走来。迟骏进入酒楼,并未直接落座,他先打量了这个地方一下。见里面干净整洁,大约摆放着十来张桌子,墙壁上横幅字画也很风雅,好歹瞄了一眼二楼,二楼好似还有雅间儿,只是这里安安静静,却没有一个人吃饭。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直接走到云舒对面坐下。店小二点头哈腰的问客官吃什么菜?云舒嘴巴疼不能说话,只托着腮帮子眼睛看向某处等迟骏点菜。
迟骏向来心思缜密,幸好他知道钱财重要,不管遇上多么紧急的事情,他都会把银票贴身放好。
云舒嘴巴不好使,他便很贴心的点了几样汤菜。怕汤菜不解饿,又要了份鸡蛋羹,等点完鸡蛋羹又怕云舒不合胃口,干脆再要了份莲子羹。
店小二说莲子羹不好煮,得等到最后了。迟骏应了声可以,把刚上来的鸡蛋羹推到云舒面前,谁知,遭到的竟是云舒的白眼。
他只能衰衰的叹了口气,心说,迟骏这一生是造了什么孽?遇上的都是难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