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十多秒时间里,重新掌握住对当地魔兽的绝对控制权,歹徒才能够趁着魔兽没有积攒起足够的力量,因此来不及对控制者发起抵抗的时机,将魔兽接下来绝对会表现出的不对劲,完全扼杀在摇篮里。
控制魔兽的仅仅只有一个人,还是一个被确认身为高级术士的魔法术士,而这个高级术士却在一瞬间做到了非级外术士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这代表着什么?
面对着男主人提供的情报,联想到他刚才在自己家里说起的森精族的灭族惨案,和曼里莎一同位于审讯室里的安德鲁,立即便有了明确的推断。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那名歹徒的身上,还附着着一名级外魔法术士,正是那名术士,在魔兽失去掌控的一瞬间,接手了高级术士的身体,所以才能够在十几秒钟时间里,力挽狂澜、重新稳定住局势?”
“没错。”男主人赞同地点了点头。“我原本对这个观点是很怀疑的,以为这一切不过仅仅只是我的猜想而已。”
“但是,等我得知,六人团伙的领袖,在被抓捕之后就使用了那么极端的手段自杀之后,我就确信了,自己绝对没有弄错。”
“在施展黑魔法的时候被三代兽人会长带人闯进了魔法施展地点,随后被军部术士一网打尽,假如说歹徒首领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那么他就不可能会用那么极端的方式自杀才对。”
“把自己化为了飞灰和尘埃,以此确保军部术士没有办法从他的尸体上挖掘到什么线索和情报,这样的做法,完全能够掩盖住,他被人附身了的事实。”
附身魔法这种魔法,安德鲁自己虽然并没有使用过,但是他却很清楚,流觞是在迪比斯辖区内,对桑尼使用过的。
虽然流觞使用的法术与亚特兰大陆的魔法并不相同,但是,附身控制他人的身体,附身者可以在被附身着的最大能力范围内随意使用对方的身体,这一点却是一样的。
“高级术士没有办法在十多秒钟时间内办到的事情,级外术士却可以在接管了高级术士的身体之后,轻轻松松地在时间限制内办到。所以,为了掩盖住附身的事情,歹徒首领才会选择了那样的自杀手段。”
虽然并没有掌握着切实的证据,但这却并不妨碍男主人进行大胆的猜想以及推测。
“我不知道,三代会长带领属下前去抓人的时候,高级术士是因为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所以才主动将自己的身体控制权让渡了出来,以此换取最大的逃跑可能性;还是说他其实是在战斗过程中失去了意识,所以才会在昏睡过去的同时,被迫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附身者。”
“我只知道,使用那么极端的方式抹杀了歹徒首领的存在的附身者,完全可以在毁尸灭迹之后,毫发无损地继续使用自己原来的身体。”
一边听男主人进行讲述一边回顾自己掌握的信息,安德鲁不得不承认,当年的调查资料里,确实有很多地方符合“附身”这一猜想。
据三大公会当时共享的资料显示,被顺利带回古耶尔公会的那三名歹徒招认,魔晶剥离魔法的研发,绝大部分是由他们的首领完成的。
一手组建了六人团伙,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亲自物色来的的首领,是六个人中魔法实力最高,才华最为横溢的那一个。
在小队结成之后展开行动的日子里,但凡有六个人聚在一起进行多番谈论但是却依旧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么,将自己关进房间里,进行独立思考的首领,最后总是能够给出让其他人非常满意的答案。
“所以,如果事情真的如男主人所说,那么,首领之所以能够想出解决的办法,就不是因为进行了独立思考,而是在房间里,听从了附身者对他下达的命令才对。”
如此在心中无声自语,重新转向面前的男主人的安德鲁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说,这件事情和森精族的灭族惨案有关系呢?你有证据吗?”
“我是没有证据,但是,事实明摆着绝对是这样啊!”男主人不甘示弱地梗着脖子叫嚷。
“附身者身为级外术士又那么有能力,他之所以没有自己现形,很明显是因为他没有办法这么做。”
“所以,他找到了歹徒首领作为自己的手下或者盟友,在帮助他研究黑魔法的同时,更悄悄地为自己的目的行动着,甚至于,都没有把自己的存在,告知给团伙里的其他五个人。”
“六人团伙被抓之后,不得不离开了歹徒首领的附身者,在自己无法现形的情况下,只能够选择等待。而森精族,就是他好不容易等到下一个机会。”
“歹徒首领死得蹊跷,面对着这种欲盖弥彰的死法,谁都知道,首领绝对还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事情也绝对还没完。”
“所以,为了避风头,原本就不能以自己的本来面目现身的附身者,会不断辗转于四大国的各个偏僻地区,也就不奇怪了。”
“森精族隐居的那座尸骨森林,荒凉偏僻、寒冷非常,很明显满足不能够现身的级外术士,对藏匿地点的环境条件的要求。”
“而村子之所以会毁灭,又是因为村里的小男孩被人给附了身,你不觉得,这很能说明些什么吗?”
“身为级外术士却不能现身,附身者当初之所以能够让歹徒首领心甘情愿地送上自己的身体,绝对是因为他与被附身者之间有着合作共赢的关系。”
“而首领一死,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找到下一个愿意献出自己的身体的人的附身者,自然只能把目光转向小孩子这种无力抵抗附身魔法的弱势群体。”
“森精族隐居了那么多年,假如附身者能够成功,那么就算村子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且森精族的传承以及水魔晶全都落在了附身者的手上,外界的人,也根本就不可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