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问讯持续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庭警给了杨春生一杯水,然后法官就宣布暂时休庭,他要综合所有得到的资料准备给杨春生宣判了。
杨春生站在下面看着几个正副法官讨论,心中生出无限的感慨。这就是军事法庭啊,军人不会请律师,因为军规纪律都在那里一条一条摆着的,犯了什么会有什么样的处罚,再清楚不过了。
商量结果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不到,很快法官就将木锤敲了敲,一脸严肃地宣判,“经过军事法庭多方取证,还有当事人所说的供词,我们最终裁决,杨春生,代号红箭。
在战场情况复杂的情况下擅自更改命令,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参与斗殴,记大过处分一次。
另,杨春生在此次两国军演中的行为,给国家的形象造成了恶劣的影响,故此,给予修整三个月,参与劳动改造的处罚。”
杨春生瞪大眼睛看着法官,这种判罚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大过处分无足轻重,美国大兵的一条命只换来杨春生一个处分,要是特杰拉知道了恐怕会被活生生的气死。
但是这三个月的劳动改造是怎么回事?现在都还有劳动改造这种处罚?或者说他杨春生为什么要进行劳动改造?
一切的一切,法官都没有给杨春生具体的解释。
军事法庭就是这样,只要给你判决了,你要是不服气可以上诉,但是现在你要服从判决。
杨春生被庭警带出法庭,带到白色的建筑物外准备押上一辆类似于囚车的汽车。
“等一下。”
杨春生转头一看,江涛穿着一身正装将庭警给叫住了。
“我是他的总队长,特意过来给他送行。”
杨春生看江涛这种点头哈腰地样子,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江涛在雷霆特战队一直是以恶魔的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江涛的特点。现在他竟然会对庭警点头哈腰?
可惜庭警们并不知道江涛是多么厉害的人物,或者说多厉害的人物在他们的眼里都一样。
庭警面无表情地对江涛说,“按照规矩,只有三分钟的时间,你们自己把握。”庭警说完就和两人保持了距离,倒也不怕杨春生这个时候跑掉。
江涛走过来帮杨春生整理了一下衣服,伸手在他的衣领上拍了拍,“哎,没想到上面的人今天就要把你给提来审判,还好我关系够硬,才让我在关键时刻赶上了。”
杨春生听江涛这么说,心中一动,看着江涛,“总队长,你帮我说了好话?”
“说什么呢,我是那种搬弄是非的人吗?”江涛看了眼身后的庭警,见他们没有什么反应,这才转过头来小声地对杨春生说,“本来上面的人只是要给你记大过的,我争取了一把,让后就成功让你多判了一个劳改。”
“谢谢总……嗯?”
杨春生感谢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江涛好像不是帮他求情,而是在坑他?
看杨春生这个表情,江涛哈哈大笑起来,“你看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是你的队长,我会坑你吗?劳改是个好东西啊,你进去以后要好好地锻炼,用心锻炼自己,知道吗?”
杨春生已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吧来面对江涛了。如果最后的劳改真的是江涛争取过来的,杨春生发誓劳改出来之后一定要好好地暴揍江涛一顿。
江涛最后拍了拍杨春生的肩膀,郑重地对杨春生敬了个军礼,“红箭,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一路保重。”
杨春生迷茫了,吊儿郎当的江涛突然严肃起来让他有些不适应。
而就在杨春生想多问一点什么的时候,庭警已经走过来了。
“走吧,上车,时间已经到了。”
杨春生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推上了车,透过窗户还能够看见江涛敬礼护送着杨春生离开。
从军事法庭开出来的车并没有直接将杨春生送往监狱。
从车上跳下来的杨春生疑惑地看着一名中年男人和他身后的黑色小轿车。
什么时候犯人被送去劳改也可以坐小轿车去了?
一切的异样都让杨春生觉得不简单。
中年男人接过庭警递过来的文件在上面唰唰唰签字之后,双方的交接手续就算完成了。
中年男人对杨春生一招手,“杨春生?上车吧。”
杨春生犹豫了一下,坐上车。
中年男人就坐在杨春生的身边,一点都没有押送犯人的感觉。
中年男人见杨春生抿着嘴不说话,笑了起来,“有什么问题就问,在这里不用拘束。”
“你们是什么人?我不是要被送去劳改所吗?”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只有未成年人犯罪才会被送去劳改所,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军人犯罪还被送去劳改所的?不过法官也算没有宣判错,我们那边的确有个外号叫劳改所。想知道全称吗?”
杨春生点头。
“劳动改造精英特派所。”
从这个中年男人的眼中,杨春生读到了一种叫做骄傲的情绪。
小别墅,一个私有的训练场。杨春生在中年男人的带领下,没有去所谓的监狱,而是来到这种怎看都像是富人居住的地方安顿下来。
中年男人将一套衣服递给杨春生,“这是你的睡衣,你先暂时用着。先好好地睡一觉,明天中午我让夜莺带着你去街上买点生活用品,可以报销的。”
“夜莺?”
“我们这边统一叫代号。我叫猫头,夜莺是今后会和你一起搭档的一个女孩子,你们最好能够早点熟悉起来,执行任务的时候才方便。”
虽然猫头没有详细说,但是杨春生也感觉出来了。
这个所谓的劳改所其实和暗幕有些像。
只不过暗幕是所有的情报汇总到基地之后,基地根据人员的特性来派发任务。而这里是情报收集执行任务一把抓?
杨春生不知道这种情报处理的能力要多强才能支撑这个小组的运作,总之不是被送去搬砖劳改,杨春生就很高兴。
他换上睡衣,抱着枕头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