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里也不禁泛起了嘀咕,按理说她今天只让人给皇帝的西瓜汁里面放了一些合||欢散啊,药量虽然用的大了一点,但是不至于中毒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而且据那个前去报信的宫女说,皇帝并没有吃沈云锦送过去的醒酒汤……
太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冲着身边的内侍道:“去查今天的厨子和伺候的人!决不轻饶!”
她总不能说自己给自己的皇帝儿子下了媚|药,想要让他跟沈云锦生米煮成熟饭,那样的消息传出去,真是太丢人了,往后皇室还要不要在楚宇立足了?
没办法,只能让倒霉的宫女背这个锅了。
果然,片刻之后,她派出去内侍前来回报:“回禀太后娘娘,今天给陛下送西瓜汁的那位宫女投缳自缢了。”
太后摆摆手,让沈云锦起来:“都是奴婢的错,你只是适逢其会罢了,先起来回去吧。”
此时皇帝的状态不好,太后也极其疲累,根本无心顾及沈云锦了。
“是,云锦改日再进宫来看望姑母!”沈云锦乖巧地行礼退了出去,走路的时候都是由侍女扶着的,因为她的腿一直发软。
太可怕了,她也是个习武之人,可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那么凶残的目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了;那种窒息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
今天要不是叶天星来得及时,她很可能就被周牧阳给掐死了。
他是皇帝,就算掐死了她,也能随便按个罪名给她,让她死后都要带着污名!
不,不能!她不能这样!
沈云锦是个聪明人,想到了这一边,忽然就有了力气,脚下生风,一刻也不敢停地出了宫,赶紧让人往家里去了。
这一天傍晚,沈云锦就带着人离开了京城,往她习武的山上去了。
这边,周牧阳在吐了一口血之后,便昏迷了过去,不省人事了。叶天星给他施完了针,才由人用肩舆将他送到了乾元殿。
太后要跟着,叶天星连忙拦住她:“太后娘娘,折腾了一天,您也累了,您先回去休息吧,臣会守着陛下的!”
太后握着他的手拍了拍:“那就有劳天星了!”
叶天星点点头:“应该的!”
等到周牧阳在乾元殿安置好了,叶天星这才屏退了殿内的宫女太监,再一次给周牧阳施针,并度以内力。
不消片刻,周牧阳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是自己熟悉的乾元殿,而他的身旁只有叶天星坐着。
他霍然从卧榻上坐起来,揉了揉微微有些发疼的脖子,说道:“你下手要不要这么重?母后差点被你吓死了。
叶天星道:“没见过你这样的!我才帮你解决了麻烦,你就过河拆桥啊!这样可不好,我要找木樨告状!”
周牧阳顺手抓着床上的枕头砸了过去,叶天星一把捞在手里,说道:“喂喂喂,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太后,你是装的啊!”
周牧阳撇撇嘴道:“你告诉太后也要她信啊!我都在她面前吐血昏迷,她有眼睛看着呢!”
叶天星突然嘻嘻一笑:“说起来那个沈云锦也是才貌双全啊,又是你的表妹,你怎么就一点都不动心呢?”
周牧阳道:“就凭她也敢肖想皇后的位置?给木樨提鞋都不配!你若是觉得她好,我把她赐婚给你?”
叶天星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周牧阳叫道:“你这是恩将仇报啊!瑶瑶还不为这事吃了我,我已经为了你耽搁了去大承提亲了,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要落井下石!真是枉费我费尽心力来帮你了!”
“好了好了!”周牧阳笑起来,“你提亲的聘礼朕给你备下了!”
“那怎么行?提亲的聘礼必须是自己准备的才有诚意吧?怎么?你瞧不起我啊!”叶天星摆摆手,“你现在身中剧毒,要好好休息才是!不过你若是真的要赏赐我,我也是不介意的!”
周牧阳笑道:“好,说罢,你想要什么?”
叶天星笑了笑:“嗯,这次木樨若是从北边弄了什么好东西回来可不能忘了我!”
“那是当然的!哪次有好东西能少得了你?”
两人说笑了一番,因为按照叶天星的说法,周牧阳这个时候还没有从昏迷中醒来,所以两人就拿了一副棋开始慢慢地下。
在他们身边的伺候的人死鸣蜩。
这一次陈思捷去北雍关接梁木樨等人,但是鸣蜩却没有再次跟着去。因为梁木樨先前交待过她,要留在皇帝身边保护皇帝。
到了傍晚时分,叶天星终于让人去禀告太后和太上皇,说皇帝已经从昏迷中醒过来了。
太后回了宫之后一直在抹眼泪,甚至跟太上皇大吵了一架,将罪责都推到太上皇的头上,说如果不是他出主意要给周牧阳下药,哪里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太上皇一听也傻眼了,蛊毒发作的时候那滋味他是尝过的,但是却不知道媚||药和蛊毒相结合竟然会造成这么恶劣的后果,想起来他也是一阵后怕,因此太后发火他也没有为自己辩驳,连忙问:“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还是昏迷不醒,天星正在给他施针,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而现在,好不容易听到了周牧阳醒来的消息,太后真是高兴坏了,连忙让巧珠带人开了自己的私库,将她自己珍藏的几株人参灵芝什么的一股脑儿全部找了出来,全部让人带着,往乾元殿去了。
这边周牧阳听见太后来了,赶紧重新在床上躺好,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而外面,叶天星正亲自守着红泥小炉给他煎药。
“牧阳怎么样了?”太后一边问一边快步往里面走。
叶天星道:“伤得并不重,只要注意休息就好了。”
并不重?那还叫并不重?太后在心里腹诽。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刚才她都已经看到了周牧阳吐血倒了下去,并且一直昏迷到现在,这还叫不重?那什么样的才叫重呢?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太后总要亲眼见到了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