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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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轻灵婉转的前奏缓慢地响起,程茵楠刚开嗓便瞬间惊艳了所有人。
“素衣鞭马红尘怨……”
她的声音柔软而干净, 宛若水晶般透明空灵的音色, 犹如天籁般回旋在演播厅中,久久不散。那纯净神圣到不可思议的歌声, 轻而易举便将人拉入到另一个空灵的世界之中, 那种震撼感, 让人的鸡皮疙瘩都不由起来了。
不少正看着直播的观众们, 都怔怔地看着屏幕中那位宛若从画卷中走出的仕女低眸吟唱着。只觉得在那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能凭着本能去追逐着她的目光,尽力听着她的每一个音。
在高.潮的地方,她的高音飚地毫不费力,让人下意识打了个颤的时候,竟然有一种经受洗礼的感觉,只觉毛孔都舒展开来。
尤其在最后快要结束时, 少女突然抬眸望来, 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眸中似乎升起似有似无的笑意,让人对视着的时候, 莫名屏住呼吸,然后不自觉红了脸。
而那眼角的一点泪痣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仿若情至深处不自觉流下的眼泪, 让人看着心都揪成了一团。
尾音渐渐削弱, 一声清浅的叹息若有似无地响起,宛若点睛之笔一般,瞬间升华了整首歌曲。
场内寂静了几秒之后,瞬间爆发出女孩子们激烈的尖叫声与呼喊程茵楠名字的声音。
“啊啊啊耳朵要怀孕了!!”
“她是天使吗?我刚才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程茵楠啊啊程茵楠!”
“太好听了我的天!她真的是素人选手吗?我都没脸站在这里了,我要下去!!”
听见呼唤着自己名字的声音,程茵楠怔愣了一下,然后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中,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头顶勉强被扎上去的两团小球晃了晃,反应过来后不由清晰可见地红了脸。
“啊啊好可爱!!”
“脸红了,她居然脸红了!”
“我的天,我都不敢相信你是素人选手了!”歌后洛思雅迫不及待地拿起话筒,“你真的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吗?”
对视上坐在评委席上,容颜艳丽的女人那期待的目光,程茵楠下意识对她害羞地笑了笑,眸里却不自觉浮现出星星般的光芒,“在过来前,芊芊姐有教过我一些技巧算不算?”
而就在她忘了CC老师嘱咐不小心露出笑容的时候,周围突然传来几声刻意压低的尖叫声。
虽然知道她长得好甜,可没想到笑起来的时候竟然这么甜!
奶白色的肌肤吹弹可破,浮现出漂亮的红晕,就像可口的草莓牛奶糖,让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尝尝看,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的味道。
洛思雅毫不掩饰对她的赞美,“如果只是刚接触了几天,那你真的很有天赋!程茵楠是吗?你的嗓音条件真的真的太棒了!”
“诶等一下,程茵楠啊。”不等洛思雅还想继续夸赞下去,一旁有些不忿的栾梓航不由插话了,他怨念地看着台上此时软软甜甜的女孩子,“你说我之前是不是得罪你了?”
程茵楠紧张地捏紧了话筒,一双清凌凌的猫瞳不安地看着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你对洛姐就笑地这么甜,在面对我时,你就那么高冷地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栾梓航瞪着她控诉道,“你看,跟我说话时立刻就绷着脸,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少女被他突然的控诉吓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漂亮的眼睛里都似乎浮现出了水光,却硬是咬着唇不肯让泪珠掉落下来,颇有点受欺负的可怜兮兮的感觉,惹得怜香惜玉的洛思雅顿时心疼地惊呼了一声,连忙温柔安慰起来。
在程茵楠被成功安抚下来后,洛思雅才瞪了一眼自知闯祸捂着脸笑的栾梓航,又笑着问道,“其实我也想知道,你怎么上台的时候,怎么就不笑呢?明明你笑起来这么可爱,让我好想抱抱你!”
程茵楠怔了一会儿,才警惕地看了一眼栾梓航,小声不好意思地道,“CC老师给我化妆的时候,说要我不能笑的,因为太傻白甜,不符合《素衣》的感觉……”
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洛思雅愣了半天,突然没忍住大笑起来。
【我的妈啊小可爱要不要这么好玩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不笑?因为你笑起来太傻白甜!为什么感觉一点毛病都没有哈哈哈!!】
【那位CC老师真乃神人也!直接一语道破小姐姐的傻白甜本质!】
【栾梓航和程茵楠两个人的互动要不要这么好玩hhh好萌啊!我们的小奶狗居然也有把女孩子吓哭的时候!】
【突然萌上洛思雅x程茵楠,程茵楠在面对洛天后的时候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好像藏了星星一般,好可爱啊!】
可能是合了眼缘,洛思雅没来由的就是喜欢这个女孩子,又揪着程茵楠说了两句,估摸着镜头差不多了,才扭头准备让柯灼锋宣布她的分数。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创编才子焦融魏突然拿起话筒,声音不疾不徐地还带着点笑意,“我其实一直想问一个问题,程茵楠?”
程茵楠下意识回应,“到!”
说完才觉得不对,她又害羞地用另一只手捂住脸,引来众人善意的笑声,早就忘了要装高冷的时候了。
“我想知道,这首《素衣》,你是进行了自己的歌词创编,还是在台上忘词了?”
程茵楠茫然看了他半天,脸色变幻了半天,似是还是不解他为什么这么说,不由犹豫着小声试探道,“我,应该没忘词?”
焦融魏只是笑,“难道歌词不是‘素衣策马红尘叹’?”
“是啊。”程茵楠确信地点点头,又歪头不解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我记得你第一句唱的是――”焦融魏眸中的笑意又深了不少,“‘素衣鞭马红尘怨’啊。”
焦才子这一句,顿时惊为天人,猛地想起少女当时唱得是什么的观众,瞬间笑得倒仰起来。
【哈哈哈哈素衣鞭马红尘怨,素衣策马红尘叹!居然毫无违和感!!】
【我这么喜欢这首歌的人,居然完全没有听出什么不对来!!】
【难道歌词不就是这样的吗?哈哈哈没什么不对啊!】
“不是啊,我唱的确实是‘红尘叹’。”程茵楠皱着眉想了半天,才大着胆子小声回应,“当初芊芊姐教我时,就是避免我上台变成七秒的金鱼记忆,所以才让我给她默写歌词的,所以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看着她那信誓旦旦的模样,焦融魏顿了半天,终于没忍住捂着脸笑了起来,“看来你那个姐姐是真的很了解你了,七秒钟的金鱼记忆哈哈哈!”
【大型打脸现场了解一下hhh】
【七秒金鱼记忆什么的哈哈哈,小可爱居然把一向稳重的焦老师都逗笑了!所以小楠楠最后还是成为了小金鱼吗?】
【哎哟我的乖崽怎么这么可爱,还要默写歌词,麻麻的心都要化掉了!】
柯灼锋也在旁边笑了半天,还夸张地擦了擦眼角。这孩子完全可以当搞笑担当了,真是自带亮点,本来看着演播厅有些沉闷下来的时候,他还想让大家休息一下,没想到程茵楠一上来,瞬间就重新点燃起了大家的热情。
就从这点看,只要程茵楠不作死,应该能在节目中走很久。毕竟她本身就是没有经受过训练的素人选手,代表了很多普通人的梦想,很容易会得到这类人的支持,再加上天生嗓音条件就很好,还自带笑点,肯定很容易就能圈一大票粉。
心中思绪百转,柯灼锋还是拿起了话筒,笑着问道,“程茵楠,那你能跳舞吗?”
程茵楠小声心虚问,“民族舞算吗?”
“你还会民族舞?”
程茵楠顿了顿,又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然后捏着手指小小声地表示,“只学过一点点,这样……算吗?”
柯灼锋看着她那脸上写满了心虚的表情,险些又没忍住要笑出来,连忙扭过头硬生生憋住了,“那你能……”
洛思雅看不下去了,不由拍了下他,“哎呀你光为难人家女孩子干什么,还不赶紧宣布评分结果?”
“好好好,洛姐说得对。”
看着程茵楠那副如释负重的模样,柯灼锋忍不住就笑,“那程茵楠,你觉得你会得到多少分?”
身着纯白长裙的长发少女看起来格外温柔清纯,尤其对她微微笑起来的时候,让程茵楠没来由地想起了方席芊。
这个小姐姐好像芊芊姐啊,又温柔又漂亮……会不会是姐姐?
程茵楠心里顿时对她升出一种没来由的好感,于是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对她笑着,“我,我叫程茵楠,你可以叫我楠楠。”
这么一看,似乎眼睛跟自己很像呢!还有脸型,嘴巴……怎么办,越看越像自己的姐姐!
少女捂着通红的脸害羞地想着,怎么看封禹萱都觉得好亲切,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于是只能不断追在封禹萱身后,眼睛亮晶晶的如繁星闪烁,让原本只是做个秀的封禹萱,都不自觉软下了声音。
蒋雅旭匆匆洗澡出来,便靠在门上拿着毛巾擦起了自己的头发,还颇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幕,“看来我们萱萱这是多了条小尾巴?”
蒋雅旭留了一头中长发,被染成帅气的银灰色。她的眉眼相较于封禹萱更为英气一点,却并不会令人错认为是男孩子,黑亮的眸中带着调侃的笑意,靠在门上带着些慵懒雅痞的模样真是帅到了极致。
封禹萱娇嗔地瞪了她一眼,蒋雅旭顿时捧着心口耍起宝来,“哎哟,我们萱萱这一瞪,真是瞪得我骨头都要酥了~”
“她就是蒋雅旭了,我们原本是一个组合的,不过因为组合解散,我们就又跑回来做练习生了。”
无视了蒋雅旭佯作心痛的控诉“我们可是以前组合公认的cp诶,你怎么说的那么无情?”,封禹萱又扭过头对程茵楠笑道,“楠楠签约了哪家公司吗?”
程茵楠害羞地摇了摇头,“我是素人选拔.进来的。”
封禹萱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意外,却很快掩饰了过去,又十分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不过在接下来的聊天中,对待少女的态度不易察觉地变得更亲切了起来,让程茵楠更是坚定地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姐姐。
很快蒋雅旭便也擦干了头发,走过来插.进了她们的话题,一时间寝室里倒是其乐融融。
到了晚上,临时宿舍的另外一个人才终于到来了。不过因为她来的太晚,第二天清早就要起来化妆收拾,于是几个人只是交换了下名字,便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天色刚微微亮,程茵楠便被封禹萱叫醒了。她本来还迷迷瞪瞪地抱着少女的腰,下意识撒娇想要赖下床的,结果却不想突然被蒋雅旭袭击,用冰凉的手钻进了她的被子里。
程茵楠顶着一头乱蓬蓬的蛋糕卷,怨念地瞪着正趴在自己身上的帅气少女,尤其她还用那道颇为撩人的低音炮笑道,“赖床鬼,还起不起来了,嗯?”
――这么恶劣的绝不可能是她的姐姐!
程茵楠本就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奶白色的肌肤微微泛红,看起来更像草莓牛奶糖了。蒋雅旭是一直忍着想要上去咬一口的冲动跟她说话的,见到小可爱被自己都气得脸都鼓起来了,她不由微微眯起那双黑亮的眸子,扯着她的脸蛋坏笑,“再不起来――我就咬你啦?”
封禹萱唇角微微弯了起来,温柔地拍了拍少女的头,“好了,雅旭是跟你闹着玩的,快醒醒了,我们要收拾收拾去化妆了。”
程茵楠软软地应了一声,又孩子气地对蒋雅旭得意皱了皱鼻子。
蒋雅旭本来还想放开她的,一看这挑衅顿时乐了,稍微离开的身体又重新压上去,伸手就去挠她的痒痒。程茵楠笑叫着连忙躲避,却忘了自己还抱着封禹萱的腰,于是三人在床上滚成一团,床都要被她们晃下去。
“好了好了不闹了!蒋雅旭!”
完全是被牵连进来的封禹萱最先一个受不了,连忙挣扎着下床,跑去浴室整理了。一向最在意形象的她,还从来没有与人有过这么亲密的玩闹,心里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完了,楠楠,你将我大老婆惹怒了。”
低笑微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程茵楠敏感的耳朵尖瞬间颤了颤,清晰可见地逐渐红了起来。蒋雅旭被萌地心里颤了颤,没忍住伸手去摸了摸,却没想到少女竟然会反应那么大,险些跳了起来。
对上程茵楠惊慌扭过来,露出的那双如葡萄石般溢出水润光泽的乌黑猫瞳,蒋雅旭手停在半空中,大脑空白了一瞬间,莫名地红了脸。
而已经恢复以往温柔清纯的小仙女形象的封禹萱,出来看见的便是坐在床上跟两个傻子似的对望的两人,不由无语地敲了敲桌子,用如沐春风般悦耳的嗓音问道,“请问你们两位可以清醒一点,快点洗漱吗?”
蒋雅旭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进去。倒是已经被看得怂起来的程茵楠,顿时警惕地捂着自己的耳朵,积极地回应道,“我现在就去!”
眼见着小姑娘跟只兔子似的跳下床后跑进浴室,还不等封禹萱挑眉发问,蒋雅旭便突然向后躺倒在床上,手背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幽幽地感叹了一声,“我怎么感觉自己跟个禽.兽似的?”
封禹萱顿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崩了形象地笑骂了一句,“你神经病啊!”
化妆间。
封禹萱与蒋雅旭已经找好了相熟的化妆师,程茵楠却推拒了两人的好意,有些茫然地寻找着据说染着一头粉毛,脾气不好的CC老师。
然后,她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正一脸高冷给人化妆的女人,那一头粉发确实很引人注目。
CC斜睨了一眼凑过来却什么也不说,只是乖巧地坐在旁边,全程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化妆的少女,不由扬了扬眉,主动问道,“你是来找我化妆的?”
谨记着小姐姐嘱托的程茵楠只是点头,并不敢多说,生怕惹到这位看起来就很可怕的CC老师。然而CC只是站直了身体,淡淡地对眼前的人示意,等到化好妆的选手离开,她对程茵楠招了招手,简短地道,“过来坐下。”
程茵楠条件反射似的坐了下去。
“你是要表演什么?”
“《素衣》”
“慢歌?”
CC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看她长得这么甜,还以为会唱一些少女甜系的歌曲,没想到竟然会选择一首挑战高音的慢歌,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
问了几句发觉少女在造型方面并不怎么懂后,CC便也不再多问,只是让她站起来走了几圈,然后根据她的演出服,按照自己的感觉给她设计起了造型。
“上台时不要紧张,尽量别笑。”CC给她化妆时,特意突出了她眼角下的那点泪痣,还简单地提点了两句。
没想到看起来高冷的CC老师其实一点也不凶,程茵楠亮晶晶地看着她,还给了她一个甜甜的笑容。
CC沉默了一会儿,顿时皱着眉轻轻地拍了下她的头,“都说了不要笑。”
本来试图突出她符合歌曲的安静空灵风格,这一笑,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傻白甜感觉又出来了。
程茵楠连忙收回了笑容,老老实实地哦了一声。
化好妆后,大家便集中到了四楼的演播厅,坐在舞台的两边位置上,等待九点准时开始的直播。
“怎么办,突然有点慌张啊,真的会是直播吗?”
“这个舞台比我想象的还要大,超级炫目!”
“听说节目组请来的明星评委是洛思雅,焦融魏,柯灼锋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正在选手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一束灯光突然打在舞台上,瞬间照亮了整个演播厅。
“哇!”
“啊,好漂亮!!”
“我的天啊,原来上面还有座位!!”
直到整个演播厅都随着这束灯光照亮后,大家才发现,原来舞台竟然呈现出花朵的造型,自巨大的中央圆台向外,用藤蔓延伸出六十八朵开放的花朵座位。而颜色最亮丽的似乎有十二朵在正中央的位置,并且其中七朵的颜色比边上的五朵还要更深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要留给未来有可能出道的七位选手。
就在这时,突然从正面的墙壁降下来一个大屏幕,开始播放起了这个节目的宣传片。程茵楠还在上面看见了自己跟父母挥别的花絮,不由下意识害羞地捂住脸,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来。
“直播开始了!”
随着不知是谁激动的声音响起,舞台侧方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音。
“各位女孩们,欢迎你们来到‘养成女团’。我是你们的主持人,柯灼锋。”
随着众人激动的尖叫声,柯灼锋站定在舞台之上,如此近距离看着歌坛天王那张冷峻帅气的脸庞,女孩子们只顾得上化身迷妹尖叫起来,哪里还听得进去他在讲什么。
柯灼锋几次拿起话筒想要说话,却都被尖叫声堵了回去,只能无奈地笑了两声,那低哑磁性的笑声更是引得迷妹们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