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和阿琴谈话的马警官又回到了警局,大家应该还有印象,在赶往医院询问刘贵之前,马警官在警局开了一个小会,会议上他安排几名警员去做了一些调查,这些调查对案件的侦破非常重要。
马警官一边等待着同事调查的结果,一边分析着整个事件。
现在最让他好奇的,已经不是刘贵隐瞒着什么秘密,而是杨珊真正的身份。
一个十八岁的漂亮女孩嫁给一个三十岁样貌普通的男人,而且还是这个女孩主动提出喜欢这个男人,拜托闺蜜居中撮合;
嫁给男人之后却不透露自己任何的信息,就连老家的地址也无人知晓;
孩子确诊脑死亡之后,不是在他身边陪伴送最后一程,而是突然消失音讯全无;
如果单独只是一件事还可以理解,这种种不寻常的事情积累到一起,就显得极其诡异。
刘贵心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杨珊现在到底去了哪里?
她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
这几个疑问一直在马警官脑海里盘旋,却始终没有答案。
当时的马警官正绞尽脑汁、愁肠百转,但他不知道的是,案子的重重疑团在接来下一段时间全面爆发,最终的真相让自诩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他口瞪目呆,瞠目结舌!
警员们的办事效率很高,马警官没有等多久,所需要的信息就都汇总到他的手里,这些信息促使马警官下了一个命令:
立即将刘贵传唤到警局,他要正式询问!
马警官有一个预感,刘贵身上隐藏的一个大秘密,马上就要解开!
刘贵被传唤到警局之后,表情既紧张又疑惑,当时他正在家里处理孩子去世的善后事宜,农村的惯例小孩子去世是不会办丧事的,直接火化后,寻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将骨灰盒葬下即可。
但整个过程劳心劳力,尤其是几个月前刚刚送走哥哥刘富,一年内第二次送走至亲之人,任谁都难以承受这种非人的痛苦。
刘贵的父母现在还躺在医院,因为担心父母伤心过度突然患病,所以刘贵特意让两位老人在医院休息几天,自己独自一人来处理儿子过世的善后事宜,拳拳孝心溢于言表。
刘贵看到审讯室等他的是熟人马警官,紧张的心情略微放松了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马警官,不知道您这次叫我来有何事,我刚刚还在处理儿子的丧事。”言下之意死者为大,无论有什么情况你马警官也不应该这个时候将我传唤到警局。
马警官闻言正色道:“刘贵,这次叫你来,只是想问你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你老实回答就行。”
刘贵第一次见到马警官如此严肃,心里不由有些惶恐,忐忑道:“马警官,您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马警官沉默了片刻,只是冷冷地看着刘贵,刘贵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身体不听使唤地哆嗦起来。
经验丰富的警官在询问之前,都会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犯罪嫌疑人,短时间的沉默和压抑有助于攻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线。
就在刘贵精神紧张,浑身哆嗦的时候,马警官突然提高声调,大声道:“刘贵,你哥哥刘富是怎么死的?”
如果当时我在现场,一定会发现马警官询问刘贵的这个场面,像极了《烹尸奇案》里张警官询问季二的场景。
两个年龄相仿的老油条果然名不虚传。
刘贵闻言打了个寒颤,脸色瞬间刹白,哆哆嗦嗦道:“马……马警官,您这句话……什么意思?我哥他……他是因病去世的啊。”
马警官冷笑道:“因病去世的?什么病?什么时候发作的?什么症状?病了多久?你们有没有送到医院救治?哪个医院哪个医生救治的?去世的时候什么反应?”
马警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不准犹豫,马上回答!”
刘贵浑身像筛糠一样抖动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战战兢兢道:“我……我哥他……是突然去世的……他一整天没上工……我就去叫他……结果发现他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已经完全没有呼吸……所以我们没有送他去医院……只喊了医生来看……不对……没有喊医生来看……我……我……”
“我什么我?到底有没有喊医生来看?”马警官冷声道,“刘贵,马上回答!”
刘贵此时已经进入了一个因为极度紧张而近乎癫狂的状态,指甲掐到肉里掐出血来才让自己稍微镇静一点,哆嗦道:“没……没有叫医生来看……当时我确定他已经死了……就没有叫医生来……”
马警官“哈哈”一笑,厉声道:“刘贵,看来你不是一个会编故事的人啊,突然发现亲哥哥躺在床上没有了呼吸,任何人的第一反应都应该是打120叫急救或者打110报警,绝对不会自己试探没有呼吸就确认哥哥已死,不寻求任何的人帮助!”
马警官顿了一顿,又继续道:“就算你神通广大异于常人,看到哥哥突然死亡之后还能镇定自若地一个人处理后事,那么我再问你几个问题,看你还有何借口?”
“刘贵,我问你,为什么亲友们在葬礼的第一天看到的是就是你哥哥的骨灰盒?为什么不按照镇上葬礼的正常流程,让你哥哥的遗体躺在棺材里,等上山之前再火化?你哥哥的遗体是在哪家殡仪馆火化的?我已经安排人调查了市里所有的殡仪馆,都没有你哥哥遗体火化的记录,难道想告诉我,你发现哥哥死了之后就马上独自一人火化了遗体?!”
马警官一字一句地问出了上面几个问题,刘贵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