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来了,见到了温可馨,回到了家,我都没弄明白,到底潘铁林是不是要杀了我的?
在理智上,我认为不是的,他最多只是试探我,警告我而已。但是在经历上,我就不得不怀疑了,从头到尾,我就没弄明白潘铁林的想法,他给人一种强烈的感觉,他就是要杀了我的!
温可馨哭了不少,女人,一般来说可没有男人坚强,而且她的泪腺比男人要脆弱得多,男儿有泪不轻弹。而女人遇上了事情,她就会控制不住地哭泣,这是一种天性。
温可馨把眼睛都哭肿了,红红的,让人看了情不自禁就产生一种怜惜。
回去的时候,我们是被军车保护送回去的,虽然我身份危险,但是有潘铁林罩着,就算捕快知道了我在这里,他也不敢来抓我不对,不是就算,而是捕快就知道了,而且还是个高级捕快,但他就没有派人来抓我,甚至连问都没问。
什么叫权力?什么叫一手遮天?潘铁林这就是!有他罩着我,我很安全。
我了解过范家的势力,范家是京城的范家,听说范家的人也是有朝廷中人的,但还没到潘铁林这个级别。
范家的老人下了命令,一定要把我绳之于法,不能让我逍遥法外。范明军是范家难得的人才,以后是要继承整个范家的,被我‘杀’了,他们对我这么恨之入骨,那也是人之常情。
或许吧,范家也不知道我在这里,如果知道的话,我就算有潘铁林罩着,能不能逃过一劫,那也还是一个未知数。毕竟如果范家要拼死一搏的话,拼着宁愿得罪潘铁林,以市委书记的身份,闹到中央那边去,潘铁林的压力也是很大的。我看潘铁林就不是那种任意妄为的人,他会把我交出去也不一定。
回去的时候,我心里有很多的想法,刚才在办公室里面,潘铁林虽然和我说了不少,但是他始终都是说得模棱两可,让我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够用,猜不透他具体要表达的意思。他似乎是要罩我,似乎又是要我自己靠自己
还有那个高级捕快,姓冯,叫冯敬,也有六十岁了,他也和我聊了几句,但是就只字未提关于我是否杀了范明军的事情,也没有说我江湖老大的身份,就是以潘铁林朋友的身份,和我聊了几句闲话。
我知道他们的话肯定不是白给我说的,但我一时就是没能猜透。
不管了,该怎么走就怎么走吧,我努力去为自己洗脱罪名,花钱请人去调查,寻找对自己有利的证据,然后有把握了,就出庭!
然而,我还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廖明豪是故意设了套陷害我,必然是走了关系,而且已经把当时一切对于他不利的痕迹给抹去了,我一直都是处于挨打的位置。
温可馨在我怀里靠着,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感觉到了她的惊慌。
“可馨,等我做了我想做的事,我们就出国吧,把我爹娘也接出国。”我认真地对怀里的温可馨道。
她望着我,轻轻地嗯了一声,就把脸贴在我的胸口,呢喃地道,“文明,我有点累了。”
我一时没听明白她的意思,抚摸她的发丝,轻声道,“累了那就休息吧,好好睡一觉就不累了。”
然而温可馨却是抬起头来,凝望着我,媚眼薰红,泪光闪闪,美态十足,像极了是从天上堕落到凡尘的天使,脸型太精致了,就算她现在已经是二十五岁了,但看起来,她还是像陶瓷娃娃一样地美轮美奂。在我看来,她比现在任何一个明星都要美丽多了,就是王祖贤、关之琳这样的大美女,在温可馨面前,还是少了几分精致和气质。
“不是,我是心累了,我想找个地方,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就只有我们两个,好不好?”温可馨的声音,无比地温柔。
我不忍心拒绝,但我也没有办法答应,因为在乎,所以我不想欺骗,我没有点头,我是迟疑了。
“我尽量吧。”
温可馨望了我很久,看到了我眼里的坚决,也只好温顺地点头了。
我握紧了她的手,伸到我怀里,给她温暖,两人紧紧地拥抱着。
潘曼香并没有跟我们回来,她被她老爹留下来了,眼神很幽怨,但无奈潘铁林的态度坚决,她也只好瘪嘴答应了。
通过这次,我也差不多摸清潘曼香父女的关系了。潘曼香虽然是泼辣刁蛮,不畏惧潘铁林,但她还是很有分寸的,在大事上,都会听潘铁林的话。
这一次来军营,我印象挺深刻的,最深刻的,还是我对权力这两个字,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了解。潘铁林可以说是在这个国家最有权力的一群人了,他这个层面,太高了,像一座大山,如果不是因为潘曼香的话,我一个小小的江湖老大,根本就不可能和他有什么焦急的。哪怕我就是混到了一个省级的江湖老大,我还是入不了潘铁林的法眼。
说句不好听的,江湖老大,也就是在巨人脚下涂鸦的小矮人而已,把巨人惹恼了,轻易一脚就能把你给踩死了。
后来,我想到了潘铁林的主要用意,他这样做,无非就是对我灌输一个意识,让我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了解自己的身份,不要太嚣张了。
到家了,一个临时的家,一个楼下有很多阿兵哥保护的家。
家里只有两人,就我和温可馨两个,她对我百依百顺,温柔到了极点。
我的伤还没完全好,刚才在军营里面剧烈挣扎,不少伤口裂开,还肿了,但是所幸没伤及到筋骨,痛是很痛,但忍忍也就过去了。
温可馨在小心翼翼地帮我上药,动作很轻柔,好像我是陶瓷,用力一点就会碎掉似的。
“文明,你给我讲笑话吧?”
忽然,她这样轻声地对我说。
我怔了一下,讲笑话?我也好久没有讲笑话了啊,以前在大学里面的时候,我讲笑话倒是有一手。
搜罗了一下脑子里面的笑话,我找一个合适的,于是便笑道,“有一个黑衣大汉来到酒店里,对店小二喊道:小二,上好的酒菜全给大爷上来,否则,看我取你狗命!小二说,是,客官。然后小二就挂了,你说为什么?”
身后的温可馨想了一会,然后问道,“为什么?”
我故意夸张地笑道,“哈哈哈,因为小二把酒菜听成韭菜了。”
然而,温可馨却没有笑,她幽幽地说道,“哦,还有其他的吗?”
这个时候,我没有理由听不出她的心不在焉了,赶紧转头,看到她脸上的心疼,我想都没想,把她抱进怀里,抚摸着她的背后,“可馨,我没事的,一点都不疼,我是男人啊,受点伤很正常的。”
我忽然想起了她今天在靶场上摔倒的事情,赶紧掀起她的裤子,立刻就看到了她的膝盖真的擦伤了,本来是雪白无瑕的大腿,有了一个伤口,很令人感到痛惜。
抬头一望,她也皱眉了,她果然是在忍着痛,“我没事,只是磕碰了一下,损了皮而已,很快就能好了。”
“别动!”我叫住她,然后捧住她的脚,细心地给她上药。
“下次别跑这么快了,你要知道,我属猫的,不会死的。”
她温顺地点头,始终深情地望着我。
我原本以为,我们会一直深情下去,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尝试到了,什么叫做世界最远的距离:我明明站在你的面前,但你却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