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骏闻言有些失望,本来他以为上山后能够第一眼看见云舒,可她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失踪了。
“那有劳斩月姑娘,云…云公子她是我兄弟,我这次上山就是为了找她。姑娘人手多,拜托。”
斩月起身给迟骏倒酒:“相公不比客气,云公子是你兄弟,就是我的小叔子。我自然会尽心尽力寻他回来。”
躲在暗处的云舒一听,恨不能跑进去把斩月奏上一顿才算解恨。迟骏没来之前,她死皮赖脸的缠着她要嫁给她。现在迟骏来了,这恬不知耻的女人一口一个相公,竟然又喊她小叔子。迟骏本来就有孤傲自以为是的毛病。他怎么可能要你这种女人当老婆。简直是痴人说梦。
“迟公子,云公子又是哪位?我认识吗?”坐在迟骏对面的付玉锦似乎是真的饿了,嘴里吃着馒头问。
曾经的玉妃可是大家闺秀,没想到在外流浪几个月,竟连吃饭都不怎么顾及形象了。
迟骏自然知道付玉锦记恨云舒害死了董长卿,叹了口气说:“是我在外面认识的一个朋友,前几天走散了。有点儿担心她的安危。”
“哦!这样啊!”
付玉锦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才又道:“你也不必太担心,他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儿?”
迟骏没说话,斩月又絮叨起来:“他称不上什么大男人,顶多小男人一个,长的秀里秀气,文邹邹的像个小姑娘。哎…对了,相公,云公子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我这一天到晚称他元公子,云公子的,可他真名,我竟没问过。”
问过,是我没告诉你。不要脸的女人,迟骏你可千万别说我叫元容,不然,我真怕付玉锦听了会疯,然后被斩月知道了身份,她会全山搜查小皇帝去处。你不知道,这斩月可恨不能杀了小皇帝,好让启国乱成一锅粥呢!
迟骏的手扶着桌上酒碗,沉思片刻才缓声道:“她姓云,单名一个书字。我平时就叫她云书。”
“云书,那为何斩月姑娘要叫他元公子?”付玉锦好奇的问。
“那什么?他开始骗我说他叫…”
斩月话还没说完,迟骏突然打断她的话:“对了斩月姑娘,我的马奔波劳累一天一夜,可否派人给喂些草料?”
“这个当然!”斩月笑了一声,赶紧命人去给迟骏的马喂水喂草。又顺便让人把付玉锦她们的马匹也给喂了。
半个时辰以后,酒宴撤去,换上清茶,付玉锦的婆婆说辞道,说儿媳临盆在即,她们必须要赶到亲戚家,安顿好一切才行,希望女侠能够放行。
付玉锦三辆马车,两个丫鬟,三个车夫,现在车夫被斩月杀了一个。那就有一辆马车没有车夫,老人家急中生智,见斩月正在考虑,又赶紧道:“老妇人愿留下一车一马给女侠,以报答女侠对我们的留饭之恩德,还望女侠看在迟少侠份上,放我们走,我儿子去的早,儿媳临盆就在最近几天,求女侠成全。”
“这个?”斩月倒是没想到这老太婆会留给她一车一马。本来是打算用她们牵制迟骏。可看迟骏一脸坦诚,似乎没有牵制他的必要,想了一下,竟真的痛快答应了。
迟骏其实根本不怕斩月不放人。他离开贤城时,曾经给苏子言留书,此时郑允儿应该带着人马朝着这边赶来。他表哥手底下的人都是经过训练的高手,又怎会怕这一窝土匪。
所以,斩月放人不放人,他未动声色。不过,他确实没想到斩月会真的放人。不过,不是今天,是明天。
用她的话说再有一个时辰天就黑了。与其让她们走,不如让她们安心的在这住一夜再走。因为她说,最近因为下雨的缘故,路十分的难行,而且附近城镇有些远,寻找客栈实在不易。
付玉锦母女也只有答应的份儿。傍晚时分,斩月命人给她们收拾房间,让她们休息去了。
“相公,我们山上房间紧缺,云公子在时就和我挤一张床,不知你在不在意和奴家一起睡?”
迟骏微微皱眉,唇上却含着笑:“能得姑娘相约同床,迟某受宠落惊,怎可能有不愿意一说,只是,我实在担心云弟安危,还请姑娘一定要尽快帮我找到她,这天黑路陡,她胆子向来小的很,这一夜我怕她不好过。若这步弓山上有什么毒蛇猛兽,我更怕会吓到她。”
“吆!”斩月见迟骏答应的如此痛快,竟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她和迟骏本隔的不远,见迟骏对她有意,干脆挪了挪身下椅子。和迟骏变成了依偎状态,手挽住迟骏胳膊,头靠在他肩上,噗笑道:“相公你把他当成女孩儿来对待了吧!其实他功夫好得很,还曾经打伤过我的属下,就算他现在脚上有伤一瘸一拐,想来遇上个野猪什么的还能应付,你真的不必替他担心。”
迟骏一听云舒脚上有伤,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可他对山贼还是有所了解的。他们主要是以地势作为依靠,尤其是他们设的陷阱一类,更是不容忽视。
几年前玉芒山土匪为患,朝廷派兵围剿,就因为误入陷阱,官兵们死伤无数。
这个斩月绝对不能得罪,还是先顺着她的好,他心想,就算郑允儿带人来帮他铲平这帮家伙,也要防患于未然,不要造成没必要的死伤。
“我云弟脚上有伤,如何在山上行走,不知你这里有没有陷阱之类,她不会掉到陷阱里去了吧!”
“呵呵!相公你可真聪明。不过云公子又不是傻子,她上过一次当,就会学一次乖,怎么会让自己第二次掉进去,放心好了,她可能在后山竹林里迷路了,那边没设防,不会有生命危险。”
迟骏敷衍一笑,没在说话。晚上如何让这女人沉睡不醒?看样子她是有意用云舒来牵制他,难道说云舒根本没有迷路,就在山上的某一处关着。到底怎样才能找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