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刚的办公室里面乱七八糟,一张破旧的桌子,一圈沙发,茶几上好几个堆满烟头的烟灰缸,还有几个快餐面的桶和几瓶空的啤酒瓶子,后面靠窗户底下还有一张单人床,上面堆着一堆被褥。
罗刚把电扇打开,驱散着屋里的气味儿,罗刚在办公桌后面打开几个抽屉一阵乱翻,终于找到一个三星手机,丢给我,说:“就这个,我上个月换苹果7,这个就不用了,也还挺新的,我用了也就半年多,我给你找找充电器,在这儿呐,你都拿去吧。”
我接过来,连连道谢,说:“这就解决问题了,我这就去办卡,江天酒店那边好像有一家移动营业厅。”
罗刚过来,拉我在沙发上坐下,将茶几上的几个空酒瓶拿下去,递给我一盒三五烟,说:“东子,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就这样,你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跟我干,今晚还打了一架,也许他们还得来,我准备找几个看场子的,没办法,该花的钱也得花。”
我点了一根烟,说:“刚子,咱俩是从小的交情,我现在脑子很乱,有些发懵,除了你这里我不知道我还能去哪里,要是你有难处,你就直接说,咱哥俩有啥话说在面上。”
罗刚拍拍我的肩膀,说:“东子,啥也别说了,你就踏踏实实在我这里干吧,这样,亲兄弟明算账,我给你一个月时间适应,一个月后你觉得自己不行,干这个不喜欢,你抬屁户就走,我罗刚不会说什么,咱们还是兄弟,要是一个月后你觉得行,那就跟我干,我一个月给你一万,可能少点,以后生意好了慢慢再加,你觉得这样行不行?”
“行啊,别一个月了,现在就给我一万吧,哥实在揭不开锅了!”我脱口而出。
“我草,不会吧你,你没钱了?在报社上班不是能挣很多钱吗?”罗刚问道。
我摇头道:“我是实习期,一个月两千,还不够搞对象的,现在好了,王颖跟我们老板跑了,我一个人承担现在房租都付不起,刚子,不怕你笑话我,哥真的揭不开锅了。”
“我草!行,你等下。”罗刚起身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罗刚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丢给我,说:“东子,这是两万,你拿去,把自己收拾下,在我这儿上班,我不要求你跟服务生穿的一样,我要你穿得像猛子那样,一身黑,正好你这秃头,把伤养好了,也别急着留头发了,帮我看场子,你就得外表像个社会人,让那些想来这儿装逼的小子看见你就害怕,明白不?”
罗刚啰哩啰嗦说了很多,总之就一个意思,要把我弄成社会人。
我点头答应了,手里拿了人家两万块,当然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说:“刚子!谢了,那什么,我什么也不说了,以后我林卫东这一百多斤儿,就交给你了,日后我有钱了连本带利还你!”
“行了,说多了就没劲了,赶紧地去吧,把手机卡办了装上,省的有事儿找不找你。”罗刚把我推出去,又嘱咐我早点回来,等下一起去宵夜。
我很快走到江天酒店楼下的移动营业点,进去跟他们说了手机号,出示了身份证,补办了一张卡,还是我原来的号,我把手机卡装上,开机,手机还有半格电。
我拿着手机往回走,没走几步手机就响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号。
我犹豫下,还是接听了。
“喂,爸爸!是你吗?”一个女声很兴奋。
爸爸?有没有搞错?我问道:“你谁呀,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女儿。”
“嘻嘻!爸爸,我燕燕呀!还真的是你!”
是燕燕?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在大排档喝啤酒,毛毛和燕燕,罗刚开玩笑说我做爸爸桑,她们就叫我“爸爸”。
“呵呵,还真是,闺女,干嘛,想爸爸了?”我发现我就是一个贱种,兜里有了两万块,底气立马就足了。
“哎呀,爸爸,你在哪儿啊,女儿没地方去了,呜呜……”燕燕的声音让我顿生怜惜。
我看看周围,说:“我就在,在那个姚氏诊所附近。”
“是吗,太好了,爸爸等我,我马上到!”燕燕也不等我回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笑笑,将手机揣进裤兜,看看路边姚氏诊所隔壁有个烟店,就走进去,买了一条三五烟,掏出来一盒点上一支,拎着老板给的塑料兜从烟店出来,一眼看到一辆三轮车在姚氏诊所门前停下,姚瑶从车上下来,正转身给三轮车夫付钱。
看到姚瑶我眼睛就直了,她爸不是说她今晚不回来了吗?
姚瑶一身雪白的连衣裙,把她婀娜的身材很加分地显露出来,我有点邪恶,很想跟这样的女孩有点什么,我的身体已经不听我的指挥,下意识迈开脚步就走了过去。
“嗨!姚瑶,你刚回来啊?“我笑呵呵走过去。
姚瑶见到我愣了一下,旋即就笑了道:“你又受伤了?咋变成秃瓢了?”
“没有,还是老伤,不小心伤口崩开了,没事儿,晚上你爸给我弄的,没见到你,说你在学校。”我就像见到了老熟人一样跟姚瑶说话,竟然一点也没有陌生感,就好像我们认识了好多年。
姚瑶并没有急着进去诊所,站在路边跟我说话,还跟我要了一根烟,笑着说:“你剃秃头挺好看的,我那天就想给你剃了,太晚了你知道吗,我一见到你就想起来我那个离家出走的哥哥,你跟我哥长得真像!”
姚瑶话挺多,我看得出来,她愿意跟我说话。我说:“你还有个哥哥。”
“可不是咋地,我跟我哥感情最好了,可惜他离家出走三年了,我靠!我可想他了。”姚瑶说着眼睛里面就有了泪花。
我想伸手抱抱她,可是又觉得这样未免太唐突,就说:“我跟你哥长得像,那我就给你当哥好了,别难过,还有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