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林蔚不可能就这样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他是什么人,但我还是抱着那么一点点微小的希望问了,说不准他就真的会回答了呢?
不过事实证明我果然是不该想得太美好。
他还是很不正经的样子:“我是谁?我当然是我了,不然我还能是谁?我就是那个帅气又善良的公子哥–林蔚!”
我翻了个白眼,虽然他看不到,但我觉得他能想象得到,扔开手机,不打算理他了,看着课本,还是专心复习好了。他却不肯罢休,信息接二连三的发进来,惹得我看不进书。
我跳起来拿起手机来想骂他一顿,点开手机却愣了神。
第一条:“听说乔安政受伤了,他是不是自残的?我猜是!”
第二条:“上次我们两赛车时他也是不要命一样乱开,我都害怕他出车祸来着,不过后面不知道怎么的又慢了下来,不然我也赢不了他。”
第三条:“后来听说他经常去那里不要命的飙车,前几天晚上车毁在路边,人却不见了,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我觉得是……”
第四条:“你倒是回个信息啊!睡着了还是咋的?”
而我注意到的是林蔚怀疑乔安政自残这两个字,之前也没想这么多,可现在被他这么一说才发现事情是真的不太妙。虽然之前乔安政和我说过他曾经想两次弄死我,但我却忘了他两次都是想和我一起死,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是想死的?每天去飙车,是不是无数次想放弃生命想要车毁人亡?
他这个样子,真的太恐怖了……
他之前受伤我并没有去问过原因,为什么受伤也不知道,但是对他放弃了自救却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了。
我越想越不放心了,他会不会在顶楼想不开跳楼了?虽然这个可能性挺小,但也不是没有。
我立刻爬起来去敲隔壁的房门,没人应,我开门进去,并没有他回来过的痕迹。心里很是焦急,我憋着一股气跑上了楼顶,而楼顶也是空荡荡的,沙袋挂在皎洁月色下,如此孤寂。
我心里有点慌,赶快冲到栏杆边往下看,夜色朦胧,但是幸好草坪上能清晰的看到空无一人,围着栏杆转了个便,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痕迹。
我当即嘲笑自己多心,他又岂是那么容易跳楼的人?可还是不敢放松警惕,从上往下一层楼一层楼的找。
终于在一楼书房里的隔壁发现了一个小房间,门开着条缝,我提着心推门进去,是个酒窖。
灯光灰暗,我一时半会看不清这里面的情况,正在门口适应这光亮时却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我心里咚咚咚的跳的厉害,现在的自己就跟惊弓之鸟似的,经不起一点点惊吓。
伸出手在玄关处胡乱的摸了一通,终于摸到个开关。
“啪嗒”一声,房间顿时明亮了不少。我往声音来源看过去,果然是乔安政。他现在颓废的瘫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个酒瓶,旁边还滚落着几个酒瓶,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了。
“喂,乔安政,你还醒着吗?”我出声问他,他现在低着头,什么个状况我看得不太真切。
他不应,我又往前了几步:“你倒是吭个声!”这种人真是让人不省心,一会一个样。
“喂,你还好吗?”我蹲在他面前,戳了戳他,看样子他好像是睡着了。
正当我准备扶起他出去时,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分醉了的样子?
“你看我这像醉了不?这么点酒我就醉?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他蹬腿把酒瓶踢得远了些。
“既然没醉就自己起来走吧!”我放开了本来要搭上去的手,准备站起来,他却突然拉住了我。
“走?去哪里?我现在的心情好得很,还可以再喝几瓶呢,你也来吧,陪我喝几瓶!”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一时拿不准主意,同意陪他喝吧,他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这样喝酒,不同意吧谁知道触怒了他回是什么结果。
“怎么?不敢喝?不是吧,堂堂仙宫盛宴的花魁头牌居然不敢喝这么几瓶酒?”他话里是明显的讽刺,我心烦意燥的回瞪了他一眼。
“你还不要不要你这命了?医生交待过让你不喝酒你给忘了?”恐怕他还真是忘了。
“这命?要不要重要吗?喝点酒都不能又留着干什么?你少废话,快陪我喝几瓶,不然我不放你走!”
他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挥开旁边的酒瓶,给我挪出个地方:“坐吧,这酒窖里的就比仙宫盛宴里的酒好多了,什么酒都有,你随意!”
我无奈的在他旁边盘腿坐下,他这样子应该是醉了。
“这酒很好喝?”我偏过头问他。
我虽然在会所喝了那么多酒,但从来都不喜欢这个味道,酒的味道对于我来说挺难闻的,特别是啤酒,就像马尿一样,如果不是无奈,我连一口都不会喝。
“好喝啊,你难道不知道酒可以麻醉人的神经?比如现在,我知道你在我面前,但我现在不是在和你好好说话了?”
……这什么理论嘛!难道不喝酒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话了?
“我觉得这酒一点都不好喝!”我粗暴的甩出一句话,就是要和他唱反调。
“那是你还不知道它的好处在哪!要是你知道了就不会这样想了!”他抬起酒瓶,咕噜咕噜干了一半下去,天啊,他肯定是疯了,他这半瓶干下去的可不是啤酒,而是红酒!我还是第一次看把红酒当啤酒一样干的。
“就算你要喝,红酒也不是这样喝的,你等着,我去拿酒杯。”与其让他这样来喝还不如我拿个酒杯来慢慢的陪他喝。
我站起来去厨房拿了两个酒杯回来,他还靠着酒柜没动过。
看着他这样我也很难过,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继续喝酒。
“来吧,我陪你喝几杯,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