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远尽得秦师真传,虽然在对敌的经验方面不如梁木樨,但是剑招精妙,绵绵不绝,看来梅溪书院果然是卧虎藏龙啊!
梁木樨一边拆招,一边竟然记下了很多剑招,秦天远现在使的是秦师最得意的一套剑法,叫做“落梅风”。
此时秦天远一剑迎面刺来,使的正是落梅风里面的“疏影横斜”,梁木樨脑中想着这些精妙的剑招,竟然长剑脱手飞向空中,整个人也跟着跃起,足尖在秦天远剑尖轻轻一点便越过了秦天远的肩头,而后木剑落下,刚好落在她手中,她一转身,木剑就横到了秦天远脖子里,正是一招“人约黄昏后。”
这一招是秦天远刚才用过的剑招,但是在整个岛上却没有一个人想过要用这一招来拆解“疏影横斜”,一般规矩的打法,是用“淡月昏黄”,虽然也拆解得漂亮,但是这招更让人感到新奇,便是秦师自己也是眼睛一亮。
此时场中有人叫起来:“她刚才用的什么?”
“那是人约黄昏后啊!看不出来么?”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说,她怎么会使秦师的独门剑法?”
“对啊……她怎么会?难道是谁私下里教过她?”
“怎么可能!那可是秦师的独门剑法!”
这样高妙的剑法,在整个天晨岛,不,整个梅溪书院,都没有几个人会!很多人不要说会了,终其一生,连见也没有见过,资质平庸的,根本就不能得到秦师传授,没有秦师的允许,谁敢将他独门的剑法外传?
不过梁木樨这招虽然精妙,但是秦天远利用身高的优势避开了她架到脖子上的剑。两人再次斗在了一起。梁木樨虽然占了重生的优势,但是到底年纪小,身高和力量都不够,久战之下到底吃亏。
不过梁木樨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此生虽然已经较前世多了一些变通,但是现在打在兴头上,万万没有认输的道理。要不然当日在密林里,也不会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继续战斗了。
她重新打起精神,剑出如风,使的还是“疾风夜雨剑”,不过她这次跟秦天远比试当中获益良多,再加上昨晚沈熠给她传授的心法和作战方案,现在对招式信手拈来,使出来已经如行云流水一般了,中间还时不时地夹杂几招秦天远刚才用过的剑招。
秦天远在天晨岛已经算是绝顶高手了,在整个梅溪书院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却久战不下一个小女孩,心中不免再次烦躁起来,偏偏这时候梁木樨还不知死活地挑衅他:“秦师兄,刚才你的那一招叫什么名字,好看得很!”
这是嘲笑他的剑招是花架子吗?
“秦师兄,这招是不是叫猴子捞月?看着很像一只猴子啊!”
哪里像了?哪里像了!
面对梁木樨的喋喋不休,秦天远简直要抓狂,偏偏院长还在旁边看着,他也不能真的动杀招,否则早就送这个聒噪的小丫头去见阎王了!
此时梁木樨又使了一招他刚才用过的剑法,一边笑吟吟地问:“秦师兄,这招剑法叫什么?这招我喜欢,很实用呢!,你看――”看字出口,剑尖已经离他不过一寸了。秦天远知道梁木樨绝非普通小女孩,这一招他不敢硬接,一闪身避开了,此时正巧梁木樨的后背暴|露在他面前。
秦天远心头恶念陡生,眼中一丝狰狞闪过,想也没想,直接剑交左手,右手一掌拍出。
梁木樨陡然回身,以剑尖相迎,使的又是刚刚秦天远用过的“老树寒鸦”,像是料到了他会这样偷袭。
四周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一个个都看得紧张万分,有觉得这招应对得实在是漂亮,原本对梁木樨轻视的也都纷纷赞叹!
而站在一旁的阿泽卡双手紧紧握成了拳,脸上一会儿喜一会儿忧,比他自己战斗还要紧张。
站在阿泽卡身边的沈熠,似乎淡定多了,不过他的面容遮掩在面具下,旁边看不清楚,只有眼中偶尔一闪而逝的担忧泄露了他的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秦天远偷袭的时候,“小心”两个字差点就脱口而出了,不过看到梁木樨及时的应变,这两个在舌尖滚了滚,又咽了下去。
秦天远心神大震,他这一掌若是拍下去,非把掌心戳个窟窿不可,他连忙收手,眼中闪过狠厉之色。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通过今天的比斗,知道了原来这些招式还能够这样化解,而且化解得也很巧妙,实在令人心旷神怡。
不过这个想法是秦天远在战后总结的时候才有的,此时的他目录凶残之光,一心想要将这个小女孩刺死在自己的剑下,一雪前耻。
两人又打了片刻,终于让秦天远再次找到了一个机会,虚晃了一招,接着剑锋一转,剑尖直刺梁木樨小腹。
梁木樨本来就年幼体力跟不上,原本练了沈熠所教的心法勉强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哪里还能快速地躲避开这一剑?
这虽是一把木剑,但是在内力驱使之下,一样锋利无比,想要刺穿她柔嫩的小腹,简直就跟切豆腐差不多。
刹那间梁木樨大惊失色,两色煞白地向后急退,但是她快,秦天远更快,他正处于一个男子精力最旺盛的时候,眼见快要得逞了,哪里能够放弃?
沈熠的瞳孔急剧收缩,身形猛地就弹了出去,而在他身后的阿泽卡更是大叫一声“木樨”跟着也飞奔出去。
他们的动作很快,但是有人出手比他们更快,众人几乎是眼睛一花,便看见一个矮小的身影拦在了秦天远身前,两指捏着秦天远的剑刃,令他再无寸进。
跟着,秦天远手上的木剑一寸一寸地落到了地上。
秦天远脸色一白,迅速抛开手里的剑,他若是不抛开,跟着断掉的就是他的骨头了。
沈熠和阿泽卡已经一左一右扶住了梁木樨,小女孩面色煞白,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开口道:“秦师兄的剑法真是太精妙了,木樨输的心悦诚服!今日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了!”
话刚落音,却听院长粗鲁地呸了一声:“诚服个屁!同门相残,还是对一个小师妹出手,你也好意思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