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鸣蜩却不担心,她那一簪子刺下去,基本已经成了定局。
这个死胖子龙哥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一次北地之行,叶天星带了很多药,只不过那次突然遇袭,分别匆忙,一大包药都遗落在了车上。这里面有救命治病的药,自然也有毒药。
碰巧叶天星便教过他们几种毒药,还让他们把毒药抹在兵器上,这样遇到敌人的时候杀不死他们也能毒死他们,就算杀不死敌人起码能够杀死自己,这样也不至于落入敌手束手无策。
他们在进入赤那部之前为了以防万一,都将毒药抹在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件兵器上,比如龙灵卫的统领刘轩,手上带着一枚戒指,这枚戒指里竟然暗藏着针。
他就将毒药抹在了那枚针上。
而鸣蜩,很自然地就将毒药抹在了自己的发簪上,因为发簪插在头发上,只是个普通的装饰,别人也不会太在意。
饶是如此谨慎,他们还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因为赤那部的主人换了,任何一个这时候到来的人都被怀疑别有用心。一顿接风宴之后,他们昏迷了过去,再次醒来就在大牢里了,手脚都被铁链锁住了。
而这次从赤那城迁走,管理的老头们竟然还不忘把他们带走。
这个龙哥就是松城这边的人,想来鸣蜩是赤那城那边的人孝敬他的。
不过他大概没有料到,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够要了他的命。
鸣蜩刺出了那一簪子,心头顿时松了口气,趁着龙哥痛得分神之际,一下子挥开他的手,不想这个龙哥竟然是拼着自己受伤也要取了她的性命,手上不但没有松,反而扣得更紧了。
鸣蜩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她咬了咬牙,趁着龙哥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狠狠掐着她脖子的时候,一抬手,尖利的发簪狠狠刺向了他的脖子。
然而不巧的是,龙哥似乎预感到了危险,下意识地就挥手一打,虽然没有能够挥开,但是却将簪子撞偏了,本来能够速战速决一下子结果他性命的,结果就成了在颈侧擦破了点皮。
鸣蜩忍住不悲愤地想,难道是天要亡她?
叶天星这个什么毒药啊,怎么发作这么慢,等到这毒药发作,恐怕她已经被这死大胖子掐死了吧?因为此刻她已经听到了喉间骨头咯咯的声响,这大胖子下了死手,似乎想要直接将她的脖子捏碎。
鸣蜩再抬手,想要往后面刺,却一把被龙哥抓住。
“贱|人!就是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我的那些兄弟们都会轮番上!怎么也要整死你,然后将你大、大卸八块……”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是药起效果了。
鸣蜩被掐得暴突出来的死灰暗淡的眼睛里忽然迸发出异样的光彩,抬起手肘猛地2往身后撞去,砰的一声,龙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鸣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终于摆脱他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疼痛难当的脖子,呛咳了几声,然后喘着气,抓住了一条铁链。
龙哥也听到了铁链响动,他似乎知道不好了,抬脚就往牢门口跑。
到底是在牢房里当惯了狱卒的人,闭着眼睛都能准确地找到牢门的位置。
鸣蜩自然不会让他就这么跑了,到时候一招呼外面的人全部都进来了,那她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不及细想,手里的铁链已经甩了出去,唰的一下就绕过了龙哥的脖子。鸣蜩武功本来就高,要不然也不会被南浔皇后派过来保护梁木樨了。只是遇到了这个大狗熊一样的人物,皮糙肉厚的,一时间无法直接咬死而已。
这时候她脚在地上一蹬,人就凌空飞跃起来,但是牢房太过于狭窄,只是一跃人便到了龙哥身边。这个龙哥也是个十分厉害的主,他大概也不曾想到看上了狱中一个小娘子,竟然就能要了自己的命,此时听见风声,挥起醋钵大的拳头就砸了过来。
鸣蜩侧身避过,双手已经抓牢了那根铁链,一个翻身绕过了龙哥的脖子,双手一错,收紧。
铁链勒紧脖子发出咯咯声,可比刚才龙哥掐着她脖子的时候声音要大了许多。
鸣蜩用上了全部的力气,不管龙哥如何踢打挣扎都无济于事,她还是死死地勒着铁链。
眼珠暴突、舌头伸长、脸色紫涨、神情变得灰败……终于眼神涣散,紧紧抓住铁链的手指垂了下去。
鸣蜩不放心,硬是勒着铁链好久不松手,等到确定他死透了才松开了。
她出道也有好多年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刚才差点被掐死了。她咳嗽了一声,觉得自己现在是说不出话来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做事。
鸣蜩除了牢房,走过很长的一段通道都没有人,看来是为了办事方便特意将她关到这个幽深黑暗的地方的。
再走了一段,有一个木门出去,站在门前,她心头还是跳了跳,将那根簪子在手里握好,要是开了门之后大胡子那些人还在外面,正好也能用得上。
门打开了一线,果然就听到一个声音道:“大哥,好了?”
里面没有声音,外面那声音又叫道:“既然好了,那我进来了啊!”
鸣蜩掩在门后,就看见一个身形进来了,她迅速关上门,趁着那人的眼睛一瞬间没有适应黑暗的时候,跳起来一簪子扎在了他后脖子里。
外面的人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议论。
“这么急?”
“哈哈哈,胡子哥这是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啊!”
“龙哥那家伙大,不会都松了吧?”
“胡咧咧啥哩!”
“咦,说起来龙哥怎么没有出来?”
“嘿嘿,难道是要跟胡子哥一起玩?”
“哈哈哈哈”
……
外面猥琐的笑声响成了一片。
鸣蜩不以为意,死死地跪压着趴在地上的那个大胡子,手里的簪子一下一下地刺穿他的脖子,直到身下的男人鲜血流了一地,趴在地上死猪一样一动也不动了。
鸣蜩站起身来,胡乱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血迹,将大胡子的尸体挪开,再次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