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话一出,梁健和陈志南的脸色就变了,虽然不太明显,但还是能够看出他们的阴沉,他们不开心,因为张三北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直直地插进他们的胸膛。
尼玛这话太毒了,特别是他最后一句,梁健和陈志南应该没来吧,那更像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他们两个脸上,让梁健和陈志南两人怒火中烧。
要说张三北这混蛋事先没调查清楚,我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他肯定就知道我这个新人王与梁健和陈志南这两个元老不和,他也绝对认出了梁健和陈志南就在面前,他这样说,为的就是挑拨我们的关系!
其心可诛啊!
我的脸色也不好看,虽然我是反感梁健和陈志南,但不代表在外人面前,我还会针对他们两个,什么是主什么是次,这点我还分得清楚。内斗可以,但绝对不能在外患的情况下,还在内斗。
“哼!三北老弟,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啊。”我眯眼嘿嘿笑着:“我们狼头上下一致团结梆梆响,健哥和志南哥都是我的哥哥,我们一直都是兄弟相称,兄弟相待,至于你说的打压不打压,嘿嘿,怕是说错了。像我们这样开明大义,问心无愧的人还好一点,要是换了别人,嘿嘿嘿,还以为你是挑拨离间,有特殊居心呢。”接着我笑着对梁健和陈志南笑说:“健哥志南哥,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然而面对我的主动示和,他们两狗日的一点都不领情,梁健是嘿嘿怪笑一声,而陈志南则是冷哼了一下,都不鸟我。
我心里暗骂一声草,真是头大无脑,心胸狭窄的家伙,都这个时候了,他们还在内斗,让外人看笑话,真是两傻逼!
不过张三北的脸色也拉下来了,因为我没给他面子,跟着看哥喊他老弟,在场这么多人,有资格喊他老弟的,除了看哥没有别人。但那又怎么样?鬼叫他先惹的我?
看哥发话了,他人看起来粗,心可不粗,他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三北老弟,嘿嘿,你他妈这嘴还是这么地欠抽啊,明明知道我们狼头是出了名的团结,明明知道阿健和阿南就在这里,你就敢这么挑拨,要不是今晚是你请的客,要不是咱们老几年的交情,就凭你刚才那话,依我的性子,就应该像几年前那样,把你揍趴下了!”
这话可没留一点面子,我知道看哥很暴,但没想到他这么地暴,难道就这么看死了张三北不敢怎么样?
张三北绝对是生气了,他好歹一帮老大,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老仇家这么一讽刺,他就是再怎么笑面虎,都不可能保持淡定的。
他眯着眼,阴阴地看着看哥。
在他旁边一个穿着黑色背心,长得很壮的一个大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啪的一声,然后指着看哥,大骂着:“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看哥目光冷了,直直望着那个壮汉,杀机满眼,皮笑肉不笑地嘿嘿冷笑:“我很讨厌别人手指指着我,很讨厌很讨厌,以前指着我鼻子说话的,都被我打残了,嘿嘿!”
看哥眼神之狠是出了名的,那个壮汉被看哥这么一盯,居然轻轻哆嗦了一下,干干地哼了一声,乖乖地把手放下来。
张三北也冷哼了一声,死死盯着看哥。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死静死静的,我暗中扯紧了桌下的餐布,只要有一点动静,立刻动手,先下手为强!
对方一个有十个,而我们才五个,其中梁健这死胖子和废柴没什么区别,如果真正打起来,我们这边的胜算几乎为零!
他们不是普通人,都是道上混的职业混混,打架当吃饭,身手肯定了得,胆子也够大。看哥到顶能一挑四,我撑死能拉两个垫背,而东子最多应付一个的样子,至于陈志南,看哥说他挺屌,但我实在看不出他屌在什么地方。所以整体来说,我们起码输了两到三个人!
这时候梁健说话了,他没脸没皮谄媚笑着:“三北哥只不过是开个玩笑,怎么会不认识我和阿南呢?是吧!看哥也是开玩笑而已,大家都是道上混的兄弟,怎么会动手呢?三北哥深明大义,不会这点都不知道吧?呵呵!大家都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嘛,呵呵。”
开个玩笑而已?还呵呵?我呵呵你麻辣隔壁!
梁健这死胖子简直是千年王八万年龟,怕死怕到了这种程度,尼玛怕死也就算了,好歹说话也有水平一些吧。这没水平也就算了,还把话说得这么软,简直把狼头的脸都丢尽了。
看哥看了他一眼,默然,但眼里有一些失望。张三北也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没有说话了。
菜上来了,很丰盛,比我上次请温可馨和潘曼香两位白富美的还不知道要丰盛多少,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海里游的,这桌子上都有,十二菜三个汤,色香味俱全,我估摸着,加上酒水,这一顿好歹也要个一两万了!
张三北他搞毛啊,花这么多钱,跑这么远,就请看哥这个老仇家吃一顿?
我是想着他要宣战的,但我就没看出他有宣战的意思,一直笑眯眯的,很奸诈,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J8。
“梁看哥,这次宴请你过来,其实有件事想和你说说,问下你意见。”张三北敬完一杯酒,漫不经心地说着。
我心一紧,正事要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张三北这次这么豪,肯定就不是什么小事。
看哥吃着红烧猪蹄,抬头看了张三北一眼,又低下头去,嘴里嗡嗡含糊不清地说着,“啥事?”
他漫不经心,看哥比他还漫不经心。
张三北呵呵一笑,声音略微压低了一点:“是这样的,风安这边最近严了一点,条子多了,兄弟我混得不好,想借梁看哥的九街一小地,做点小生意。”
看哥含糊地嗯了一声,不说话了,闷头啃着猪蹄。他的这种状态,让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张三北笑呵呵地看着他,五分钟过后,他笑就有些僵了,重新问道:“梁看哥的意思是?”接着他马上又大声说:“当然了,兄弟我只是暂时借一下地,很快就还的,而且赚到的钱,分三成给梁看哥!这个兄弟够意思了吧?”
我冷笑,这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地一旦借出去,还有得收回来的么?再说了,九街被你这么一插足,还不是等于令狼入室?而且这话说的好听,分三成利润,账本你掌握着,鬼知道有没有三成?
看哥肯定是不肯的,他可没傻到这种程度。
只见看哥呵呵一笑:“哦?你想要哪块地?”
张三北主动给看哥倒酒,连忙笑道,“就西面的那一块小地,那个叫北洋的小地方,我想在那开个大排档。”
西面北洋那个地方,可不是属于梁健管的嘛,地是不大,但人流量不少,工厂多民工多,在那里开大排档,可也挺赚钱的啊。
这话一出,梁健马上就摇头说不行了。
“不行不行,那怎么行?最近生意不好做,兄弟我已经穷得没米开锅了,要是再把北洋借给三北哥,那兄弟我可是要吃西北风了啊!”接着他可怜兮兮地望着看哥,“看哥啊,不是我抠,是真的生意不好做哇。”
看哥点点头,为难地看着张三北,“三北老弟,你看,不是我不肯,是真的生意不好做,现在实景不好啊。要不这样吧,和值!和值那个地方借给你,那地方好啊,人多,地也广,好做买卖!”
擦,我笑了,看哥真逗,和值那个地方,是处于九街和黄檀的分界,三分之二在黄檀,三分之一在九街,而且旁边还是一个派出所,住的全是条子,谁他妈敢把手伸到那里啊。
然而张三北没有恼怒,他只是呵呵一笑,颇为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原来北洋是梁健兄弟的啊,那是不是如果梁健兄弟点头了,那就肯借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