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醒了么?”
“小姐,你已经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出来吃点吧……”
“小姐,小姐!”
洛石不断的拍着门板,久久不见白漫出来,顿时慌了手脚。
小姐,该不会出事了吧?洛石来不及细想,当下退后两步,猛然撞了过去。
“哎哟!”
房门刚开,白漫就被洛石撞了个满怀。
“洛石,你属牛么?”白漫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一边埋怨。
“小姐,对不起。”洛石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量白漫。
此时的白漫看起来并无异色,只是眼底的一片暗淡让洛石担忧不已。
要知道平时的白漫可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的人。
白漫只当没看到洛石的目光,道:“走吧,早膳在哪?我快饿死了。”
洛石忙前面引路。
自从昨日从王府跑出来,她们就来到了初来京城的那座宅院。
一夜的时间,白漫彻夜难眠,满脑子都是这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她不疑王爷王妃说的话,血亲之间总有一些常人无法解释的感觉,就好像她见到王妃时就突然觉得无比亲切。
可是她是郡主?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惊吓多过惊喜。
原本对于她来说,是谁不要紧,因为她本就是穿越而来,不论是什么身份身份都不可能改变她自己。
可是唯独这个身份不敢对面。
不敢相信有情人终成兄妹。
她甚至不敢去想,只要一想到程陌昀成了她的亲兄长,她就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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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唯一能明白的就是,这些事情不是她躲在这里就能解决的。
食不知味的吃下了几个馒头,白漫就带着洛石寻到了一处别院。
此刻,白漫最想见的人无疑就是白葛。
“有人在么?”在白漫思索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洛石已经敲响了院门。
而很快,里面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门被打开,看到院外的是白漫,里面的白谚妤大吃一惊,转而变得局促不安:“小漫,是你。”
白漫面无表情:“他在么?我来找他。”
白谚妤微顿,反应过来白漫口中说的他是谁,点了点头,侧过身来:“爹在院子里。”
白漫步入。
“小漫,你听我解释。”白谚妤在白漫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忍不住道。
“我和你的事有机会再说,先带我去见他。”白漫脚下不停,径直入内。
白谚妤面上的微笑有些挂不住,她知道白漫还在生她的气,这样的白漫让白谚妤有些不知所措,她们好像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影响过她们的感情。
白谚妤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着跟白漫入内。
别院里有几颗梨树,这个时节早已是硕果累累,引人注目。
白葛依旧如她初见那般,带着一块铁疙瘩面具坐在梨树底下,一下一下的切着不知名的药材,混不在意白漫站在了他的身前。
白漫看着他动作,也没有开口。有一瞬间,她仿佛觉得回到了大尖山,她也是如此盯着白葛动作,学习他的制药方法。
“爹,小漫来了。”白谚妤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白葛一顿,切药材的力道加重,道:“你来做什么?”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是以这么久以来我没敢出现在你面前。可是今日,有些事情恐怕只有你能给我答案。”白漫道。
闻言,白葛放下切刀,终于是抬起头来看向白漫。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白葛的?”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白漫坦然道:“在石阚的时候,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小漫,姐姐不是有意要对你隐瞒……”白谚妤微急。
白漫打断白谚妤的话:“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若不是王妃她认出了我。今日你就是柳少夫人。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妹妹,可你的所作所为又何曾当我是你妹妹?我们那些患难的日子难道都抵不过你对我的恨?”
“不是这样的,姐姐无意做这个郡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因为和柳濡逸的婚约?让你不惜如此?”白漫追问。
白谚妤步步后退,咬着唇,眼里早已蓄满了泪水。
“你住口。”白葛起身,将白谚妤拉到身后。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谚妤?当初和王妃相遇纯属偶然,你姐姐也绝不是那种攀龙附凤的人。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白葛说话间又猛然咳嗽起来。
白漫深吸一口气,她还是头一次见到白葛情绪如此激动,和当初认识的那位处事淡然的离先生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一切皆因护女心切。可笑的是她一直以为白葛是她爹,一直愧疚的不敢见他。
“姐姐……”白漫突然冷笑一声:“可惜她不是我姐姐啊。我也没有教训她,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么?”
白葛一窒,仿佛也是不认识此刻浑身泛着一股冷漠的白漫。
“小漫!”白谚妤怔在原地,不敢置信道:“小漫,你真的不能原谅姐姐么?姐姐真的知道错了,这么多年来,姐姐一直真心把你当做妹妹啊。姐姐本打算在大婚之后就向王爷王妃坦白一切的。他们待我亲和,我自是不忍心看着他们和亲生女儿咫尺天涯。”
白漫摆摆手,原谅不原谅的话她也说不出口,现在她连郡主的身份都没来得及接受,更无从去以郡主的身份去怨怼。
只不过白漫想了想道:“你要道歉的对象,恐怕是柳濡逸,毕竟和他成亲的那个人是你。”
白谚妤脸一白,呐呐道:“我明白了。”
白漫不忍再看白谚妤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们的事情终究还是要面对。想到她来此的目的,当下对白葛道:“前尘往事,还请白太医给个解答。就算你要怨要恨,也让我清楚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
晚秋的风,开始凛冽如刀,不仅吹得梨树上的梨子摇摇欲坠,更是让站在梨树底下的白漫微微颤抖。
“爹,小漫她说的没错。过去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对她是不公平的。”白谚妤劝道。
白葛有些颓然的坐在梨树底下,说话间只是盯着那些切得薄薄的药材,眼神晦暗不明,让坐在他身旁的白谚妤很是担忧。
……
五年前的那天夜晚,白府内一片灯火通明,原因是白葛的小女儿白漫连日来高烧不退,白葛即为医者又为人父,自是衣不解带为她诊治。
只不过这看似伤寒的小病,来势却意外的凶险,竟让白漫命悬一线。
白葛尽了全力,总算是将白漫从阎王爷那里拉了回来。
白夫人见白葛几夜未眠,便劝了白葛回房歇息,自己留下照看。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到了后半夜,一群黑衣杀手从天而降,见人就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