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辰更是盛怒,然而就在这时,梁木樨突然脸色煞白,直挺挺地往身后倒去。
站在她身侧的周牧阳赶紧接住她,急声叫道:“木樨!木樨!你怎么样了?!”
他一下将梁木樨抱了起来,疾步往营帐里跑去,莺时、阿泽卡等人也跟着手忙脚乱地往里面跑。周牧辰下意识地要跟进去,被侍卫一把拉住:“殿下,您还是在外面等吧!”
莺时又出来手忙脚乱地熬药,一边熬药一边眼泪就往下掉。
阿泽卡快步冲了出来,举起手上的长刀就向周牧辰砍去,刀刀直逼要害,一边砍一边声嘶力竭地喊:“周牧辰,你害死了木樨!你害死了木樨!我要你偿命!”
营帐里面,周牧阳正在给梁木樨输内力,原本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少女突然睁开眼睛,冲她眨眨眼睛,悄声道:“装装样子就可以了,你还真输啊!”
周牧阳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我的内力比较纯正,对你有好处!”
“那你也不能都输给我啊!稍微输一点意思一下就好了!”
周牧阳单掌抵着她的手心,一手扶着她靠在自己身上:“那你觉得舒服不舒服?”
“嗯――好舒服!”
周牧阳心头猛然一荡,耳根瞬间红了,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差点一下岔了气。
梁木樨浑然未觉,只是道:“好了好了,你别给我输了,回头还有正事要办呢!查出来昨天那些是什么人了没有?”
周牧阳点点头,好不容易控制住胸腔里怦怦跳动的心脏,手上却没有停,声音又温柔了几分:“那边是小青莲庵,我赶到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被杀得一个不剩了,至于是什么人杀的,我们都不知道!那时候莫凡瑶已经受了伤,阿泽卡正在照顾她,他们只说是黑衣人,看不出来路数。”
梁木樨嗯了一声,若是能够被轻易看出来,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当着他们的面行凶了。
莫凡瑶因为受了伤,今日一大早就被侍卫护送回去了。
梁木樨现在不禁有点后悔了,莫凡瑶那么干净的一个女孩子,她为什么要把她牵扯进来呢?等到从西山回去,就将她送走吧,若是送不走,就将她送到紫阳宫去!
她一边盘算着一边听周牧阳道:“你现在这里躺着,我去部署一下,等会儿就让人送你走!”他小心地扶她躺了下来,营帐里面点着火盆,烧得红红的银霜炭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映照得营帐里面暖融融的。
“不,我不走!”梁木樨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我若是走了周牧辰今晚必然狗急跳墙,说不定真的会安排人在半道上截杀我,而且我们的计划很可能就无法实施了。”
周牧阳点点头:“那,我把陈思捷给你!他功夫好,你带着他就不会有事了!”
“不用了,我有鸣蜩和莺时在!”
“鸣蜩呢?”
“……”
梁木樨突然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担忧恐惧的脸:“鸣蜩……”
她这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见鸣蜩回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
“你别担心,我派人出去找找,说不定她走远了,我让陈思捷带人去找!”
梁木樨点点头:“谢谢你!”
“你安心休息吧!”周牧阳站起身来,“我让莺时给你拿药来!”
周牧阳走了出去,很快架开了激斗中的周牧辰和阿泽卡,而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在一旁看戏的周牧宇:“他们打架你怎么也不劝着点?”
周牧宇耸耸肩,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眸,一脸无辜:“他们功夫那么高,是我能劝的吗?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周牧阳:“……”
周牧辰问道:“木樨怎么样了?”
周牧阳幽冷的目光闪了闪:“皇兄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弄清楚再说吧!”他说了这话原本以为周牧辰会跳起来反驳,谁知他只是神色一变,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他们说话的空档,阿泽卡已经快步进了梁木樨的营帐:“木樨,你怎么样了?”
梁木樨摇摇头:“我没事,刚才只是有点头晕,周牧阳已经给我输了内力了。”
“我也给你输,输多点给你,你身体就好了!”
梁木樨笑着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你傻啊!以为内力越多越好,我现在只能输周牧阳的内力,因为我从小就是习练的他的内功心法,你把你的输给我,只会排斥!”
“哦!”阿泽卡失望地挠了挠头,又从袖兜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我带了糖果,你吃药苦了就含一粒。”
“好!”梁木樨其实不太爱吃甜食,特别是这样甜得发腻的糖果,不过阿泽卡给她,她也不忍心让他失望,就收下了。
“你过来一点,我有话跟你说!”
“哦!”阿泽卡凑近一点,方便她在自己耳边说说话,可是当少女带着淡淡香气的呼吸暖暖地喷在他耳侧时,他却整只耳朵都红了。
梁木樨轻声说了几句话,然后问:“听清楚了没有?”
“啊?什、什么?”
梁木樨撇撇嘴,只好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这回阿泽卡吃惊地看着她:“你叫我晚上去偷袭安宁儿?”
“你小声点儿!”梁木樨恨不得去捂他的嘴,“我叫你晚上看着安宁儿,今天晚上周牧辰必然会去找她,你趁着周牧辰找她的时候弄出的点动静来,让人把他们捉住!”
阿泽卡已经明白了梁木樨的意图:“要不要弄点迷烟什么的?”
“你看着办吧,不要弄巧成拙就好了!”
莺时用山鸡和野山菌煮了一锅香浓的汤,先盛过来给梁木樨,然后才问:“要不要给熠王送点?”她跟梁木樨相处久了,厨艺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梁木樨没有回答,而是对阿泽卡道:“你也去喝点鸡汤吧,刚刚都累坏了。”然后又从床头一个匣子里拿出一个小药瓶,“这是跌打药膏,让侍卫帮你擦上推拿一下。”
阿泽卡点点头转身就走,梁木樨便向莺时使了个眼色,主仆俩相视笑了出来。
莺时便道:“阿泽卡在姑娘面前,怎么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他虽说是姑娘的义兄,却让人觉得比姑娘还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