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在沙发上睡着了,夜风太冷,感冒了,正在发烧。”子轩看林听夏被扶着坐起来,他忙将被子又往上拉了拉,轻声道:“高叔叔去给妈咪拿药去了,妈咪很快就会好了。”
“我睡了多久了?”林听夏还有些头晕。巧巧接过话道:“没多久,一天而已,你老妈来看你了,正在厨房给你做吃的……”
巧巧正说着,卧室的房门就被推开,林春燕端着热汤走了进来,看了林听夏一眼:“醒了?多大的人了还不懂的照顾自已?先把这碗姜汤给喝了吧。”
林听夏不说话,将脸转到了一边。林夫人坐到了床边,也不在乎她用这冷脸来对自已,径自的帮她冷着姜汤,然后自顾自的说道:“什么时候你才能懂事呢?让你和天明住在隔壁是想你们能相互照顾,你不但把自已弄到了牢里,现在还打伤了警察又逃狱,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抓你的通辑令,正好这两天你也病了,不要在出去了。”
林听夏依旧不说话,林夫人把姜汤端到了她的面前道:“来,趁热喝了,发发汗,好的快。”
“你没有话想和我谈谈吗?”林听夏转过了脸,看着林夫人那一脸平静的模样,她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冷静,她坐起了身子,目光瞪着林夫人,林夫人只是微微一笑,就像是对个耍脾气的小孩子那般,柔声的道:“好了。别闹了,乖,把汤喝了。”
“妈。你知道吗?我并不是在和你闹脾气,爸爸已经出现了,你到底还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林夫人的手一顿,看了她一眼,又用汤勺在那慢慢的搅着,似乎是根本没有听到林听夏的话,她这样的反应让林听夏的委屈和怒火同时冲上了脑袋,也许是为了得到老妈的注意,也许是执意要索取一个答案,林听夏竟然一挥手,打落了林夫人手中的姜汤。
姜碗落地的声音,震住了两个人,林夫人只是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弯身去捡那只碗,却并没有想要和林听夏谈谈沈振霖的想法,这让林听夏那到嘴的关心又给咽了下去,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对自已的母亲说过一句重话,刚才看到她弯身捡碗的时候,她的心的确很疼,可是却没有那份渴望父亲让她来的难以忍受。
沉默以对,林夫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拿着拖把又来把地上拖干净,从头到尾林听夏只是望着她,不再多问一句,但是也没有在和她说话。过了好大一会儿,林夫人又重新端了一碗汤过来,这一次她没有亲自去喂林听夏,只是将碗给放在了床头柜边上,然后转身又关上门出去了。
关门的声音,犹如是尖刀一样剌入了林听夏的心,她怎么也不能相信,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老妈依然不愿意把老爸的事情告诉她。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看了看床头的药,还是端过来喝了下去,她不能生病,子轩还没有好,风还没有找到,她不能就这样倒下去。
天有些阴沉沉的,风大的就像是台风来了。林听夏徘徊在一处大厦的停车边上,因为自已被通辑,所以她也只能选择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来找丁树权,几日来她的感冒好了,子轩的伤势也完全好了,可是慕容临风却依然没有出现,这让她心急如焚。
“哟,姐您在这儿站着呢,我沿着大厦找了您一圈了,走吧。权哥有请。”小毛依旧是那流里流气的声音。林听夏朝他笑笑,跟着他向电梯走去。
诺大的豪华办公房里,丁树权正在和别人通着电话,看到林听夏来了,他快速的说了几句,然后断了线望向了林听夏笑道:“几日不见,都混成越狱通辑犯了,林大小姐是做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怎么能混到了牢里去了。”
林听夏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眉头微微的拢在一起:“有风的消息了吗?”
“算是有了吧,但是这可能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你看看这个吧。”丁树权伸手将一份资料放到了桌子上,接着道:“据我手下查出来的结果,慕容临风在失踪之前遇袭,而后又有目击者称其是被一架直升飞机给带走了,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架飞机上的标志。”
“标志?”林听夏不懂他的意思。丁树权指着资料上的图片道:“你看这个是什么?”
“一只红鹰,有什么特别的吗?”
丁树权勾起了嘴角,轻笑一声道:“这不是红鹰,是徒文斯。”
“徒文斯?”林听夏一怔,顿觉这个名字特别的熟悉,丁树权看到她迷茫的神色,紧盯着她道:“林小姐不会如此的健忘吧,想当年如果不是徒文斯莫厮替徒文斯出头带走了你,说不定咱们俩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
丁树权说完,还冲着林听夏挤了挤眼睛,林听夏的脸一红,很久前的情景也浮上了脑海,徒文斯的确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同时她也想起来,莫厮是为了徒文斯才和丁树权有了一场堵局。而当初从半路拦下她的却是慕容临风身边的心腹老二。难道徒文斯和慕容临风真的有什么来往?或者是纠葛吗?想到这她颇有些担心的道:“你的意思是……徒文斯带走了风?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极有可能。按着我的猜测有两种,一种就是徒文斯袭击了慕容临风,并将他带离了本市。第二个就是徒文斯救了慕容临风。但是我觉的后者的可能性不大,前者的可能性占百分之九十以上。”
“徒文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他们和风有仇吗?”一听到慕容临风受到了袭击,林听夏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丁树权却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望着她道:“林小姐,关于徒文斯,你应该知道的比我还清楚吧?”
“什么意思?”林听夏皱起了眉头,不解的望着丁树权。丁树权的目光也在打量着她,轻声道:“当初赌王莫厮说过,你可是徒文斯看上的女人,而最后你却和慕容临风在一起,有一阵子我的确怀疑,像徒文斯这种心狠手辣的人,怎么可能任由自已的女人给自已戴绿帽子?而又怎么可能会放过给他带绿帽子的男人。原来……是时候未到。”
终于听明白了丁树权的话,林听夏的脸也不由的白了。如果丁树权说的是真的,那么慕容临风此时的确是凶多吉少了。有些失神的坐在沙发上,好半晌都回不了神,丁树权递给了她一杯咖啡道:“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慕容临风的下落也给你探到了,咱们的交易可以继续了,你应该把地图也给我了吧?”
林听夏双手交错在一起,微微的点了点头叹息着道:“按理我是应该把这个地图给你的,明天我弄好了会让人给你送过来,不过现在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权哥能帮帮忙。”
“好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好,那就谢谢权哥了,我想要一些我父亲的相片。”林听夏生怕丁树权会拒绝,忙又接着开口道:“年轻时的或者年老时的都可以,只要是他就行了。”
看着她紧张的小脸,丁树权微笑道:“看的出来,你很爱你的父亲?其实我也很想把他的下落告诉你,可惜……”丁树权摇头叹息了一声,也不再多话,只是打开了抽屉,从里面翻出来一个老旧的相册,递到了林听夏的手中。
“谢谢。”林听夏伸手接过来,小心的放到随身所带的包包中。站起身时却被丁树权握住了小手,她一怔,眉头微皱。丁树权自然是看出了她的不悦,但是他并没有打算放手,轻声道:“听夏,既然你不愿意和徒文斯在一起,而慕容临风又生死未卜,不如你跟了我怎么样?”
林听夏的眉头皱的更深,望着丁树权那带着微微笑意的眸子,她轻轻挣去他的大手,别过了脸,拿起了自已的手包道:“权哥真爱开玩笑,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听夏。”丁树权冷冷挑眉:“怎么?你看不上我?我相貌上等,人又多金,手上的分堂势力雄厚,你跟了我要什么有什么。在说了你本来就是我义父的独生女,你我相配,门当户对,这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对不起,我心里爱的只有慕容临风。”
“能从徒文斯手上逃出来的可能性为零,现在说不定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林听夏深吸了一口气,抬眸望着丁树权冷然的道:“我一天没有看到他的尸体,就一天都不会放弃的。就算是他真的死了,这一辈子我也只爱他一个人。”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倔强。”丁树权脸色铁青。林听夏强扯出一丝笑容:“很抱歉打扰你这么长时间,明天地图我会差人送过来,告辞。”
一出大厦,狂风立刻灌入了林听夏的衣服,她紧紧的扯了扯衣领,将连领的帽子往自已的头上一套。看看天已经飘起了毛毛雨,想到子轩还在家里等着自已,林听夏不由加快了脚步。
“笛,笛笛,笛笛笛。”路口的转弯处被三四辆汽车堵了个严实,谩骂声和汽笛声不绝于耳,林听夏只想快点回家。所以想也不想的从众车中穿梭过去。但是风实在是大太了,猛的吹过来一阵她就悲剧了。只听嚓的一声,她一回头,衣摆好巧不巧的就勾到了人家的倒车镜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