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着魔杖,眼前开始浮现出哥哥的幻影的安德鲁,以及双手合实,时刻准备凝结出攻击魔法阵,但是眼前却开始晃动起父母亲的身影的斯科林,很明显都不是精神力强者。
只不过,由于他们俩并没有主动招惹迷梦树,且依然保有战斗力的两个人并没有因为致幻气体而倒下,因此,包括流觞在内,他们三个人暂时谁都没有遭遇攻击。
曾经因为身中梦魇之毒的关系,而在精神世界中接受了流觞的帮助,因此得到了精神力强化的桑尼,和流觞一样完全不受致幻气体的影响。
对桑尼的精神力非常放心,知道在场八个人中,桑尼的精神力仅次于自己的流觞,考虑到安德鲁和斯科林的状况,因此拿定了避开这场战斗,就此逃跑的主意。
精灵姐妹布下的这个笼罩住整片树林的结界,和亚秋卡斯城的护城结界可不一样,假如不借助鸣珮的力量,那么流觞绝对不可能只单纯依靠着瞬移魔法,就带着安德鲁他们三个直接逃出去。
因此,招呼不远处的桑尼一声“桑尼,赶快过来”的流觞,设想的是先行使用瞬移魔法阵,将他们四个人一起转移到笼罩树林的结界边缘去。
等到了那里,拔出鸣珮剑的她只需要在结界上劈砍出一个出口,那么他们所有人就全都可以顺利地逃出去。
至于猫人和艾尔莎一行三人?
猫人因为桑尼的攻击,已然在还没来得及回到山道上之前,就彻底昏了过去。面对着这样一个送上门来的猎物,迷梦树绝对没有不对她出手的道理。
尽管就此舍弃猫人,也许会让流觞永远失去弄清楚某些事情的机会,但是相比起安德鲁和斯科林的安危,真相什么的真的不重要。
而艾尔莎一行三人?从开膛手姐妹俩一开始发动的冰锥攻击来看,她们这一次的目标,很明显是流觞他们而不是艾尔莎一行人。
因此,只要流觞能够成功地带着身边的三个人突出包围圈,那么根本就毫无价值的艾尔莎她们,自然会被试图追赶流觞的开膛手姐妹俩舍弃。
心中认定了只要他们一行四人离开这个地方,埃尔莎她们就不会有危险的流觞,却没有办法在情况看似非常危及的此时此刻,完完全全掌控住桑尼的行动。
于是,因为桑尼太过迅速的临场反应,流觞的打算不得不完全打了水漂。
比起被自己扔在地面上的猫人,更加在意艾尔莎的安危的桑尼,即刻便和满心记挂着主人的安全的羊人姐妹俩,奔向了陷入幻觉中的艾尔莎,试图将她救出来。
灰白色的绳索状气生根,一圈一圈地将艾尔莎从头到脚地包裹在了里面。
与此同时,就在双眼空洞无神,眼看就要陷入沉睡中去的艾尔莎,小小声地嘟囔着“爸爸、妈妈、哥哥”的时候,瘫软在地面上的猫人,也紧随其后地被气生根缠绕住了。
一人使用金系魔法强化刀刃,一人使用雷系魔法包裹刀刃,手中拿着体格纤细、小巧的武器的羊人姐妹,双双向着缠绕在艾尔莎体表的气生根发动了攻击。
宛如切割绷带一般,将缠绕成环状的气生根割裂开来,尽一切可能小心谨慎地不伤到被包裹住的艾尔莎的羊人姐妹,受到致幻气体的影响远没有艾尔莎那么大。
面对着会让人沉浸在美好的梦境中的致幻气体,但凡精神力不够强大的人,那么自然是他的现实生活过得越不顺心,其所受到的影响也就相应的越大。
毕竟,假如你的生活已经让自己感到非常的满足、充实与幸福,那么你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到梦境中去寻找慰藉了。
精神力远没有安德鲁和斯科林强大,但是由于生活得比他们俩都幸福,因此受到的影响要比他们俩小得多的羊人姐妹,完全没有理会被气生根包裹住的猫人,只在乎艾尔莎的情况。
眼前同样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幻影,知道时间一旦拖长了,她们俩也会完全丧失战斗力的羊人姐妹,只打算在自己陷入幻觉之前,尽可能地发挥作用。
之所以在河道里把猫人打晕,随后扛着她爬回到山道上来,就是为了能够从她嘴里套取到情报的桑尼,现如今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完全把套取情报的事情抛到脑后,此情此景下不可能去搭救一个刚刚捅了自己一刀的敌人的桑尼,在紫电表面发动了风火双系的魔火,随后将其挥向了气生根。
将切割气生根,随后把艾尔莎从里面剖出来的工作交给羊人姐妹,只致力于挥动武器砍断悬吊、拖拽着艾尔莎的气生根的桑尼,就这么引发了迷梦树的反击。
偷偷摸摸地隐藏在暗处,旁观被迷梦树笼罩住的八个人的开膛手姐妹俩,这一次之所以会忽然间对流觞他们出手,并不是因为私怨,而是因为和四代兽人会长达成了协议。
作为被登录在国际通缉犯手册上的罪犯,开膛手姐妹俩为了逃避各方追捕,这些年来一直辗转在亚特兰大陆上的诸个国家。
通过这一次与四代兽人会长私底下达成的协议,只要她们俩能够干干净净地处理掉流觞,那么她们不但可以结束多年来居无定所的漂泊生活,更可以从四代会长那里得到更多别的报酬。
除了桑尼不能杀以外,其他人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是开膛手姐妹俩与四代兽人会长约定好的。
因此此时此刻,面对着由于桑尼遭遇了迷梦树发起的攻击,而不得不选择了出手相助的安德鲁和斯科林,开膛手姐妹俩毫不犹豫,就将他们锁定为了迷梦树的猎物。
至于那个被气生根缠绕住的猫人,就算她同样是被四代兽人会长委派来的,开膛手姐妹俩也毫不打算对她手下留情。
毕竟,挂坠里面封存有瞬移魔法的她,原本是可以提前带着桑尼离开临水山道的。她自己不中用导致了行动失败,这可怪不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