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小允子走近自己,倒是没想到这小太监会是个女的。她在天上闲来无聊时,曾经看过关于凡尘的书籍,书里面有提到过太监这个词,自然知道太监是男人变成的,乍看见个漂亮的女太监,心里竟有些惊喜。
小允子低着头走到她身边,赶紧的蹲下身体给她穿鞋,而且伺候她穿鞋的动作十分娴熟,等把锦靴给她穿好了,又赶紧站起来扶住她另一边胳膊,柔柔懦懦的声音说道:“皇上好久没下床了,千万小心着点儿?”
“嗯嗯,我知道。”
云舒很小的声音说完,耳边嗡嗡嗡,持命老仙又提醒说:“丫头,凡间的皇帝自称朕,朕 - 知道么?”
云舒暗暗叹了口气,这凡间破事儿真多。
被迟骏和小允子搀扶着站起来,压韵着听起来虚弱的嗓音冲跪地的群臣道:“众位爱卿,都起来说话吧?”
跪地的群臣又齐刷刷震人耳膜的喊道:“谢皇上。”再然后都手扶官袍站起身来。
一声“谢皇上”云舒差点儿被震的脚离地面,轻飘飘的感觉,如踩着云彩在天上飞一般。谁不知天上玉帝为尊,地上皇帝最大,看来这持命老仙对她确实不错,弄个皇帝让她过过瘾,果然别样的感觉。
被左右搀扶着在床边走了几步,迟骏故意在她胳膊上捏了一下,她不动声色的又走了几步,然后皱皱眉,返回床边坐下,又假装难受的揉起了额头。
抬眼皮看看迟骏他爹,果然老家伙吩咐身后一个年轻点儿的大臣,让他去传御医,再给云舒把脉。
片刻过后,又进来几位,其中就有被武德太后骂成庸医废物的程誉。
几个人跪拜完以后,云舒又被搀扶着躺好,小允子还很贴心的给她盖上锦被,接下来就是御医们轮流把脉。在轮到程誉时,程誉脸色十分难看,低垂的眼帘,遮掩不住慌张。
最后统一结论,皇上体虚,气血不畅,需要休息,静养。
再然后御医们研究出个认为万无一失的药方,行完跪拜,躬着腰退出寿康宫,鼓捣药去了。
群臣们见云舒仍是一副病殃殃,只能唉声叹气的再行跪拜,退了出去。唯独迟骏他爹迟慕龙面不改色的站在距离床榻五步远的地方,观察着云舒的一举一动。过了会儿,见云舒皱着眉头闭上了眼,才无奈的摇头,把迟骏叫到身边,略压着音嘱咐道:“迟骏呀!看来皇上这病一时半会儿真好不了,你还是照旧留宿寿康宫,好好照顾皇上吧!别人我不放心。”
云舒心道,你们爷俩到底唱的哪一出?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迟骏皱皱眉,带着几分不情愿说:“知道了,爹。”
迟慕龙没在意迟骏的表情,扭头见云舒没睁眼,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云舒听着脚步渐行渐远,才眯缝着眼缓缓地睁开。
寿康宫门内多了四个穿绿色宫装的婢女,个个面无表情垂首站立,云舒瞄了一眼,觉得身边都是女人正和她意。毕竟她是女的,说话办事儿可以方便很多。
迟骏吩咐小允子给云舒倒茶,服侍着云舒喝了几口。
云舒琢磨着怎样才能知道这壳子为何要装病呢?屋子里这么多人,她根本不能开口询问持命老仙,也只能先忍着了。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又是一阵讨厌的脚步声,还好迟骏快步迎出去,没让那个往她脸上流口水的女人进来,听见那女人斥责了迟骏几句,竟然真的走了,心里暗暗惊喜。
刚钻进个陌生的壳子里面,多少有些不适应。睁了睁眼,见挂在顶梁上那盏最大的宫灯熄灭了,恍惚着感觉屋子里人变少了些,不知不觉的竟睡着了。
等醒过来上茅厕时,她才真的体会到什么叫受刺激。好不容易找到寿康宫寝殿那所谓的如厕,后面还跟着个伺候的,虽然这小允子是个女的吧!可她也受不了这个待遇。强硬着把小允子推出去,更受刺激的还在后面呢!
上茅厕才知道男人跟女人的区别如此之大,吓得一身冷汗,硬是又黑着脸走了出来。在床榻上躺了片刻,实在躺不住了,又假装病歪歪的让小允子扶着进去,再把小允子推出去,试来试去的愣是又走了出来。到后来实在憋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如上杀场一般,借用这个讨厌的壳子小解一回。
捡个现成的壳子用确实不易,光大小便就适应了七天。尤其是小解时,恨不能拿把剪刀咔嚓,把那多余的东西剪掉。不过转念又一想,她是来在做皇帝的,不是来做太监的,只能勉强对付着用了。
在这七天里头,壳子的亲娘武德太后每天都会来寿康宫一趟,见云舒只在床榻上躺着嗜睡,到也没像起初那么疯狂,守上一会儿就唉声叹气地走人。
这个壳子还有四个妃子,桃妃,柔妃,玉妃,暖妃。
很庆幸武德太后做了件善解人意的事儿。说皇上身体不适,后宫嫔妃必须远离寿康宫,任何一个都不准去打扰皇上静养。
几天下来,迟骏倒是经常出入寿康宫。尤其是到了吃药时间,迟骏都会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药处理掉。云舒不知道他唱的这是哪一出?有心想知道内情吧,又不能直截了当地问。想找持命老仙了解情况吧,估计老神仙是回天庭了,趁没人时偷偷喊上两嗓子,得不到半点儿回应。
暖春三月天,皇家御花园。
云舒由几个宫人陪着,呆坐在凉亭里享受着清风拂面,欣赏着百花斗艳。
远处花枝招展的女子如迎风飞舞的蝴蝶,追逐嬉戏,打打闹闹着。“噗通”一声水响,传来几声尖叫。连巡逻的卫队都跟着跑了过去。
云舒见状到是来了兴致,蹭的起身顺着回廊快步朝着湖边走,身后的宫人紧紧跟上,小允子迈着碎步小跑在云舒身旁,柔柔懦懦的声音焦急的道:“皇上,皇上身体尚未痊愈,还是别过去了吧!万一受到惊吓可不好?”
云舒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好不容易有热闹看,不去岂不是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