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矜持是什么意思啊,我不懂,你教教我怎么做。”月儿抬着头歪着脑袋问道,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跟我回房间,我教你怎么做一个矜持的小姑娘。”冰清微笑着牵着月儿的小手,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吴二狗晾在了外面。
吴二狗脸色沉重,他走到大门处询问看门的两个下人,得知北宫楚真的去面壁思过了。知道这个消息,他露出一副慌张的样子,迅速离开了北宫府。
吴二狗慌张的走在街上,他时不时的探望着周围,恐怕有人会伤害他。因为他这一年多一直跟在北宫楚的身后,平时嚣张跋扈有北宫楚替他撑腰便胡作非为,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北宫楚被罚面壁思过一整年,吴二狗决定趁着北宫楚面壁一整年的消息还没走漏出去而离开京城,以免被仇人报复。
他慌手慌脚的离开京城,走到城外发现没人跟踪自己,便松了口气。
他这刚一放松,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且迅速逼近。吴二狗心里一惊,拔腿就跑。然而还没跑几步,便被一群人追了上来。
这追来的一群人正是虎哥和他的手下,自从吴二狗离开醉仙居后聚义盟的人就在暗中观察着他。这次发现吴二狗离开京城,虎哥便带着手下将吴二狗给擒住了。
吴二狗被虎哥的手下绑了起来,吴二狗挣扎着,惶恐不安的看着虎哥,大吼道:“又是你,今天早上你在醉仙居打了我我还没跟你算账,竟敢还来找我麻烦。难道你不认识狗爷我吗,我可是北宫楚北宫少爷身边的红人!”
听了吴二狗的话,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虎哥走到吴二狗身边,挥起一拳打在吴二狗的胸口上。不过他这一次没有使出全力,因为宁哲交代过不要弄残吴二狗,只要把吴二狗抓起来就行。
虽然这一拳没有使出全力,但是吴二狗仍感觉自己的胸口闷疼无比,仿佛胸口都燃烧了起来,疼得他满头大汗,嗷嗷直叫。
虎哥不屑的看着他,冷哼道:“你个鳖孙儿,老子打的就是北宫楚的人,今天算你倒霉。兄弟们把他给我带走!”
就这样虎哥带着手下将吴二狗带走了。
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
天色渐暗,外面却是下起了大雪。
屋子里摆着一个小火盆,所有人都围着火盆取暖。
宁哲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飞雪,突然看到后院那一小块土包,便想起了那诡异而死的如烟。
这一次石仙等人回来的匆忙,又天天商讨着攻打北宫府的计划,所以便把如烟给忘了。
此时宁哲看到如烟的坟包,便将石仙叫到自己的身边,指着外面那一块小土包,轻叹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石仙不解道:“那不就是一块小土包吗?”
宁哲摇头道:“那不是普通的小土包,而是如烟的坟墓。”
“什么,如烟死了!?”石仙露出一副震惊的样子。
宁哲将如烟的事情告诉了石仙,石仙听了后非常懊恼,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掌合十,闭目不语。
屋子里的人都震惊的看着他,不知他为何这般做。
宁哲就在石仙身边,问道:“看你的样子,你是知道如烟的死因,你告诉我,究竟她是怎么死的?”
石仙慢慢的睁开眼,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与自责,说道:“我是凶手,一年前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七彩玄光的气息,但并没有在意,最终导致丧失神智的你误杀了无辜的人。而这一次又是因为我的疏忽,忽略了你乃是剧毒之体。只要你和异性交合,那么你体内的毒素就会转入异性的身体。”
宁哲知道了真相,他的眼神凌乱起来,他一直想要找到毒害如烟的凶手,没想到真正的凶手竟是自己。
“我不想杀人,但却杀了很多人。如此看来,我只能离开大家,免得将来再错手杀了你们。我是一个注定孤独的人,我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宁哲面对着房间里的人,他不断的摇头,不断的叹息,他现在非常自责,但也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糊涂仙说道:“世上之事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只要你问心无愧就好。而且有一点我要纠正一下,不是你要跟着我们,而是我们决定陪伴你。对于如烟和其他枉死在你手上的那些人,你理应自责,但并不能就此气馁而退缩。一个人要有坚强的意志,事无绝对,你这身上的毒总有解决的办法。”
说到这里,糊涂仙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我母亲曾说过,她要让南极仙宫的徒子徒孙去结交中了七彩玄光之毒而不死之人,如果遇到这样的人,就会有一场大机缘。之前我一直不懂她所谓的大机缘是什么,现在想来,我终于恍然大悟。因为只有南极仙宫的弟子不惧七彩玄光之毒。”
宁哲听了糊涂仙的话,想了想,轻叹道:“师傅,您的母亲真是太善良了。她说的机缘并不是关于南极仙宫的弟子,而在于我。您的母亲是怜悯我这样的人,才让后代徒孙与我这样的人交识。”
青苔说道:“万事皆有因果,如烟的死错不在宁哲,也不在石仙,而是那个毒神。若不是当年毒神故意将七彩灵石遗落人间,那么七彩玄光之毒就不会流入世间。”
石仙摇头道:“你说这个有什么用,连诸神都只能将毒神封印在神魔葬谷而不能将其消灭,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华修听着几人交谈着,他开口说道:“虽然我们对付不了毒神,但可以找到七彩灵石。”
石仙摇头道:“七彩灵石与它的主人灵识相通,虽然毒神被封印在神魔葬谷,但却可以随心的操控着七彩灵石。天下间有很多正道高手都在寻找七彩灵石,但是在无尽的岁月中没有一个人找到,就连诸神都搜寻不到七彩灵石的踪迹。”
韩延锋喝了一口茶,对几人说道:“好了,先别讨论这件事了。大家都回各自的房间休息吧,后天还得攻打北宫府呢。”
“好,那我便告辞了。”青苔对着几人抱拳,然后便离开了醉仙居回到城外破庙。
华修带着华裳回到自己的房间,糊涂仙将跪在地上的石仙扶了起来,也回到了他们二人的房间。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了宁哲,韩延锋和阿囡三人。
宁哲看着阿囡,疑惑道:“你怎么还不走?”
阿囡挠着头,尴尬的说道:“你没回来之前我和糊涂仙住在这个房间的,今天糊涂仙重新订了房间,他让我留在这个房间睡。其实我挺不愿意住在房子里的,我喜欢睡在大森林里,那样才自由。可是糊涂仙不让我睡外面。”
韩延锋摇头笑道:“你这小丫头,真是个小野人。正好这房间里有两张床,你自己睡一张,我和宁哲挤一张床。现在天色不早了,咱们都赶快睡吧。”
阿囡睡觉的时候衣服都不脱,也不盖被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她不习惯住在房间里。
宁哲脱下衣服,穿着大裤衩,坐在床上,看着躺在旁边的韩延锋,莞尔一笑,说道:“我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咱们跟着师傅和石仙带着红莲游历天下的那段时光。我还记得有次在一座山上遇到一只黑熊精,吓得红莲好几晚都和咱们挤着睡。”
韩延锋也露出微笑,说道:“也不知道白雪前辈有没有找到东天花祖神女,挺想念红莲的。”
宁哲躺了下来,盖上被子,转过身面对着韩延锋,嘿嘿笑道:“我感觉你好像喜欢上红莲了,每次你看红莲的眼神都躲躲闪闪的,但又总是偷偷摸摸的看着人家。”
“别胡说,红莲是我们的晚辈,我只是关心她而已。”韩延锋翻了个身,背对着宁哲,蒙上被子不再理宁哲。
宁哲也转过身,他住在里面,靠着窗,能够看到外面月色弥漫雪花飞舞的景色。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哎,再也回不到故乡了,好怀念家乡,也不知道爸妈你们两个有没有投胎到好人家。”宁哲轻轻地叹息着,嘀咕着,声音很小。
与此同时,北宫府中,冰清刚刚将月儿哄睡。这些年冰清一直如亲人般照顾着月儿,甚至比亲人还亲。
看着月儿呼呼入睡,冰清便露出欣慰的样子。她回过头凝望着窗外,自语着:“都一年多了,不知道长老们什么时候来到京城。这一年多的时间,让我初步认识了人心险恶,世态苍凉。”
冰清怀着心事,无心睡眠。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轻轻的穿上鞋子,悄悄的推开门,来到了院子中。
北宫府日夜有人把守,冰清也不敢轻易走出大门。她站在院子中,披着外套,看着空中飘舞的雪花,觉得全身都很舒适。
因为从小到大冰清都生活在冰原,所以她很喜欢冬季,尤其是现在这飘雪的夜晚,使她情不自禁的想起在冰原的生活。
如此女子,傲立雪中,顾盼生姿,此时此景,正应了那首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一夜大雪,清晨黎明升起,却又是格外的晴朗,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
一大早冰清便去给北宫无极请安,请完安吃过了早饭便带着月儿去街上游逛。
冰清带着月儿在街上游逛了一阵,便去了醉仙居。
此时宁哲和韩延锋还在呼呼大睡,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阿囡睡得很轻,听到敲门声便揉着眼睛走过去推开门,看到冰清带着月儿站在门外。
见到是阿囡开门,冰清还以为是走错房间了,她刚要离开,就听到里面那连绵起伏的呼噜声。
听到这呼噜声,月儿捂嘴一笑,欢快的跑进了房间里。因为她已经熟悉了宁哲的鼾声。
冰清对着阿囡讪讪一笑,阿囡依旧迷迷糊糊的样子,对冰清说道:“你进去吧,我去洗脸。”
说完,阿囡就离开了房间,冰清走了进来。
冰清刚走进房间,就看到月儿在宁哲的床前哈哈大笑。
冰清好奇的走过去,发现宁哲和韩延锋身上的被子都被掀开,此时宁哲正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双手抱着韩延锋的身体,腿也搭在了韩延锋的身上。最可笑的是宁哲嘴上的口水都淌在韩延锋的枕头上。而韩延锋笔直地躺在床上,此时虽然在沉睡,但眉头依然紧皱着,看起来非常厌烦。
见到他们二人的睡姿,冰清有些害羞,也忍不住想笑。
但是月儿不管这些,还在肆无忌惮的大笑。宁哲和韩延锋都被月儿给吵醒。韩延锋还算平静,而宁哲被吵醒却很愤怒,眼睛还没睁开就骂骂咧咧的,起床气十足。
当宁哲睁开眼睛看到冰清二人的时候,他立即闭上了嘴,挠着头讪讪的说道:“咳,在女神面前失态了,真是丢人。”
冰清抿着嘴笑骂道:“你赶紧把裤子穿上吧,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啊,成何体统。”
在二人说话的时候韩延锋便快速的把衣服穿上,毕竟他不像宁哲这般脸皮厚。
宁哲嘿嘿笑着,慢腾腾的穿着衣服,看着坐在床头的月儿,故作生气的说道:“小月儿,是不是你把我的被子掀开的,看一会儿我怎么收拾你。”
月儿对着宁哲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便大笑着躲到冰清的身后。
冰清微笑道:“月儿很喜欢和你在一起,我真怕你把她给带坏了。”
宁哲穿好了衣服,此时韩延锋已经去外面洗漱。宁哲从床上跳了下来,指着躲在冰清身后的月儿说道:“这小家伙儿早就学坏了,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和这里的女人们鬼混,我拦都拦不住。”
冰清闻言脸立即黑了下来,将月儿拽到自己面前,严厉地说道:“月儿,你竟然和这里的姑娘混在一起,你还知不知道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