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死吧你就,这可不能怪我。”宁哲都后怕,要不是他收了些力气,尹千隐现在就绝后了。
尹千隐疼的满头大汗,捂着裤裆说道:“不满诸位,我们最近的确是接了个生意去暗杀吴二狗,但等我们的人潜入豺狼帮的时候那个吴二狗就已经不见了。”
被宁哲这么一踢,尹千隐说话也不结巴了,一口气就说了出来。
石仙皱着眉头,问道:“雇主是谁,是谁让你们去杀吴二狗的?”
尹千隐面露难色,毕竟出卖雇主会损失门派的名誉。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现在就杀了你。”宁哲故作凶狠的模样,乐神剑也主动配合他演戏,嗖的一下就飞出了剑鞘,刷的一下射了过去,剑尖正好顶在尹千隐的眉心处。
尹千隐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的说道:“你把剑收回去,我告诉你们还不行吗!”
宁哲冷哼一声,将乐神剑收了回来。
尹千隐拍着自己的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说道:“雇我们杀吴二狗的是京城富商李万金的小儿子李千铜李小少爷,他说吴二狗跟他赌博欠钱不还,就派我们杀他。”
石仙闻言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说道:“据我所知,那个李小少爷今年才十三岁吧,这么小就这么狠,长大了那还了得?”
尹千隐摇头叹道:“我们最近接了他几单生意,结果他给的目标都消失了,却招来了很多像你们这样的人,我这几天几乎天天被打,我这老骨头经不起你们这般摧残啊,你们说我容易吗我?”
石仙大骂道:“你个老不死的别在我这装可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发展起这个千隐派的吗?你偷学你师傅的隐身术,还把你师娘给睡了,直接把你师傅给气死了,结果你师娘怀了你的孩子你就不要人家了,现在人家孤儿寡母都不知道流落到哪个街头要饭呢。你倒好,为了赚钱什么杀人放火的生意都敢接,像你这种老人渣能活到现在就谢天谢地吧,你还有脸抱怨啊你!”
尹千隐被石仙骂的一脸羞愧,宁哲和冰清听了后都瞠目结舌。
宁哲走过来一把抓住尹千隐的衣领,说道:“刚才我还以为自己出手重了,现在看来还是太轻了,你个老不死的我打死你。”
说完,宁哲就连拳带脚暴揍了尹千隐一顿。最后尹千隐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被几个门派的弟子搀扶着离开了这里。
“这老不死的,打的我手发麻。”宁哲吹吹自己的双手,依然很气愤。
石仙摇头笑道:“你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看来咱们还得返回京城。刚才尹千隐说那个李小少爷派他们杀的人都消失了,这件事看起来不简单。我们得去会会这个李小少爷了。”
“我倒是挺好奇这小畜生长什么样,年纪不大,却敢花钱杀人,而且还是杀很多人。”宁哲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去,几人饶了一圈又返回了京城。
当宁哲几人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太阳都落山了。
他们没有回醉仙居,而是直接前往李万金家。
李万金是京城有名的富豪,家财万万贯,富可敌国。
但是李万金依然带着全家老小住着普普通通的宅子,连下人都不请,而且李万金非常吝啬,守财如命。
因此人们都知道这个李万金是个十足的守财奴,家里那么有钱,缺舍不得花一分,穿的衣服也穷酸,如果不认识他的话,走在街上没人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李万金。
李万金也只有一位夫人,他的夫人以前是个乞丐,李万金为了省钱,便取了这个乞丐,并且一分钱都没花。
好在他的夫人长得不错,不然堂堂的一方财主取个乞丐媳妇非得被人们笑掉大牙。
李万金今年五十三岁,除了这个乞丐夫人,还有三个儿女,大儿子叫李千贵,今年三十三岁,女儿叫李千秀,已经是二十七岁的老姑娘了,至今没有嫁人。小儿子李千铜才十三岁,全家人都很宠他。
这李千铜平时不去学堂念书,总是在赌场游逛,即便如此,李万金夫妇都不训斥这个小儿子,一直惯着他,毕竟家里有钱,不在乎儿子将来干什么,反正有花不完的钱。
可是这李千铜今日一天未归,急的一家人到处寻找,而且已经报官了,但到了现在还没有找到。
就在李万金一家子焦急之时,宁哲等人来到了他们家。
宁哲进入院子,发现这富豪的家比普通人还穷酸。房顶那破砖烂瓦都要掉下来了,都不修理,也不怕砸到人。
因为大门是敞开的,宁哲几人直接进入了院子。宅子的门也敞开着,李万金和他的夫人正坐在宅子里,全都忧心忡忡,他的大儿子李千贵和女儿李千秀站在一边,看到宁哲几人进入院子,李千贵便走过来询问:“你们是谁,来我家作甚?”
宁哲看着这个李千贵,路上石仙已经介绍了李万金一家子的情况,知道眼前这位中年男子就是李家长子。
这李千贵长得一般,个头适中,穿着一身普通麻衣,看起来还没有宁哲此时的衣着富态。
宁哲冰冷一笑,说道:“我们是来找你们家小少爷的。”
“难道你们有我家小弟的消息了,快请屋里坐!”李千贵也是急糊涂了,误以为宁哲几人知道了李千铜的下落。
宁哲与石仙对视一眼,二人的眼神都很凝重。
冰清带着月儿站在二人的身后,她皱着眉头,小声说道:“难道这李小少爷也失踪了?”
冰清的声音很小,李千贵并没有听到。李千贵客客气气的将宁哲几人请入了屋子,并亲自给四人抬来了椅子。
宁哲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这李家的宅子里空荡荡的,要不是李千贵抬来四把椅子,这屋子里简直空档的像仓库,甚至比一些好仓库都寒碜。
李万金今年已经五十多岁,身体消瘦,宁哲打眼一看就觉得这个李万金营养不良,那脸皮枯瘦的就像死树皮,简直不忍直视。
对此,宁哲在心里暗骂,赚了这么多钱不花还过的这么寒酸,真是白活了。
坐在李万金身边的是他的夫人,因为他的夫人是个乞丐,当时李万金将她娶进门的时候她还没有名字。后来李万金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小红,这名字一听就像个丫鬟。
今年小红也四十七岁了,他也穿着普通的衣服,虽然身体也有些瘦弱,但看起来还算健康,不像李万金那样一脸的病态。
李千秀站在李千贵的旁边,宁哲看着这个李千秀,发现这一家子人只有这个李千秀看起来比较正常,好歹还穿了个绣花裙子,身子不胖不瘦,看起来也不那么寒酸,但却有些土气,像村姑。
“好家伙,这一家子人简直极品。”宁哲低下头小声对坐在他身旁的石仙说道。
石仙摇头一笑,没有说什么。
李万金看着宁哲几人,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几位是知道我小儿的下落吗,如果知道请你们告诉我,我赏你们百两银子!”
宁哲听到李万金的话也是大跌眼镜,他摇头晃脑的说道:“都说大财主李万金甚是疼爱自己的小儿子,如今看来并不是这样。难不成在李大财主的心里,您的小儿子才值一百两银子?”
“这……”李万金有些尴尬,他低着头揉搓着双手,看起来很纠结的样子。踌躇了片刻,他才下定决心说道:“如果几位肯告诉我小儿的下落,那么我便赏赐给你们一百五十两银子!”
“我特么也是无语了,这老家伙比铁公鸡还铁,怎么就发家致富了呢?”宁哲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站起来说道:“我也不跟你们绕弯子了,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们是来找你们家的小少爷的,并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听到宁哲的话,一家人都很失落。
李千贵看着宁哲,疑惑道:“我弟弟好像没有你这样的朋友,请问你们找他作甚?”
宁哲冷哼一声,一脸嘲讽地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吗,你们家的小少爷可是花了大价钱雇人杀人呢,可真是英雄出少年!”
“什么,他竟然敢雇凶杀人?”李万金闻言露出一副震惊的样子,看起来他是真不知道自己的小儿子会这样。
李万金的双腿都哆嗦了起来,颤颤巍巍就要倒下去。夫人小红迅速扶住他,李千贵和李千秀也跑了过来搀扶着自己的父亲。
李千秀愤怒的看着宁哲几人,大声道:“你们休要血口喷人,我弟弟才十三岁,他那么小怎么可能会雇凶杀人。看你们的样子就不像好人,你们都滚,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哼,你这女人真不知好歹,我宁哥哥好心告诉你们事实,而你却反咬一口还赶我们走,一点都不懂得矜持!”月儿站起来双手叉腰骄横的说道。
宁哲看着月儿的样子也是忍俊不禁,冰清这次没有呵斥她,而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千秀被月儿说的说不出话,她又不好意思和这个小女孩儿斗嘴。
“臭女人,活该嫁不出去!”月儿不依不饶,又说了句话。
这句话可把李千秀气得不轻,她颤抖着双手指着冰清说道:“这小丫头在你身边,你应该是她的长辈吧,看你穿的像个人样,却教育出这么个小畜生,回去好好教育她,没家教的东西!”
宁哲低下头无奈的看着月儿,月儿也缩了缩脖子,她以为师傅又要教训自己了,却不料冰清这次非但没有教训她,反而替她说话,对李千秀说道:“我怎么教育她不用你管,而且月儿说的也没错,像你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别人的女人,怎么会嫁得出去?”
听到冰清的话,宁哲觉得不可思议,其实他不知道,冰清这一次之所以替月儿说话,不是因为李千秀侮辱自己,而是因为李千秀刺激了她的敏感神经。
因为刚刚李千秀说月儿没家教,而月儿又是个孤儿,冰清觉得这是对月儿的侮辱。要是李千秀不说这句话冰清一定会教训月儿的,而她这么一说便彻底的激怒了冰清。
“你们走,这是我家,你们都这么没教养吗?”李千秀气得脸色煞白,大声吼着口水横飞。
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石仙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我们忘记表明身份了,其实我们是北宫家的人。既然你们不欢迎我们,那我们也不管闲事了,至于你们家的小少爷是死是活也和我们无关。”说完,石仙便转过身向着门外走去。
宁哲追了过去,偷偷的向石仙竖起了大拇指,小声说道:“你这撒起谎来脸不红不躁的,真厉害。”
石仙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听到石仙称自己是北宫家的人,李万金一家人都露出惊恐交加的样子。李千秀更是懊恼不已,暗骂自己不该多嘴而得罪了北宫家。
“几位请留步,刚才是我女儿失礼了,还请几位大人见谅。”李万金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石仙和宁哲便转过身又走了回来。
石仙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上面刻着北宫二字。见到这令牌,李万金便确认石仙就是北宫家的人。因为只有北宫家的人才配有这种令牌。
看着石仙手里的令牌,宁哲露出一副不解的样子,石仙小声说道:“这令牌是十年前我在北宫家偷的,没想到还真有用到它的时候。”
宁哲回到宅子里,坐了下来,对李千秀说道:“以后懂点礼貌,事情没搞清楚前别乱给人扣帽子。”
李千秀低着头,讪讪的说道:“大人教训的是,小女知错了。”
“行了,你退下吧,我和你父亲说说话。”宁哲以一种上位者的口吻对李千秀说道,李千秀便乖乖的退到一旁,不敢再多嘴。
月儿看着李万金颤巍巍的样子,眨着水汪汪的眼睛,脆声脆气地说道:“老人家,你也坐下吧,别站着了。”
“好,我身体不好,就坐下了。”李万金在夫人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他看着宁哲,咳嗽了一声,说道:“请问这位大人,方才您说我那小儿子雇凶杀人,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