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神师府做活儿,仆从们多少知道些,坛子罐子里的东西,大神师告诉他们,那些被装进罐子里的人,是天神选中的侍者,需要灵魂出窍去为天神服务,为了保存他们的尸骨,用天神赏赐的锁魂铃来辅助保存。
仆从们见识过,虽然惧怕,却信以为真。
可是现在,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大神师府陷入混乱,那些宋雨花从地牢里救出来的孩子和女人们,一部分被认走,剩下的,都被带去了城主府。
宋雨花将这些人放出来的时候,用华夏语和从巴乐他们哪里学的几句草原地方问候语,匆匆问过,可惜,尚处于恐慌当中的人们,根本没吭声。
如此分不清楚,宋雨花只能将那对小兄妹留在了空间。
宋雨花估摸着,那两孩子,应该就是婷娜儿说的华斌和华珠。
宋雨花混在人群里,观摩了整个认亲过程,城主夫人带来的人很会办事,当众问过那些无家人认领之人的来处,那些从华夏抓来的,大部分不会说蒙满国的话,就算会说,也说的结结巴巴不利索,很容易便被分了出来。
默默记下那些华夏来人的样貌,宋雨花跟着人群,去了城主府。
进了城主府后,城主府的管家立马吩咐属下,将蒙满国的受难者和华夏那边的分开,前者送去偏房安置,后者送进了监狱。
从几个能听懂蒙满国语言的华夏人的抗议声中,宋雨花听出了这个结果。
那个管事的神色里明显有不忍,但似乎顾虑着什么,终是坚持了自己的决定。
宋雨花跟着那些人去了监狱,就连牢房里的看守,对这些可怜的女人和孩子都生出了怜悯之心,将人关进了牢房,并没有为难,还给送了饭食。
看到这些,宋雨花叹了口气,悄悄离开了城主府。
她倒是想将那些人全都带走,可惜,这种时候,她悄默将人带走,只会给大神师找到脱罪的机会,大神师虽然死了,但大神师信奉的那个什么邪恶的教派却还在,一旦宋雨花出现,那个邪恶的教派恐怕会绞尽脑汁的将乌兰城大神师的所做所谓,扣在宋雨花身上。
一旦给大神师脱了罪,很难说,恶行会不会继续
离开城主府后,宋雨花唤出了白狼白月,让白月嗅了嗅空气里残留的大白和黑风的气息,锁定了方位之后,宋雨花踏上了寻找大白和黑风的路。
一宿,整整一宿时间。
大白和黑风已经被送去了蒙满国的地势核心,宋雨花一路上紧赶慢赶,丝毫不敢懈怠,她是真担心大白和黑风,担心那两只已经被大神师下了神虫、受了控制。
更担心随着乌兰城大神师势力的崩坏,消息传出去后,世人会在见到大神师护送神兽的队伍的时候,群起而攻。
到时候,受困的大白和黑风,会面临什么,宋雨花想起就心急如焚。
宋雨花一路上骑马而行,有鹰在空中探路,有鸟雀前行打探消息,虽然语言不通,宋雨花一路上倒也还算顺利,颠簸了一天,天色擦黑,途径沐司城时,终于追上了押送大白和黑风的车马。
很显然,乌兰城的事,已经传了过来。
从乌兰城送过来的‘神兽’,被扣在了沐司城。
宋雨花习惯性的进了一家饭馆,可坐下来后,才意识到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她不会说蒙满国的话,可以装哑巴打手势,但是听不懂这些人说话,就有点闹心了。
白白进了饭馆,很多人在低声议论着,宋雨花几乎可以肯定,按着大白和黑风被扣的事情来看,这些人讨论的,多半正是乌兰城的事,很可能会提到来自乌兰城大神师府的车队。
可惜,宋雨花一句听不懂。
无奈的草草吃了几口东西,宋雨花起身离开时,看到有个老头带着个七八岁的孩子走了进来,看到那个孩子,宋雨花想起了空间里的华斌和华珠。
华斌说的是华夏语,可那个婷娜儿也曾说过,华斌告诉她,不能哭,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华斌不仅会华夏语,也会说蒙满国的话?
想到此,宋雨花心中一阵高兴。
匆匆离开饭馆,就近找了个客栈,进了客房关好门窗后,立马进了空间。
或许是良好的环境,让两个孩子感觉到了安心吧!宋雨花进去的时候,两个孩子睡着了。
宋雨花见此,笑了笑,直接将两个孩子挪出了空间。
然后让人送了些水和食物,刚刚烤好的牛肉和松软的面包香味,惹的睡梦中的两个孩子直砸吧嘴,不等宋雨花叫两孩子,两孩子就已经醒了过来。
华斌看到食物后,眼睛一亮,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但这小子警觉性挺高,明明想吃,却立马警惕的拉住扑向食物的妹妹华珠,看向宋雨花。
宋雨花离开乌兰城前换过衣服,昨夜在地牢的时候,光线又暗,华斌没有看清宋雨花的样子。
“肚子饿了吧?先洗洗手和脸,吃吧!”宋雨花说着话,将干净的毛巾浸入冒着热气的水里。
两孩子到现在还穿着监狱时的衣服,身上满是脏污,看上去活脱小乞丐。
“是你救我们出来的?”听到宋雨花的声音,华斌一愣,眸光闪了闪,紧紧看着宋雨花说道。
宋雨花微微挑眉,小家伙看上去撑死了七八岁,这么小,在那么紧张的环境下,竟然还能记住她的声音,不错,很聪明的小家伙。
“是的。”宋雨花笑着点点头,没有否认。
华斌闻言抿了抿嘴,眼底冒出一抹泪花,但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继续问道:“你是什么人?”
宋雨花突然有种看到曾经的自己的错觉,大神师就算抓了这些孩子,是为了吞食稚童的心脏,但那种事也不会明晃晃的说出来,不会当着孩子们的面吃吧!
既然如此,一个孩子是怎么知道的?
宋雨花猜测,眼前的小家伙,恐怕在其他孩子吓的瑟瑟发抖哭着叫娘的时候,他却在观察自己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