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楠的手一顿,问道:“怎么又突然想起问这个人了?”
我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说道:“今天我又见到他了。”
“他说了什么?”萧楠挑了挑眉,问道。
“你真的要听?”我眨了眨眼。
“听。”
“他说我和你在一起,将来也许会后悔。”我说道。
萧楠倒比我想象中冷静,淡淡问道:“那你后悔吗?”
“后悔啊,我现在就后悔了。”我眼也不眨地回道。
“嗯?”萧楠的眼中终于有了威胁的意味。
迎着他的目光,我镇定说道:“我在后悔,如果我早点敲敲你的脑袋,把你的记忆给敲回来了,是不是就不会出现什么杨穗蒋甜粘着你了。”
萧楠愣了下,随即直接笑出了声,突然一把把我捞到他怀里,抱住我说道:“一一,和你在一起,我总觉得自己不用担心太多事情。”
我说道:“我身上一股鸭脖味儿,你都下得了手,你还是不是个合格的洁癖了?”
“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萧楠叹息一声,说道,“怎么办?感觉只要你在我面前,我就很想抱你。”
我脸一红,正经了表情斥责道:“我今天没有心情跟你闹,你这开会开到这么晚,也给自己的身体放个假,OK?”
“好吧。”萧楠有些失望地说完后,顿了顿,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说道,“关于汪南的事情,你不需要去理会他,我正在派人调查他,他的大部分关系在美国盘根错节,不太好查,但查出来也是早晚的事情。”
“至于我和他的过节,我跟他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三次,所以我可以很清醒地说,我和他没有过节,除非……”说到后面,萧楠的眼神沉了沉,表情也开始有点复杂。
“除非什么?”我追问道。
萧楠摸了摸我的头,说道:“那只是一个假设罢了,还是先不要随便乱说徒增烦恼了。我先去洗澡了。”
我点了点头。
看起来,汪南真的是一个连萧楠也不太能轻易挖出来的神秘人物,我没记错的话,吴越也对他的消息无从下手,由我来查,应该更困难。我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尽量让萧家再接受我。
萧楠走到浴室门口,又转头看了我一眼,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问道:“真的不要跟我一起洗洗澡?”
“……滚。”
也许是因为头天晚上熬了通宵,我挨着枕头几乎是秒睡。萧楠果然如约没有再折腾我,只是我一整晚,几乎都能感觉到他抱着我,那种久违的心安,似乎又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萧楠因为在B市有个会,一早就离开了。
我揉着眼睛起了床,竟然发现桌上还给我留了早餐。萧楠说这几天保姆王妈回老家休假了,看来是他特意给我准备的。
我心里有些开心,觉得这顿早饭可能是我最近吃过的最暖心的早餐,除了某人强行煎的蛋里还有碎蛋壳。
吃完饭后,我想起了昨晚顾芷媛跟我提过,今天廉永琛出院,她不想让何止误会,便让我陪着去接他。
我跟Emma请了个假,又跟Eric交代了一下,Eric一听我要去忙活,又自告奋勇表示要来帮忙,被我赶了回去。
我在天仁医院见到了顾芷媛,虽然才一天多不见,但她的脸色明显有些憔悴,看起来应该也没睡好。
“何止已经对你表明了心意,你应该开心才对,怎么这表情?”我陪着顾芷媛在医院里的长椅上坐下,没忍住问道。
“一一,我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顾芷媛低头看着脚尖。
“前天的车祸,是不是不像何止说的那么简单?”我问道。
顾芷媛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说道:“……那天廉永琛的确是偶然遇到我们的,我跟何止吵得很凶,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单方面在斥责他,廉永琛在旁边,也只是想让我顺气。那辆车开过来的时候,何止和廉永琛都在我旁边,其实,何止离我更近……”
顾芷媛话没有说完,但我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即使何止救她的条件更有利,可最后下意识出手护她的,还是廉永琛。
顾芷媛眼睛红红的,说道:“我知道我没出息,我还是放不下何止,可是廉永琛到底图什么啊,我们虽然认识得早,可我老欺负他,也从来没说喜欢他,他也换了好多任女朋友,结果,他却不要命了也要保护我,你说,你说他……”
说到后面,顾芷媛越来越难过,我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感情不分先来后到。”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就像吴越之于我,其实认真算,我最开始喜欢的应该是他,但最后兜兜转转,我还是认定了萧楠。廉永琛对你也一样。如果你现在问问自己内心,那么你觉得,你会选择谁?”
顾芷媛似乎真认真想了一会儿,随即抱着脑袋哀嚎了一声,“想到头快炸了!”
周围的人纷纷看向我们。我想起了顾芷媛大小是个明星,等下引起混乱就不太好了。我连忙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那就先别想了,这些事情,你早晚有一天会想通的,咱们先去接廉少吧。”
顾芷媛乖乖地跟着我站了起来,向病房走去。哪知我们刚走到病房门口,便看到病房里围满了各色网红美女,廉永琛坐在床上,一脸笑意地跟美女们聊天吃水果,其中有一个还是知名网红,我都听说过她的名字。
顾芷媛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病房里的美女们先看到了我们,还朝我们热情地挥手,而廉永琛见了我们,则是面不改色地笑嘻嘻道:“哟,芷媛,嫂子,你们安排八抬大轿来接我啦?”
顾芷媛平静下来,甚至还露出笑容,看得我忍不住一抖。她说:“对,我特意给你安排了车子,把你送回家,既然你有这么多人陪着,看来我是白担心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后,顾芷媛直接掉头就走。
我有些无语。顾芷媛走得太快,我根本追不上,想了想,还得安全把廉永琛送上车才行,只能留了下来。
廉永琛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挥了挥手,那些美女们懂他的意思,也都摇曳生姿地离开了,房间里一下子只剩我和他。
我叹了口气,问道:“廉少,你干嘛一定要惹她生气?你们好好相处不好么?”
“嫂子,我没法和她像现在这样好好相处。”廉永琛低声说道,“何止是她的心结,她是我的心结,我知道她对我愧疚,可她是我心头的宝贝,我怎么舍得让她一直愧疚。”
他说:“所以我用这种办法,至少不会让她再因为我而难受。何止如果真能给她幸福,那我不也只能做那万年备胎了吗?”
我说道:“廉少,如果有个备胎大赛,你一定能得金奖。”
廉永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