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猜测和郑瀚文实际上的进展并没有过多的诧异,三天后,刘羽辉回来告诉我,郑瀚文正在给王百万举办丧事,王家古董店也已关闭,而王洛洛在丧礼上哭晕了好几天,最后都是郑瀚文在照顾她。
听到刘羽辉的话,我心头莫名一紧。
刘羽辉继续道:“凡哥,你上次让我去联系的那个人,有回应了。”
“哦?你和韩轩辕对上头了?”
“是的,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些事,就是他透露给我的,另外,他还告诉我说,郑瀚文准备等王百万七天的丧礼结束,就会向王洛洛正式求婚和接收王家古董店,甚至,王家地底下的龙头墓,郑瀚文已经快要按耐不住,如果没意外的话,王百万的丧礼一结束,就是郑瀚文倒龙头墓之时……”
我眉头挑了一下,道:“除了这个,那个韩轩辕还说什么了?”
“他说,他准备过两天就下手。”刘羽辉面露喜色接着道,“凡哥,如果韩轩辕真对郑瀚文下手的话,我看机会很大,让他去杀郑瀚文,我们坐收渔翁之利那就爽了?”
我摇摇头,刘羽辉想得太简单了。
我道:“郑瀚文要是有那么好对付的话,我就不会被他们诬陷成杀人凶手了。”
“那你的意思是,韩轩辕可能得失手?”
“不,是肯定会失手,郑瀚文那人心机很重,韩轩辕这个人,虽然有趣,但脑筋太死了,我估计这会郑瀚文可能都已经准备要杀他了。”
“那我们要不要通知一下韩轩辕?”
“通知也不会有用的,你多留意下,王百万的葬礼一结束,一旦郑瀚文有任何举动,那便是我们出动的时候……龙头墓是一个大斗,王百万十五年都没能倒成功,他郑瀚文再按耐不住,也得准备人手和工具,你可以找几个人盯死王家古董店。”
“行,我现在就去!”
对于这件事,刘羽辉倒也不含糊,我交代的事情他基本都办成了,一连好几天的时间,我都在云朵的屋子里养伤,然后听着刘羽辉每次对郑瀚文监视的报告。
…………
…………
时间来到第七天的大半夜,我正在沙发上睡觉(第三天后我让云朵睡回了她的床,而我则在客厅沙发睡),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我连忙起身开门,刘羽辉迅速钻了进来,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
“凡哥,不好了……”
刘羽辉上气不接下气,我赶紧让他喘口气先。
“别急,慢慢说。”我道。
“凡哥,韩轩辕失手了。”刘羽辉道。
我心头一沉,他大爷的,这个韩轩辕还真是不出乎我的预料。
“怎么失手的?”
“我派了个马子监视他们,说看见韩轩辕本是有好的机会下手,但下手前愣是和郑瀚文说了好一些大义凛然的话,最后你猜怎么着?”
“别绕关子,快说!”
刘羽辉欲哭无泪道:“最后等韩轩辕说完话,郑瀚文的人已经杀了出来,那韩轩辕身手再好,也挡不住那么多人一起下手,所以后面就郑瀚文给抓住了。”
我一愣,完全没想到这个韩轩辕居然傻到这地步,都要杀人了,你还跟别人大义凛然的扯犊子?人家郑瀚文科班出身的,一张嘴都能把死人说活,就韩轩辕那个二货,能说得过才怪……
“这个韩轩辕,太二了!”我苦笑道。
“凡哥,还有一件事,郑瀚文那边好像今夜就要对龙头慕下手了。”
“这么快?”
“不错,郑瀚文好像是去找了道士算了开墓的时辰,就在今天半夜三点,凡哥,我们要不要过去?”
我没有任何迟疑,道:“去!”
“就我们俩个?”刘羽辉声音有些弱道。
“就我们俩个,足够了!!”
刘羽辉哑然,看到我信心满满的样子,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但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里面的房间门打开了,一身睡衣的云朵目光落在我身上,道:“陈化凡,你不要命了吗?你的伤都没好彻底就又要去倒斗?你疯了?”
“我是不得已的,我今晚不去,郑瀚文就会倒了龙头慕……”我道。
“你不要去,我报警,让我们警察去抓他,倒斗是犯罪的。”云朵道。
我摇头,道:“云朵,你别天真了,郑瀚文是什么身份,你觉得警察出动了去抓他有用吗?他大不了可以用一句考古的名义搪塞过去,又有谁会知道他干的却是二道贩子的事?
云朵面露犹豫,我继续道:“这几天承蒙你的照顾,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我话音落下,云朵顿时直勾勾的望着我,一眼不乏,只是那眼神,却带着一丝幽怨。
刘羽辉十分自觉的出了屋到外头等我。
我站在原地,目光望着云朵,此时的她,身上只穿着一套白色睡衣,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在了肩上,配以亭亭玉立的身材,再加上那张满是异域风情的脸蛋,无形之中尽显一股慵懒的美人气质……
此刻,我心头微微一动,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是傻子,从这些天的接触,我隐隐能感受到,这个云朵,好像是有点喜欢我的,虽然谈不上太多,但至少那感觉还是有的。
只可惜,我却无福消受,她是警察,我盗墓者,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就如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相交的一天。
云朵沉默了几秒后,忽然道:“别去倒斗,好吗?”
我脑子一怔,抬头看去,见到云朵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泪光闪烁。
我叹了口气,造孽啊,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喜欢王洛洛,可人家不理我,我没放心上的警察小姐姐,却反而对我情有独钟……
在云朵满怀期望的眼神中,我最终还是转过身去,道了一句:“我爸,我爷爷,甚至我祖宗都是倒斗出身的,就算我这一次不去,别人也永远只会记得我是盗墓贼的身份……云朵,你是个好姑娘,我却不是个好人,这些天谢谢你,恩情我会记住的。”
说完这话,我头也不抬的离去,而在我关上房门的时候,我明显听着里头传来了云朵的啜泣声。
“造孽,真是造孽……”我喃喃道。
倒是一旁的刘羽辉一脸羡慕,道:“凡哥还是你行,日久生情啊……”
“滚犊子!”我话锋一转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就在楼下的车里。”
我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自己点燃了一根,深吸了一口,任凭烟雾呛鼻,心道:“郑瀚文,我们之间也该有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