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全身黑甲的军将被李宣一记打在后心,整个人如炮弹一样向前冲飞,另一个举着一面方盾的黑甲将军原地踏出一个深坑后瞬间就出现在那被李宣打飞的将军身边,用大盾将被李宣打飞的长枪军将给接了下来。
在接住那长枪将军的瞬间,举着大盾的黑甲军将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迹,接连后退几步才将卸那使枪的黑甲军将带来的力道。
“长枪,你没事吧?”握着宝剑的一员黑甲将军闪身出现在那双手握着长枪,身躯微微颤抖的将军身后,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我没事。”被李宣打飞的将军低低的说了一句,然后双膝一软,扶着长枪跪了下去,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李宣听到三人的对话声,面色古怪,他用扇子指着那先前用枪袭他的黑甲人道,“他叫长枪?”
“正是!”那使长枪的黑甲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站了起来,“我乃大菩萨教八部众,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有趣,你们大菩萨教什么时候攻下了这里?好像你们这些叛逆还没攻下这边吧?”李宣观察着这八个黑甲军将,发现他们身上气息都相差不大,且灵力没沉淀下去,显然是最近不久才进入锻体境界的武者,再仔细看去,他们身上的灵力波动一脉相承,倒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显然是修习的心法相同。
“放肆!何为叛逆?”持着宝剑的黑甲人厉声道,“吾大菩萨教救世济民,泽被苍生,岂是你这不识天数之人所能明白的!”
“救世济民?”李宣大笑,“你们不看看背后的尸骨?我打得就是你们这群救世济民、泽被苍生,心里没有一点逼数的货!”
李宣话一说完就隔空一掌向那叫长枪的黑甲人拍去。
“结阵!”持剑的黑甲人低喝一声,只见八个拿着各式兵器的黑甲将军身形变幻,转瞬就站在了八个方向,身后隐隐出现了虚影。当他们阵势一成,李宣顿时就发现自己像是陷入了泥沼之中,身体像是在一层胶水里活动一样,甚至体内灵力都有些运转不便起来。
他心下一惊,连忙看向这八个黑甲人的身后,那些人的身后各浮现出了一尊三米高,浑身皆为琉璃色的金刚虚影,这些金刚虚影的面孔皆做愠怒状,青面獠牙,身披异兽宝甲。李宣的视线与金刚虚影的视线对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一股未知的威压朝李宣压迫而来。
“受死!”八人齐齐唱到,伴随着他们的吼声,那八个浮现在他们身后的佛门金刚虚影高举手中各式兵器,挥舞而起,向被围在中间的李宣头上砸了下去。
见那八个金刚虚影的兵器要朝自己砸下,李宣左脚猛踩一下地面,从他的四周升起了八个完全由地下岩石组成的石柱,八柄砸下来的兵器虚影重重的砸在了李宣身边升起来的八个岩柱上,只是一击就将那些刚刚被李宣凝结出来的石柱全都砸成了碎片。
趁着这个时候,李宣运转体内灵力,一连串的残影闪过,出现在那持着宝剑的黑甲人面前,他看到那黑甲人有些惊愕的面孔,微微一笑道,“擒贼先擒王,不知你们听说过这句话没有?”
没等那持着宝剑的黑甲军将说话,扇子就扬了起来。
他的扇子恶狠狠的抽在了那人的面上,那持着宝剑的黑甲人的整个头颅都李宣一折扇抽得变了形,一声都没有发出来就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宝剑!”七个异口同声的声音响起。
李宣看向其他七人慢悠悠的说道,“原来你们是以兵器为名字啊,双刀、大盾、长枪、马槊、宝剑、巨锤、宝杵、铁链,这是你们八个人的名号吧?”
见剩下七人没答话,李宣一只脚踩在地上刚被他抽翻在地的宝剑,站在那里冷声道,“说出是谁接应你们进入这里的,我放你们一马。”
“杀!”周围空无一人的环境下,突兀的传来一声叫喊,数百人从空气中蜂拥而出,这些人都穿着黑色的皮甲,手中都举着起码有两米长的长矛将李宣重重围困。
一个浑身泛着淡淡琉璃宝光的年轻和尚悄然出现在半空中,脚下踩着一个金光笼罩的莲座,低头用淡漠的眼光看向李宣,“这位施主,老僧见你颇有慧根,实力非凡,俗话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施主何不为我大菩萨教之天龙众,顺应天数,辅佐新皇登上大宝,受那无边福德?”
“新皇?”李宣上下打量了数眼那看着宝相庄严的年轻和尚,扇子朝周围一扇,那些缓缓凑近他的黑甲士兵全都倒飞出去,他看着那半空的和尚问道,“原来你们连新皇都选出来了,是谁,说来听听看。”
“我佛慈善”那年轻的和尚左手向下轻按,那些只是被李宣打飞出去,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准备再次冲向李宣的诸多士兵全都停下了脚步。
“非也,新皇乃上天之选,吾等修士,只是顺应天数,谋那新朝功德。”那年轻和尚出声解释道,“老僧观你乃一介散修,不识天数情有可原,又见你慧根不俗,不忍汝辈陨命在这动荡之中,故点拨与你。”
李宣嗤笑一声,“要杀我的是你们,要救我的也是你们,好人坏人都让你们做完了,我做什么?我可不信什么上天选新皇的把戏,凡间皇朝,自有其因果宿命,王朝更替,皆是布衣黔首之辈推动,什么天数?谁又能代表天数?”
“此次天地轮转,数年前,有人皇之气降于大周隆王之身,非万民之愿,实乃天数。”看着很年轻的和尚缓缓说道。
“好一个大觉和尚,这忽悠话说起来差点连我都信了。”
就在李宣怀疑间,一个慵懒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肩上,李宣被吓了一跳,连忙扭头看去。
一个道袍歪歪斜斜,身后背着一把古铜宝剑,披肩的长发里夹杂着几缕白发的青年握着一个葫芦,见到李宣看向他,他举起葫芦对着李宣摇了摇,“年轻人,你晓得他是谁不?”
李宣看着那有些稀奇古怪的青年,“不知道,我也不知前辈是何人?”
“瞧瞧这眉清目秀的小和尚。”那摇晃着葫芦的青年歪着脑袋指了指那踩在莲花法器上的青年和尚,“他可是一千多岁的老怪物,金光禅院的主持,出窍境的老不死。”
那立在莲花法器上的和尚低念一声佛号,双目中莲花虚影一闪而过,“酒真人舍得出草庐,真乃幸事。”
依然按着李宣肩膀的酒真人嘿嘿笑了数声,“是不是很失望?秃驴儿,你们玩这套把戏不知道多少次了,还当我们和以前一样由着你们胡作非为?”
那眉清目秀的大觉和尚一拂大袖,化为一道金光消失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