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冬瓜,把他哄睡着之后。我起身去了厨房。饭菜的香味和柴火的烟气充满了整个厨房。
“妈你怎么不开窗户啊,不呛吗?”捂住鼻子,我打开了窗户,烟气散出去一些。
柴火在炉灶里噼里啪啦的跳跃着,火光映在我妈的脸上,非常的红润。
“习惯了就不觉得呛了。人老了,不能吹多了风。”说完,我妈又抓起一把柴火塞进了炉灶里,刚散出去一些的烟气又大了点。呛的我直咳嗽。
“我的妈哎,你是我亲妈!要呛死我啊!”挥手赶着面前的烟气,我窜出了厨房,站在门口跟我妈说话。
“天要黑了,我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妈起身掀开锅盖看了看菜,看烧好了,就拿碗把菜盛出来放在托盘上,又把其他几个菜都放了上去。见状,我上前端起托盘朝堂屋走去。
我妈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柴火没熄灭还在噼里啪啦作响的原因,总觉得我妈的声音有些飘忽,“快了,应该就快回来了。”
放好菜,盛好饭,我叫醒了冬瓜。
“噢!吃饭饭,吃饭饭!爸爸,我要喝奶奶!”冬瓜坐在饭桌前,一双肥手一会拍一下一会拍一下。不知道是在鼓掌还是在拍蚊子。
“啪”我一巴掌拍到冬瓜头上,喝奶奶?喝你个大头鬼吧!“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应该吃饭了。给你筷子!自己学吃饭。”
“哇……”冬瓜毫无保留用尽全身力气哭了出来。好家伙,吓了我一大跳,这肺活量能憋死牛啊。
我还没说话,我妈倒是起身了。她走到冬瓜身边,抱起哇哇大哭的冬瓜,回到自己座位上开始给冬瓜喂饭。边喂还边埋怨我,“这是你亲儿子吗?自己儿子不会吃饭你不会喂啊?要不是我喂你你能长这么大?”
我目瞪口呆,准备加菜的手僵在那里。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首先,我刚到家的时候为什么我妈只跟我打招呼,冬瓜那么大个人居然没看见?那为什么现在看见了?
冬瓜是个胖子你们都知道的,一个胖子有多重?还是个成年的胖子,没有二百斤也得有个一百八九十斤吧。我妈就跟抱孙子一样抱走了?我妈是暴走老太太吗?
还有,这个明显就是傻子的大男人,虽然喊我爸爸,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我儿子好吧,但是我妈怎么就认为他是我儿子呢?是我妈觉得冬瓜就是个小孩子呢还是我妈认为我能生个这么大的孙子给她?
“妈,你,你没事吧?”我试探着问着。
我妈给冬瓜喂饭喂的起劲,冬瓜吃也吃的起劲,还时不时哇,啊的怪叫。我妈听见我问她,喂完一勺子饭之后才开腔,“我能有什么事,能吃能睡的。你巴不得我有事呢?”说完还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自己体会。
“呵呵!”我尴尬的笑了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但是有一点我能肯定,村里里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高的鬼,还是什么鬼搞的鬼还是什么妖搞的鬼!
一顿晚饭就在这尴尬而又温馨的气氛中吃完。
吃完饭我就带冬瓜回了自己的房间。说来奇怪,直到我睡着了,我爸都还没回来。
这一晚上,我睡的比较安稳。一来是自己真正的家,二来白天也累坏了。所以一觉起来都日上三竿了。
我身边的冬瓜还在睡。我也没想惊动他,就悄悄的起床出了房间。
院子里那棵我小时候种的柳树已经枯了一半,还有一半稀稀疏疏的挂着些许的柳叶,估计也活不到明年了。
上了个厕所回来后,我去厨房找吃的。早饭在锅里闷着,还是温的。不过说来也奇怪,以前我在家的时候,我爸妈起床后就会喊我起来。如果不起来,就一直喊到我起来为止。今天怎么没喊我啊。难道他们没起来呢?那这早饭是谁做的啊?
吃着馒头我朝我爸妈的房间走去。房门没锁,推开门,果然如我所想,里面没人。堂屋转了一圈,也没人。院子里就更没人了。
出去干活了吗?
吃完馒头,我把冬瓜喊醒了。其实喊醒他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这货抖着一身肥肉堵着跟香肠一样的嘴巴跟我撒娇,让我给他穿衣服。本来想拉着光屁股的冬瓜直接起来,但是架不住那身肥肉的涌动,我勉为其难的帮他穿好了衣服,顺带嗯嗯了一次,喝水一次,喂饭一次,换裤子一次,因为冬瓜把稀饭喝到了裤子上!
七手八脚的忙完冬瓜的事,太阳已经到头顶了。我爸妈还没有回来。按道理他们应该回来做饭了啊。
于是我拉着冬瓜胖嘟嘟的手,准备出门去地里找他们。冬瓜一看要出门,一蹦一跳欢快的像一只小鸟,只不过是一只鸵鸟,蹦起来咚咚咚的,地上的灰都蹦起来了。
走出院子,我停下了脚步。
我家是在村里地势稍高的地方,大门口一条石板路弯弯曲曲的与通向村口的路交叉。站在我家门口,能稍微看到村口广场上的情形。但是现在,看的到的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我不禁皱起眉头。以前,广场上的人可是不少呢。
带着冬瓜,我慢慢向广场走去。村里一片寂静,只有风的声音和冬瓜蹦跳的声音。我的眉头越来越紧了。
路过周伯家的时候,我发现他家大门虚掩着。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推开了周伯家的大门,院子里没有人。周伯的儿子一般不在村里玩就是在自己家院子里玩,可是现在没人。
“周伯,在家吗?我来看看你!”我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在这寂静的村里,居然出现了我的回声。
等了一会,没有人回应我。我又喊了一嗓子,“周伯,我进来了啊!”
小心翼翼的踏进周伯家的大门,感觉凉快了许多,周伯家稍微有点偏,院子里只有下午才能照到会太阳。所以会凉快许多。
我一边进去一边观察,院子里没人,厨房也没人,卧室呢?一间卧室锁着,一间卧室没人,就连杂房我都去看了。周伯一家五口人,没有一个人在家。
离开周伯家,我干脆逢门就入,只要能推开的,全部进去找了一遍。
一家,两家,全部都没有人!
我站在广场上,止不住的发寒,就连正午的阳光都不能驱散我心中的寒意。
人呢?人都哪去了?小孩没了,干活的人没了,晒太阳的老人没了,就连看门狗和墙根下的那只狗都没了!
一个活物都没了,只有我跟冬瓜!
作者小方脑壳说:鲜花鲜花!满地打滚求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