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姑娘里面有接近六成因为工作性质，即使是站得端正也流露一种魅惑感，明眼人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是做小姐职业的。六成里面有一半都在遵循着类似莫雪教的站姿、坐姿，那种从开始就是为了勾/引顾客而培训的方式和标准。

　　 这次的赏花会有不少合作人以及带伴侣的来宾，看见这样的礼仪小姐只会降低Emperor的档次。“不要故意表现出魅惑的样子。这次是礼仪培训，不是进Emperor的职业培训，客人不需要看见你们性感外放的一面，要端庄、举止形容识礼且大气。”这是我最后能提醒她们的。

　　 但即使如此也有不少人改不过来，还有一些即使改过来也盖不住气质里面的轻佻意味。我首先在心里把这些人排除在外。“你，通过。”在一百个姑娘站成的方阵里面穿梭，我的手在一个面目清秀气质也比较舒雅的姑娘肩头轻而过。这个姑娘也是我们这边的，不过她的确适合，并非我偏袒。

　　 从始至终我没提过哪个人已经被排除，虽然我心里面已然将她们中的部分排除在外。这里有八十个要被排除，不管是从工作量还是从做人方面来说都是选出出色的而非淘汰制比较好。试想被选出来的一百个哪个没有一点点小小的自豪感，我如开口就说“你不行，出去”这样的话会有多得罪人，被pass掉的姑娘心里肯定挫败又不甘。

　　 而选出二十个姑娘则会好得多，最后八十个没选关上一起出去没有人会特别丢脸，也不存在先后淘汰的问题。来回走了三遍，我终于选好了第二十个人。

　　 “作为礼仪参加这次花展会的已经选出，名额有限，麻烦各位了，有其他人员需要的时候还可能再次劳烦你们。”我对没选上的八十个人说。其实目前还没有什么有人的项目在我手上，这样说是为了给她们一点希望，至少是一点骄傲的资本，有活动都是在她们当中选，这样对比其他人她们依旧能够如原本一般展现出优越感。

　　 八十个姑娘散去，我又给昨天的集体培训老师打了电话。昨天晚上我们有口头约定，今天中午之前我会选好姑娘再次找她。电话挂断六七分钟的样子礼仪老师进了我们选人的房间选人的是个中等容纳量房间，放椅子可以坐三百个人，站着可以站到四百以上，选出来还剩二十个，礼仪老师会把她们带到小教室去培训。

　　 “你带队，朝那边走，左手边第三间。”她随便指了一个靠在身边的让她先带队去培训室。二十个人排成一队，一个接一个走出去，集体礼仪老师看着她们的背影，直到最后一个人都走出十来米。

　　 “比我想象得要好，之前担心的事情没有特别严重。”她说话还算委婉。“之前担心的”就是她们身上会有“小姐气质”吧，我也做这一行，所以她没有在我面前明说。我当然不会把刚才自己筛选时的场景将给她听。“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好，麻烦老师了。”我客气地说。

　　 “不麻烦。”她很快回答，“周小姐没什么交代的我就过去给她们上课了。”她说。“要求严格一些，这次活动比较重要。”我想了想朝她微笑道。“行，没问题。”她回答的干脆。

　　 集体培训礼仪老师离开之后我忽然就想妈咪面对我的老师的时候跟我面对这个教我选出来的姑娘的时候是不是同一种心情。除了选出来的这二十个人之外我还多记了五名姑娘的名字，万一其中有人出现问题方便替补。

　　 我掏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十点四十。离中午还有时间，昨天下午我从办公桌上面找到了苏梓默房间的电话。他一个人住在房间里面，如果接了就是她，如果没接就是在接待客人或者做别的什么事情。

　　 结果当我拨打这个号码的时候，一切都是我想多了，号码竟然……无法拨通。明明当时还核对了，她也没有理由故意给我错的号码。打了三遍都无法拨通，我的手机有话费，Emperor也不可能穷到让员工房间电话停机的地步。

　　 无法，我只能改变计划先去妈咪办公室。我向妈咪汇报了选人的情况，二十个姑娘里面有十二个是我们队的，陈哥那边只有八个。妈咪听完之后心情不错，笑容在妩媚的面容上绽放开。

　　 “妈咪，我另外还需要选出咱们这边两个更加突出的迎接客人，妈咪有没有推荐？”我向妈咪请教。妈咪推荐出来的人都是在Emperor工作比较久有底细的，能够得到妈咪的认可能力肯定也不差。

　　 “如果是画展会陪着客人以及讲解可以找刘丹扬，她擅长交际。”妈咪很快就推荐了一个人给我，就是颇受新来姑娘欢迎还给我指过路的刘丹扬。她消息通达人缘也不错，做事说话都比较爽快，那种女性的魅力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我回忆了与她的相处，大概映像还不错。

　　 “好的，我明白了。”刘丹扬基本已经确定下来，“妈咪，我这边有个人，之前做错一些事情，然后主子让我带着她，就是我先前来问您的苏梓默。这次我想要带着她一块您看行吗？”

　　 虽然这样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主，但毕竟还是新人一个。实际上妈咪不会过多地干涉我在这件工作上面的行为，我问只是表达尊重的一种方式，很显然妈咪对我的尊重比较满意。

　　 “可以，帮她改善在主子那边的映像对我们整个队伍也有好处。”妈咪还替我找了个带上她的理由。其实对于整个团队而言只要末尾达到一定的标准并且知根知底对Emperor忠诚就可以。

　　 “多谢妈咪提醒。”我想妈咪道谢，她嗔怪地看我一眼：“只要你少给我添乱就行了。”我忽然想起来今天上午自己忽然抑制不住的小脾气，妈咪应该还不知道我连办公桌都搬进主子办公室里面去了。

　　 我决定不说。妈咪知道我能够进一步接近主子肯定会高兴，但是凭妈咪的缜密她会问我为什么搬进去，到时候……嗯，总之妈咪肯定不久之后就会知道，我就不主动提这件事情了。

　　 “对了妈咪，你这里有咱们队伍姑娘房间的电话号码吗？”我想起来苏梓默房间电话打不通的事情。

　　 “有，整个Emperor固定人员都有。”妈咪说话间就拿出了一本册子房子桌子上面朝我努努嘴。我拿起来，里面是按照组别分大类，然后每个队伍里面按照房间号码排的顺序，我很快就找到苏梓默的房间号。重新核对一遍，我记录播出去的电话号码根本没有错误。我的眉头不禁微蹙起来。

　　 “怎么了？”妈咪看出我的反应不太对。

　　 “我刚才给苏梓默打电话，号码没有错但是打了好几遍都没有接通。”“你拿手机打的？”我的话音才要落下妈咪就直接说出症结：“这是Emperor内部号码，你的手机号当然拨不到。”原来如此。妈咪的嘴角有一抹开玩笑式的嘲笑。“用办公室的电话就可以。”说着，妈咪将自己办公桌上面的固定电话推到外口借给我使用。

　　 “谢谢妈咪。”一句客气话，妈咪不在意地点点头。我拿起电话拨打那个已经拨了好几遍的号码，这次很快就接通了。

　　 “喂？”苏梓默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苏梓默，我是周慕。”我说，语速从容不迫，丝毫没有打了好几遍换部电话终于打通了起落感。“我现在想要找你说一件事情，你方便吗？”我没有在电话里面对她详细解释是什么事情，虽然她目前在房间里接到了我的电话，但这不代表等会儿没人点她。

　　 她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有人点她妈咪这里会有记录但是并非所有人都需要由妈咪亲自带着。想起从前白浅歌还在Emperor的事情，那时候我才进来没多久，白浅歌的初夜要被拍卖出去，我找她又撞进黑色冰库里面差点被主子杀了，两个人哭了一整晚第二天没有及时起床。当时妈咪气势汹汹地过去我们房间把门敲得震天响，又狠狠数落我们一通打发我们去陪客人。

　　 事情鲜明的就像昨天才发生一样，结果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我从进Emperor的时候就已经被重视，安排到好房间、妈咪亲自带着、三番两次有机会见到主子……

　　 “喂，周慕姐？”耳边听筒里面传来苏梓默疑惑的声音，“怎么不说话了。”她在电话那头嘀咕。

　　 “嗯，既然你有时间我们就在四楼见面吧。”我强做没有走神的态度淡定地再度出声。反正已经十一点，约她在四楼一起吃一顿饭，边吃边谈吧。

　　 “好。”那头苏梓默的回答里面有点迟疑，大概是觉得我沉默许久再次说话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有点奇怪。我也没有想要向她解释。妈咪这头看来我沉默是因为听电话那头讲话，并没有觉得我是在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