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无属性魔法增强了自己的活动性,因此能够做到在繁茂的树林里进行快速躲闪的安德鲁,接下来却遭遇了任谁都设想不到的意外状况。
魔兽骚乱事件彻底结束之后,到场的诸多军部魔法术士,包括安德鲁的哥哥安迪在内,他们使用回溯魔法所得到的真相都是同一个。
和劳伦斯的姐姐一起去追赶安德鲁的两名高年级学生,在刚刚发起追击之后不久,就被一头不知道打哪窜出来的魔兽,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去路。
碍于中级术士在取得相应的魔法术士等级资格之前,一般来说也就只掌握了四种魔法属性变化,因此,面对着具有魔力属性的魔物,三名高年级生不可能全部都与该种属性性质相克的这种情形,是非常正常的。
追击小队中唯一拥有感知能力的那名高年级生,由于是三人小队当中,唯一在魔力属性上占据着优势的队员。
因此,主动选择了留下来进行战斗,这名高年级生就这么将带回安德鲁的任务,完全交给了劳伦斯的姐姐以及他的另外一名伙伴。
在不具有感知能力的情况下,非常容易在漆黑的森林里丢失追击目标,与那位留下来进行战斗的高年级生分手之后,劳伦斯的姐姐也在不久之后和她的另外一名伙伴采取了分头行动。
由于在岔路口处一晃而过的身影,让劳伦斯的姐姐无法判断安德鲁究竟选择了哪一条岔路,因此只得无奈地选择单独行动的她,最终就这么在森林里丢了性命。
使用瞬移魔法阵从迪比斯内出来,抵达目的地之后就和教师团队一起作战的安迪,在结束战斗之后不久,找到了仅仅只是受了些轻伤的安德鲁。
只不过,当他将安德鲁从因为魔兽的攻击而导致的昏睡中唤醒之后,安迪从弟弟嘴里得到的说辞,却与他用回溯魔法看到的画面,并不相符。
根据安德鲁的说法,在他还没有完全摆脱身后的三个人的追击的时候,他就忽然间被一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发射位置与他非常接近的魔咒,给打中了。
在被命中之后就完全失去了意识,安德鲁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等他睁开眼睛之后,他所昏睡的地方会距离他中魔咒的那个地方那么远。
和自己的弟弟朝夕相处十多年,了解他的脾气秉性因此选择无条件地相信他的安迪,根据自己听到的说辞以及用回溯魔法调查到的事实,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虽然使用回溯魔法没有看到安德鲁被任何一个闪着光的魔咒打中,但是这却极有可能,是因为发射魔咒的人,选择了将攻击距离缩短为零。
即:魔杖是被直接抵在安德鲁的身上,随后发动魔法的。
至于在被魔咒打中之后,原本应该就此昏睡过去的安德鲁,为什么还能够继续进行活动,这则很明显是因为他被人给附身了。
在实力不济的情况下,无法找出使用了隐身魔法以及藏匿魔法的敌人,既看不到也感知不到对方的存在的安德鲁,完全无法避免自己在昏过去之后,被实力强大的对方进行附身。
这样一来,通过回溯魔法回溯到的事实就是,安德鲁是在劳伦斯的姐姐遇害之后,才因为魔兽的攻击而倒下的。
安迪相信,追击小队的三个人中,唯一拥有感知能力的那名学生被忽然间窜出来的魔兽纠缠住,绝对不是偶然。
刻意安排了魔兽的出现,为自己附身安德鲁所导致的魔力变化扫平了障碍,接下来又使用飘渺莫测的移动方式,摆脱了另外一名追兵的敌人,很明显是在故意把劳伦斯的姐姐,往陷阱里引。
“我相信,附身安德鲁的人,势必对他非常了解,因此才会不曾在附身的过程中,用安德鲁的身体做出有异于他真实表现的任何行为。”
“使用的所有魔法原本就是安德鲁已经掌握的魔法,甚至于对他的表情神态都掌握得很清楚的附身者,要么是安德鲁在学院里的老师,要么就是我们卡罗家族的内部人。”
“因为是在原本就已经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被人附身的,因此,安德鲁完全无法说出,在他昏睡着的这段时间里,究竟是谁使用过他的身体。”
就如同那名走出了三重防御结界,随后被迷之级外术士附身的森精族男孩一样,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被他人附身,被附身者,即刻就可以得知附身者的身份。
而假如被附身者,如同前不久被流觞用魔法和魔药压制住的克里斯蒂娜一般,在被附身之前就已经陷入了昏睡,那么,除非附身者主动现身,否则被附身者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附身者的身份。
“在使用回溯魔法无法找到任何异常之处的情况下,面对着自己亲人的尸体,无论是劳伦斯,还是他的父亲――我和安德鲁的叔叔,谁都不相信附身的说法。”
“因为劳伦斯的姐姐的死亡,原本和我们一家来往非常密切的叔叔一家,自那之后就与我们出现了不可弥补的裂痕。原本和安德鲁相处得还不错的劳伦斯,也在那之后彻底记恨上了安德鲁。”
“没办法,谁让我既说不出附身者的名字,又完全找不到其他的任何证据,证明并不是我把堂姐一步步引诱进死亡陷阱的呢?”
在安迪讲述这段往事的过程中一直保持着沉默,脸上带着一抹苦涩的微笑的安德鲁,终于开口说话了。
“在事情发生之后我就想过了,无论是托马斯伯伯想要向整个家族复仇,所以才利用堂姐的死亡,割裂了我们一家和叔叔一家的关系,并再一次导致了整个家族中出现裂痕以及党派之争。”
“亦或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与父亲政见不和的史密斯家族家主,利用了堂姐的死亡,来对家族里的信赖关系进行离间以及破坏,堂姐之所以会去世,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
“假如当时不是因为我年少轻狂、自视甚高,认为自己根本就不需要进行避难撤退而有能力参加战斗,那么堂姐就不可能为了要追我,而离开营地、深入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