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辰厉声呼喝着住手,不过不管是顶着太子妃头衔的安宁儿,还是原本在梅溪书院享有好名声的顾凤辞,都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更没有要住手的意思。
两人正打得热闹的时候,突然门房上一个下人匆匆进来:“姑娘,姑娘!福宁公主来访!”
福宁公主?
梁木樨!
好啊!刚才不见,这会儿却上门来了,她这是特意来看她笑话的吧!
“没看姑娘正忙着吗?没眼力界的东西!滚出去!”快步赶来的翡暖喝道,一面担忧地看着打斗在一起的顾凤辞和安宁儿,一边尖叫着扑过去解救跟安宁儿丫头仆妇们扭打在一起的翠寒。
“快点,快点!都上!愣着干嘛啊!”翡暖吆喝着仆妇和丫头们,自己快速扑了上去,往一个丫头脸上抓去,那丫头自然不敢示弱,回手一手肘拄在她肚子上。
翡暖还没有挨上边便给打了一拳,顿时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顾凤辞和安宁儿打得正酣,顾凤辞手里拿着一柄软剑,而安宁儿手里虽然没有兵器,却是抓到什么就拿什么往顾凤辞身上砸去,并且她身法快,顾凤辞根本追不到她。
这样弄得顾凤辞很是狼狈,而周牧辰虽然黑着脸站在一边,却也无从开口和插手。
那门房被翡暖呵斥了一顿,只得快步往门外走去,这样子是见还是不见啊?刚刚他们姑娘还去驿馆见了福宁公主呢,怎么人家福宁公主来了却要将人拒之门外呢?
刚才那个翡暖姐姐说什么来着,姑娘正忙着呢,可不是忙着吗!那一定是不见了。
嗯,是了,他就这么去回!
门外停着的马车并不奢华,梁木樨也没有下车,只是由莺时上前递了帖子,等了一刻便听到一阵马蹄声快步而来。
莺时走到马车前说道:“是端王来了。”
梁木樨这些天也听说了,这个端王整天在外面笙歌燕舞、眠花宿柳,很是风|流自在。
这样看来,要是乌兰朵嫁给他倒真是可惜了,而且从刚才的谈话看来,乌兰朵也并不想嫁给他。
不消片刻,马蹄声已经到了车窗外。周牧宇没有下马,径直提了梁木樨的名字喊:“木樨,木樨,是你吗?”
梁木樨只得撩开窗帘跟他见礼。周牧宇还礼道:“说起来我还没有空去拜访你,最近你还好吗?”这语气就像是老颇有一样。
梁木樨点头道:“多谢端王殿下挂念,我很好!”
端王脸上挂着明亮夺目的笑容,像是盛开的烟花:“那你觉得我好不好?”
梁木樨没有笑,看着他道:“好不好不是别人觉得怎么样就怎么样,日子是自己过的,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周牧宇表情认真的点点头,又问道,“你是来看顾小姐?”
“是啊!”
“真是不巧呢!顾小姐这时候大概很忙,很可能没有空见你呢!”周牧宇摇了摇头,一脸的遗憾,遗憾过后到底是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哦?”梁木樨也笑了起来,“端王殿下知道?那这场戏是端王殿下安排的吧?”
“不敢当不敢当!”周牧宇连连摆手,“我只是做了一点小事,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梁木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这个人也真是有趣,做了坏事还一副没有把坏事做到极致的样子。
刚要开口说话,几见周牧宇抬头望向顾凤辞家院子的上方,大声叫道:“哇,精彩!”他叫了一声之后又招呼梁木樨,“快来看!快来看!你坐在马车上看不到,来,坐到我的马上!”
梁木樨撩开车帘子出去了,却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直接站在了马车前面的车辕上,抬头看去,就见房顶上飞舞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拿着剑寒光闪闪,不停地穿刺、横削,而另一个不断用脚踢了屋顶上的瓦片,向那个拿剑的女子砸去。
梁木樨闭了闭眼,还真是精彩!
难怪顾凤辞不见她,原来是这么精彩,这么热闹!
周牧宇突然看了看她道:“你说他们谁会赢?”
梁木樨瞪了他一眼,管他们谁会赢,关她什么事!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看着周牧宇:“你怎么来这里了?难道也是为了见凤辞?”
周牧宇摇摇头:“我可不是要来见她,事实上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来找皇兄的,想不到我亲爱的皇兄可真是……啧啧!”
他摇了摇头,突然将手拢到唇边,大声喊道:“皇兄!皇兄!你的十三房侍妾已经有六个跳楼了!还有五个抹了脖子!另外两个正哭着满大街跑呢!”
“皇兄,快点!你的十三房侍妾都自杀了!”
他一个人喊了还不过瘾,招呼身后的侍卫:“都帮忙喊!声音小了太子殿下听不见!”
众侍卫应了一声,都喊道:“太子殿下,你的十三房侍妾……”
梁木樨噗嗤笑出来,目光闪了闪,招呼了一下随行的侍卫们:“都跟着喊!喊得好了回去有赏!”
“对对!喊大声一点儿!”周牧宇哈哈笑,“回头都到公主这里领赏!”
梁木樨啐了一口:“我只赏我自己的人,你的人你自己负责!”
周牧宇脸色一僵,随即笑起来:“无妨无妨!本王不差钱!”
众侍卫们听了这话都跟着大声喊起来,一时间喊声震天,惊得附近栖息在树上的鸟全部扑拉着翅膀飞上了天空,阳光都暗了几分。
顾凤辞这间院子并不是很偏僻,周围还有众多的富贾豪绅以及文武官员,此时全部听到了这话,有人好奇快步走过来看,就见两个女子在房顶上大打出手。
有人好奇地问道:“那两位夫人身手不错啊,都是谁啊?”
“听说这屋子里住着太子的一个外室,今天被太子妃打上门了,正在闹呢!”
“啧啧,想不到太子那么正经的人在外面也有风|流债啊!”
“哪有猫儿不偷腥呢!没听见还有十三房侍妾吗?”
“啧啧,十三房侍妾啊,还都自杀了,啧啧……真可怜,也是被这外室闹的吧?”
很快,以这座宅子为中心,那些声音很快就传了出去。
梁木樨看着两个在屋顶上打斗的人,从来没有觉得看安宁儿这么顺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