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食品质量监督局,江槿西几乎立马就想到了阮琴。
难道是因为之前贺立峰和乔衿的事情,她记恨上自己,所以利用职权之便假公济私?
她问江斌:“你确定给之前带头闹事的人打钱的是阮芳吗?”
江斌一边开车一边点头道:“是杨特助找关系去银行内部查的,昨天带头闹事的那个男人他妹妹也是受害者之一。后来我带着人去问了,他说是有人打电话给他让他把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而且还打了一大笔钱到他的账户上。另外,当初赵京在机场被逮捕判刑之后,家里财产也被冻结了,赵夫人和赵欣母女就不见了踪影。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回了江北阮家。如果我和杨特助推测没错的话,赵夫人打的钱应该还是从阮家借来的。”
阮芳父母俱在,心疼女儿和外孙女,接济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江槿西垂在身侧的手拢了下:“如果是阮芳的话,那现在咱们就直接报警吧!店里那么多员工和她一起工作过,不怕她不认账。”
再说了,下药这事暂且不提,还有给裴丽泼油的事情呢!
江斌问道:“夫人,那咱们现在去哪?不去食品质量监督局了?”
“不去了。不管这事和阮琴有没有关系,她现在既然都亲自操作把店给封了,咱们和她讲大道理很明显也说不通,不如快刀斩乱麻,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难道她还能指鹿为马不成?”
江斌点点头,开车载着江槿西去了警察局。
阮芳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查到她身上来,被抓捕后她的神情一直很镇定,直到江槿西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只气没能好好收拾裴丽那个小贱人!”
从警察局出来后,江槿西一直蹙着眉在想刚刚警察说的那些话――
据阮芳的交代,她是买通了店里的一个厨师,本来是准备下毒药,想要闹出人命让裴丽身败名裂的,可没想到最后那厨师临阵胆怯竟然只下了泻药。
那么也就是说,这件事完完全全是阮芳一个人做的了?
和阮琴没有关系?
江槿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上车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对江斌道:“咱们现在去找阮琴。”
工作中的阮琴和面对江槿西还有乔衿的时候就像是两个人一样,江槿西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局里刚好一场会议结束。
阮琴从大会议室出来,便有人道:“阮主任,有位江小姐说是想见您,在外面等了有一会儿了。”
江槿西?
阮琴勾起嘴角,嘴边还有一丝讥诮――
她来找她,是让她高抬贵手,放她的餐厅一条生路吗?
只可惜,她虽然没有耍手段,但面对撞到她手里来的,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阮琴心里打定了主意,因此在回办公室见到人的时候,她率先开口道:“江槿西,如果是为了你店里的事情的话,那就不必多说了,公事公办。那么多人在你那吃东西吃进了医院,于情于理,我们也不可能渎职。”
江槿西向来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直性子,今天换做了任何一个人说是公事公办,她都能接受。
惟独阮琴不行。
“警方正在调查之中,结果都还没出来,你就要给我们定罪了?”
阮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微微抬头目光直直地看着她:“要什么结果?人家出了事不是因为你们店里的东西不干净?下药也好,菜品质量本身问题也罢,总之是你们自己失职。”
江槿西不否认这一点,可蓄意陷害和本身质量问题原本就是两码事。
阮琴就算是要有所动作,最起码也该等警方那边的调查结果出来。
可现在――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贺立峰和乔衿的事情,今天你还会这样吗?”
阮琴脸上一抹不自然快速掠过,她垂下眸子,一边有条不紊地整理着刚刚从会议室里拿出来的文件,一边道:“公是公,私是私。江槿西,你不能否认,我就算是想要公报私仇,也是你们自己犯了错将这个机会送到我手上来的。”
江槿西一直注意着她脸上的表情,难道说真的是她多想了,她并不知道阮芳做的事情?
“今天这事,难道你就不怕我向你的上级反映,说是你公报私仇?”
阮琴嘴角翘了起来,再次看向她的眼中隐隐还有一丝倨傲之情:“江槿西,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工作流程,我比你清楚。你要是有本事,就去证明那些人不是因为吃了你店里的东西才进的医院。”
“可要是因为下药的那个人和你有关系呢?”
阮琴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样,和她有关系?和她有关系的人能莫名其妙地对一家餐厅下手?
“你不用在这危言耸听了,我很忙,没空跟你闲话唠家常。你要是想去举报,尽管去,不妨告诉你一句,局长办公室是五楼上楼往左的第二个办公室。”
见江槿西没说话,她又忍不住眯着眼睛刺了句:“其实,在我眼里看起来,你和乔衿并无多少区别。如果顾家也是和我们贺家一样的人家,你的人生不可能像今天这样青云直上。”
这种话江槿西听得很多,可以往说这些话的人要么嫉妒她,要么对顾湛有意,她实在想不到自己到底哪里让阮琴这么讨厌了。
好歹,贺立峰能回来认祖归宗多少有她一份功劳吧?
自诩是名门夫人的人,怎么连“知恩图报”这四个字都不懂呢?
江槿西心里不大舒服,就也不想让阮琴这么得意:“风水轮流转,你现在看不起乔衿,也许有一天你求着她都求不到。”
阮琴笑了起来,轻蔑之意在眼中流转:“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的这一天,别说去求她,乔衿那种破落户永远都别想进贺家的门!”
“下药的那个人是阮芳。”江槿西淡淡开口。
阮琴正暗自得意,听到这话,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江槿西,你就是想推卸责任也不用说胡话吧?阮芳她现在明明在江北……”
话音刚落,阮琴的面色忽然凝重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这不可能啊!
阮芳现在带着赵欣还有那个出生没多久的小外孙一家孤儿寡母的住在阮家老宅里,她知道她恨裴丽恨得咬牙切齿,可这都多久了?
她怎么就突然想不开跑来茗江市惹事了?难道不管赵欣和那个还在吃奶的孩子了?
阮琴盯着江槿西看了又看,还是不大相信。
这时候,办公室门推开,局长亲自过来了,他身后,还跟着顾湛。
“阿湛?”江槿西扭过头,惊讶之余,顿时喜出望外,“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顾湛迎着她的步伐上前几步走到她跟前揉了揉她的发顶:“看到我提前回来不高兴?”
当然是高兴了,就是有点意外……
两人这么亲密看得阮琴心里不舒服,当年贺秉天和孟静宁也是这样的……
她看向一旁大肚便便的局长,硬邦邦地打断了两人团聚的气氛:“程局长,您过来是?”
程局长将顾湛刚刚拿给他看的文件递给了阮琴,面色有些不善:“阮主任,你自己看看吧!”
阮琴一脸疑色地接过文件看了看,是警方对餐厅中毒一案的文件通报――
捏着文件夹的手骨节不由泛白,真的是阮芳!
“阮主任,查封熹安庭爱心餐厅分店的事是你一手主张的,回头你就写一份检讨报告吧!”
“我……”阮琴脸色有些难看。
当着江槿西的面说让她写检讨?
这事她明明之前就上报过的,上头不也没反对?这倒好了,事情真相出来了就让她一个人背锅!
阮琴心中愤愤,面上却不得不应了下来。
程局长有心想和顾湛化解这份尴尬,今天一大早阮琴申请店面查封的事情他根本没有多加注意,毕竟是京都下来的,又是贺家儿媳妇,办事能力肯定不俗,没想到这一不小心就撞上铁板了……
“顾总,明天我做东,请贤伉俪一起吃顿饭如何?”
顾湛弯了弯唇:“刚刚出差回来公司里还有些事情,再说了,怎么能让程局请呢?回头我做东,还望您以后多照顾照顾我媳妇儿。”
程局长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这个好说!顾夫人开的餐厅我女儿也喜欢,在家里都听她提过好几次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顾湛带着江槿西一起离开。
刚出了办公室,顾湛就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下:“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准备和我说?”
江槿西低呼一声,双手捂着脑门往后仰了仰:“你家暴!”
顾湛扑哧一声,往她耳边一凑:“嗯,你说的挺对的,比如某些时候。”
比如某些时候……
某些时候……
“流氓!”
江槿西瞪了他一眼,想要先走,顾湛却大步跨上前牵起她的手,还在她掌心挠了下,一本正经道:“一起,我有正经事跟你说。”
两人甜蜜的样子被刚准备出来的程局长和阮琴在后头看了个正着,两人皆是一脸尴尬。
阮琴没好气地睁大双眼瞪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忽然想起了网络上很流行的一句话――
秀恩爱,死得快!
阮琴被程局长绵里藏针地警告了一通,刚回贺家公馆,又接到了江北那边母亲打来的电话。
“妈,什么事?”
阮母道:“你姨妈刚刚来家里了,阮芳的事情,你想想办法。”
一提到阮芳,阮琴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因为下药的那个人是她,她怎么可能会跟着惹上公报私仇的嫌疑?
她一口回绝道:“这事不行!妈,你也替我想想,贺家树大招风,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阮芳自己要作死作活的,我凭什么要冒险啊?”
阮母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小琴,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你撺掇阮芳去的?”
阮琴一头雾水:“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芳在这边待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想着要回去给赵京报仇呢?你真的没从中作梗?”
这是说下药的事情是她在背后指使的或者说她也掺和进来了?
阮琴登时火冒三丈:“妈,你什么意思啊?你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是吧?我怎么可能知法犯法?”
阮母面对强势的女儿,登时说不出半句话来――
阮琴多骄傲,她自然清楚。
可她不是听阮芳说顾家那儿媳妇和那人那么像吗?
一遇到和贺秉天有关的事情,她这女儿什么时候淡定过了?
当年糊涂事也不是没做过,非要瞎掺和进去拆散人家。
阮母想了想,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妈就是随口问问,你要是实在不方便的话,妈也不多说了。”
阮琴嗯了声,电话挂断后还是气了老半天。
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阮琴连看都没看,直接按下接听键不耐烦道:“妈,你怎么又打来了?我不是说了不是我吗?”
“是我。”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阮琴愣了下:“秉章,是你啊?你打电话来有事吗?”
“是爸让我打电话给你的。”
“老爷子?”
“顾湛打电话给他了……”
阮琴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冷笑道:“哟,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害得我要写检讨书也就算了,还去跟老爷子告状?”
“阮琴!”贺秉章极少如此严肃地喊她的名字,“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什么意思?”
贺秉章一字一句道:“江槿西不是孟静宁的女儿,也不是大哥的女儿!你不要再跟她作对了!”
阮琴算是明白了:“你们一个个的都觉得这事是我做的对吧?”
贺秉章道:“不然呢?”
阮琴登时哑口无言。
谁让她非要作死去封了江槿西的店呢?
现在好了,任是怎么解释别人也不信了……
她不过是想着在江槿西倒霉的时候落井下石踩一脚好出出之前的恶气罢了!
贺秉章重重叹了口气,几分失望几分不甘:“小琴,我觉得我可能等不到你忘了大哥的那一天了。自从你看到江槿西之后,我就觉得你状态又开始不对劲了,我大概没有信心也没有耐心了……”
阮琴心中一紧,刚想张嘴,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忙音。
她掩下心头异样,咬了咬唇,把家里的佣人喊了过来:“立峰呢?”
“少爷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
阮琴抬手看了看腕表,这都七点多了,晚上不回来吃饭?
阮琴打了个电话给他,却没打通,最后自己给气得不行,觉得所有人都在跟她作对,干脆连晚饭也没吃就上楼了。
夜幕初临,顾湛和江槿西在外面吃过晚餐后才开着车子驶向绿景山。
“阿湛,我总觉得这事还有点奇怪的。刚刚我和阮琴说的时候,她好像对这事并不知情。”
顾湛双手打着方向盘,只侧目看了她一眼:“会不会是你想得太多了?或许这事就是阮芳一个人做的呢?她恨裴丽也很正常,毕竟赵京被判了死刑,赵家也倒掉了。”
江槿西蹙着眉若有所思道:“是吗?心里总觉得有点奇怪,就好像有人在背后盯着我一样……不过,大概也是我想多了吧!”
路上车子不多,顾湛空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放到了自己大腿上:“别多想,搞不好到最后自己还弄得神经兮兮的。”
额――
她不多想啊,可顾湛能不能不要把她的手放到大腿根这么明显的地方啊?
江槿西试图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可顾湛就像是故意的一样,明明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可手就是半点都不松。
她往后抽一点,他就握得更紧一点……
最后,江槿西干脆不动了――
算了,反正到时候撩起了火,难受的也不是她。
两人这边浓情蜜意之际,正在乔衿宿舍楼下吹冷风的贺立峰就不大好受了。
自从乔衿打电话说要跟他分手之后,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那丫头在开玩笑?
现在撩得他只能对她一个人有反应,他也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试着跟她认真试试的时候,她竟然说分手?
贺立峰看了眼再次被挂断的电话,双眼眯了眯,将手里的烟直接往地上一扔,大步上了台阶。
“哎哎哎,这位同学,你找谁?”宿管阿姨将人喊住。
贺立峰睨了她一眼,冷冷道:“617的乔衿。”
乔衿?
宿管阿姨不由多看了他两眼:“你打电话让她下来吧!女生宿舍男人止步!”
废话,她要是肯接他电话他还用得着自己找过来吗?
贺立峰懒得听她多说,直接举步就要上去找乔衿,刚迈脚,差点和一个小女生撞个正着。
钱婷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谁呀?走路不长眼睛呢是吧?”
贺立峰也不道歉,他现在憋了一肚子的火,一会儿看到了乔衿非要她好看,看她还敢不敢提分手!
就耽搁了这一会儿,宿管阿姨已经从监管室里走了出来把人拦住:“说了男的不能进去,你找那个什么乔衿就让她自己下来听到没?”
找乔衿的?
准备下去打开水的钱婷顿住脚步。
“你……是衿衿的男朋友?”
贺立峰睨她一眼:“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你来找她干嘛?”
乔衿回来后状态就不太好,还说已经分手了,肯定是这渣男不做好事!
贺立峰抿了抿唇,要是他想闯,拦住他的这两个中年女人根本就不是问题。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把人往旁边一推,就要上楼。
钱婷急得一把拉住他:“你不能上去,你又想害衿衿被辅导员记过是吧?”
宿管阿姨是最不能得罪的了,不然回头跟辅导员一告状,乔衿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贺立峰总算停了下来,对钱婷发号施令道:“那你让她下来,五分钟,不然我就要上去了。”
钱婷看他这样子不像是善茬,盯着人看了又看,最后还是屈服了。
贺立峰回了自己的车里,他每次来接乔衿的时候都在老地方,乔衿知道是他,肯定会找到这里来。
看着校园里来来回回穿梭的男男女女,贺立峰点了支烟,夹在指间吸了起来。
烟抽了一半的时候,就见乔衿裹着一件厚厚的黄色外套下来了。
怎么感觉几天不见,她就瘦了这么多?
“上车来!”贺立峰道。
乔衿站在窗边一动不动:“有话你就在这说吧,我不上去。”
“让你上来听不懂是吧?”贺立峰登时火大,可看到她两只肿起来的眼睛时,声音不由放柔了下去,“你眼睛怎么了?怎么肿起来了?”
乔衿吸了吸鼻子,将目光撇向别方:“你有事快说吧。我要考试了,还要上去复习看书。”
见她软硬不吃,贺立峰直接打开车门拉着她绕过车前方将人塞到了副驾驶里。
夜色下,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投来的好奇目光,乔衿终究是没叫出声。
贺立峰回了驾驶位上,砰地一声将门带上。
车厢里,烟雾缭绕,乔衿被呛得咳了几声。
贺立峰猛吸了几口之后,突然侧过身去将人抵在了车壁上,他恶劣地朝乔衿喷了口烟气,呛得她连眼泪都下来了。
“说,为什么好端端地要分手?”
乔衿梗着脖子道:“分手还要理由吗?我就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呵!”贺立峰冷笑,“你特么逗着我玩呢?”
他抬手在乔衿额头上点了好几下:“就这一点小伎俩,还想骗我?今天你不给个理由,你看我晚上不干死你!”
往常他这么说,乔衿都会觉得害羞不好意思,可这会儿她只觉得满满的不尊重。
她看着他的眼睛质问道:“贺立峰,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将来要和我结婚?”
贺立峰嗓中一窒,有些不自然地往后撤了撤,然后转回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问题了?你才二十岁,又还在念书,干嘛这么急着结婚的问题?”
乔衿自嘲一笑:“其实,你根本就没想过是吧?你就想着吃完了、吃腻了有一天拍拍屁股就走人,什么责任都不用负!”
贺立峰皱眉:“乔衿,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粗鲁了?”
“那还不是和你学的?”
大约是心虚,贺立峰将态度放软了一点:“你告诉我,是不是哪不舒服呢?那天不是还住院了吗?怎么出院也不和我说一声?到底是什么问题?”
乔衿忽然想到江槿西一开始误会她是意外怀孕的事,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抽了,她突然就道:“我不是生病,是拿掉了我们的孩子。”
贺立峰的表情如遭雷击一般:“衿儿,咱别开这种玩笑了。我们每次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带了套的,你怎么可能有孩子?”
乔衿歪过脑袋,嘴角轻轻一勾:“我把套套戳破了。”
“你――”贺立峰的瞳孔骤然紧缩,“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
贺立峰的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又紧,半晌,他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冷下脸来:“下去!”
乔衿愣了下,没有动作,贺立峰再次开口,声音冷而深沉:“我让你下去!”
片刻愣神之后,乔衿毫不犹豫地开了车门。
车子绝尘而过,贺立峰的心口就跟压了块大石似的,一种说不上过来的感觉,就好像抑郁的快要爆炸似的。
他一路将跑车飙到了一百二十码,最后去了他和一群狐朋狗友常常去的夜店。
章少等人都在,见他过来,就招呼着要喝酒。
章少看他心情不好,便悄悄凑到他身边道:“贺少,我这有好东西,你要不?”
贺立峰瞥他一眼――
他知道他们玩得疯的时候是会碰类似于大麻甚至更疯狂的东西,不过,他有底线,这东西他从来都不碰!
“滚!”
贺立峰张嘴吐出了一个字,随即继续独自一人一杯接一杯地灌酒。
章少被下了面子,也不知是不是为了缓解下自己的情绪,借着去洗手间的借口就去了外头。
看了看,四下无人,章少打了个电话:“他不肯上钩。”
那边有个中年女人的冷嘲声传来:“你是猪吗?他自己不愿意,你不会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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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嫡嫁》/砚雪
她是皇帝御笔亲封的一品郡主,也是无人敢娶的望门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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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千欢:“你叫什么?”
“在下慕景行。”
盛千欢哽咽:“夫君?”
“郡主怕是认错人了。”
盛千欢倾身一吻,“现在还认错人了吗?”
某人面色微红,却一本正经道,“再亲一下,就没认错了。”
盛千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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