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如果看到防盗章, 即购买率不够, 请向前购买叶流安步子微微一顿,扭头看了过去。
会叫她大小姐的,不是她的家里人就是她的好友闺蜜,而在这个地方,会叫她大小姐的,也不过只有那么一个。
她二哥的经纪人张瑜水。
张瑜水做了叶文颢十年的经纪人,关系一直十分融洽,叶流安和张瑜水也经常见面,因为年少时叶文颢经常开玩笑叫叶流安“大小姐”、“我的大小姐”这样子, 所以张瑜水也经常叫叶流安大小姐,一开始只是一个玩笑,调侃类的称呼很容易拉近彼此的距离, 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
张瑜水略带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看起来一如以往一般光彩照人、明媚妍丽,除了瘦了一些, 与两年前并没有半分区别,
可就是这两年内,眼前这个女子做了无数荒唐事, 将周围亲朋好友的心都伤了一个遍, 一刀子一刀子地捅进去,下手极狠, 扎的所有人鲜血淋漓。
也不知道, 将现在这个事情告诉她, 究竟是好是坏,是对是错。
但是……
张瑜水暗了暗眼睛,在心里缓缓叹了一口气。
“张哥。”叶流安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眸中一闪而逝的那极为复杂的眼神,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两年中,到底发生过多少一言难尽的事情,才能让她身边的人全都疏远她。
“大小姐,”张瑜水点了点头,定定地看着叶流安,心里涌出几分复杂的滋味,良久,他垂下眼睛,缓缓道,“还喜欢这里吗?”
这两年叶流安几乎不再娱乐圈活动了,虽然丑闻漫天飞,但是她确实没怎么接工作,张瑜水这个问题,也是试探。
“喜欢啊。”叶流安怎么可能听不懂张瑜水一句话下面的暗示?
她大大方方地给出肯定的答案,神情较之前没有任何改变。
沉默良久,张瑜水轻轻叹了口气,道:“吴姐已经半退了,她没有再接任何艺人,据说有隐居幕后的意思了。”
吴倩,叶流安曾经的经纪人,是一个非常大气爽朗的女人,她们的合作非常愉快,彼此间都成为非常亲密的朋友,吴倩在接手叶流安的时候,手里就只剩下了叶流安这么一个艺人。
但是叶流安并没有在圣女的记忆中看到任何有关吴倩的记忆,估计是被前面那几个一言难尽的人物给气走了,圣女是个恋爱脑没错,但是圣姑圣母圣宠都比她一言难尽许多,圣姑中二病,圣母白莲花,圣宠反人类,这四个人单拿出一个就能把人气晕,更何况……
叶流安只感觉她的太阳穴有些抽疼。
“她现在据说在市郊新春花园居住,但是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见到她了,”张瑜水轻声说完,又对叶流安点了点头,扭头就想要离开。
就在他扭头的一瞬间,叶流安看到一缕黑气从他的耳朵中冒了出来,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张哥!”
张瑜水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叶流安,目光中有一点轻微的疑惑。
叶流安盯着张瑜水的耳朵,那一缕黑气并不是萦绕在张瑜水的周围,而是确确实实从他的耳朵中冒了出来,那缕黑气非常细,也非常短,大约只有两个指节那么长,但是却与张瑜水的耳朵是完全接轨的。
“我……”叶流安踌躇道,“二哥还好吗?”
张瑜水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问题,他下意识地掐了掐自己的眉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最后只是笼统含糊道:“挺好的。”
而在张瑜水思考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叶流安已经动作利落地从口袋中抽出一张百元大钞,她五指飞动,圣光之力在指尖流转,很快,一个小巧的护身符就出现在她的手里。
“那就好,”叶流安微微一笑,她哥哥状态确实不错,除了有些睡眠不足所带来的疲惫之外,她刚刚自然从头到脚将叶文颢看了个遍,现在不过是留下张瑜水的一个借口。
“难得见张哥一次,也忘记带见面礼了,先做了一个小玩意,希望张哥不要嫌弃,”叶流安风轻云淡地说道,“当个护身符吧,希望你平安健康。”
叶流安笑意盈盈地将那个护身符递给张瑜水,张瑜水有一点哭笑不得,他自然一眼看出这是一张百元大钞,现在呈现出小巧的五芒星形状,也不知道叶流安到底是怎么叠成的,
“谢谢。”张瑜水点了点头,对叶流安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谢意,然后将那“护身符”放在了口袋里,叶安涵耸了耸肩,含笑道,“这可是我用心给张哥送的礼物啊,张哥记得好好保留。”
“行。”这种小要求,张瑜水也不需要多跟叶流安掰扯。
叶流安看着张瑜水耳朵附近的黑气好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般,显得十分畏缩惧怕,不由微微点了点头,与张瑜水礼貌告别。
张瑜水看着叶流安的背影,不由微微摇了摇头,他从口袋中将那个五芒星形状的纸币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还是不大理解叶流安是怎么将这张纸币叠成这个样子的,
张瑜水又看了一会儿,便将那个五芒星一般的纸币放回口袋,抬脚离开,既然大小姐不想要离开娱乐圈,那么总是需要一位经纪人的,吴倩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毕竟在这之前,她们也合作的非常愉快,关系也非常好。
而且,吴倩最近确实没多少消息,很让人担心,如果她重新做大小姐的经纪人,对他对她对大小姐,都是一件幸事吧。
眼前忽的一黑,
张瑜水的步子一顿,那一瞬间,他只感觉天旋地转,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揣入兜里,握住了那个五芒星形状的纸币,
“就当是个护身符吧。”
叶流安带笑又漫不经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感觉手心处有一点点微微的热流,让他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眩晕感很快消失,张瑜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过两天,腾出个时间来,该做个全身检查了。
张瑜水想道。
**
回到家里,叶流安给自己列了张单子,当初她是没有签经纪公司的,而是成立了自己的个人工作室,而在这两年中,工作室名存实亡,现在工作室中唯一一个人,可能就是叶流安了吧。
叶流安揉了揉太阳穴,她不仅需要经纪人助理等等,还需要很多工作人员,比如公关团队等等,这些在娱乐圈是必不可少的,她得把工作室重新建起来。
在纸张上写了一系列的注意事项以及近期需要着手的事情,叶流安这才叹了口气,《二十四小时》开拍在即,她怎么都得弄出来一个班底,她可不希望出现在微博上有关自己的话题永远是叶流安滚出娱乐圈或者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黑料。
明天要去找吴倩,叶流安在自己的计划表中将这一条打上了标记,吴倩是她的经纪人,豪爽大方、认真负责,在那几年中,她们成为了非常不错的朋友,而现在……
叶流安忍不住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拖圣母圣宠圣姑圣女的福,现在她是众“叛”亲离,亲人们都对她失望透底,更何况朋友呢?
想想就愁。
叶流安又拿出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虞硕铭和岑星淳的名字,在两个人之间有一个向上的箭头,然后在岑星淳后面画了个问号。
虞硕铭是岑星淳指使的,那么岑星淳背后是什么人?如果不是后面有人,岑星淳绝对不可能直接对自己动手,虽然做的十分谨慎,如果不是虞硕铭招/供,或许她根本想不到岑星淳,但是,岑星淳这种人,要对付一个人,一定是有什么理由的,
而且对付的还是她,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引起叶家疯狂的反噬,那么他对她动手,必然是有什么特殊理由,或者是,他十分确定他能得手并且可以取得更大的利益。
那么,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那个人的目标是叶家还是她叶流安?
叶流安在纸张上画了一个一个的问号,她的记忆实在是太过于匮乏,中间有一年半的记忆几乎都是空白的,完全不知道圣宠圣母圣姑这几个到底做了什么,现在也只能打下一个又一个的问号。
叶流安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决定睡觉,明天她还需要去找吴倩。
光辉系统666乖巧地保持安静,它还是很怕它的宿主突然出来翻旧账的。
第二天叶流安起来的时候就下午了,然后好好收拾了一下,又把事情安排了一下,做了点伪装,圣女圣母圣宠圣姑都是不会开车的,这栋房子明显不是自己曾经买的,从这里能找到车才是奇怪了,最后只能去找出租车。
叶流安真的很想把圣母圣宠圣女圣姑拖出来进行一番亲切谈话。
“师傅,麻烦去新春花园。”叶流安打开车门,客客气气地说道。
那司机师傅有些奇怪地看了叶流安一眼,又看她一个小姑娘,忍不住问道:“姑娘,住在新春花园?”
“不啊,”叶流安诚实地摇头。
“那你一个人,大晚上去新春花园?”司机师傅摇了摇头,目光之中露出几分不赞同。
“是啊,”叶流安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这个……也不是说不妥吧……”那司机顿了顿,摇头叹息了一下,但是看叶流安一个小姑娘,还是忍不住提醒两句,“据说啊,新春花园那边闹/鬼,有人大白天都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据说那边曾经是个墓地,现在这个小区是在墓地上面建起来的,把那些东西都给惹怒了,那些东西要报/复人……”
“据说那边有一个小姑娘还失踪了呢……”
“而且……”那司机师傅左右看看,声音一下子压低,“据说,死了人的……”
叶流安知道这种流传出来的据说一般可信度有限,人们口口相传,导致很多事情都会有所夸大,甚至会有一些编造的成分,所以一般可信度有限,但是,既然这种据说会流传出来,就证明那边真的有问题,至于这个问题是大是小,究竟是什么问题,就无人可知了。
“谢谢师傅,”叶流安诚恳道,“但是我已经跟人约好了,所以麻烦师傅了。”
“不麻烦,”司机师傅摇了摇头,看小姑娘已经打定主意,不由在心里叹息了一下,这年头的小姑娘,能有什么不得不去的理由?八成就是为了情郎,这要是万一出点什么事……还不是一辈子都毁了?
最难受的,还不是小姑娘的爸妈?
车停下来的时候,司机师傅给叶流安找钱,最后还是忍不住多劝了一句,叶流安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话,司机师傅也只能在心里祝她一切顺利,叶流安接过钱,准备下车的时候,突然道:“刘师傅,今天早点回家看看吧。”
说完,叶流安打开车门下车,司机师傅反应了一会儿,猛然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姓刘?”
但是这个时候,叶流安已经走远了。
在之后的十几分钟,刘师傅一直心神不宁,最后他还是摇头拒绝了门外向他招手拦车的乘客,脚踩油门,打算回家看一眼,
那一眼,让刘师傅在之后的日子里都非常感谢他那位不知名的乘客,他家煤气没有关!
他女儿上高中,一般晚上下了晚自习十点多才回来,老婆上全班,回家也是晚上了,他自己其实也是,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小姑娘而回家看了一眼,他简直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后果!
难道……难道他遇到传说中夜观天象能掐会算的大师了?
还得找到那位姑娘,好好感谢人家一番才可以啊,这简直就是拯救了他们全家。
叶流安一走进这个小区,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明明天空格外湛蓝,空气也十分清新,绿化面积也很大,却给人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她的指尖流动出几缕红色的丝线,这些丝线很快飞进空气中,眨眼睛消散。
叶流安拿着张瑜水给她的地址,找到了吴倩的家,她的眉心皱的更深,然后缓缓地敲响了门,敲了三下,没有人回应,她又敲了三下,
好一会儿,才有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谁啊?找谁?”
“我是吴倩的朋友,我找吴倩。”
电光火石之间,叶流安诺诺地说道。
“你一个人?”那声音有些意味不明地说道。
叶流安知道有人透过猫眼看她,更做出一副懵懂迷惑的样子,道:“我一个人。”
“咔嚓――”
门开了。
打开各大门户网站,这样的标题比比皆是,而在小型网站和论坛中,更劲/爆的标题更是不少。
拉紧窗帘不透一丝光亮的昏暗房间内,虞硕铭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字眼,只感觉心神俱裂,一个处理不当,他这些年的努力就统统毁在这件事上了!
虞硕铭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子狠/戾,他打开微博,更是感觉喘不上气了。
他的微博下早已被黑子攻占,更有大片大片地脱粉宣言,热门评论里根本找不到几个正面的评论,一打眼望过去几乎都是黑子的海洋。
“前些日子还说叶流安给自己造成困扰,说叶流安的行为让他害怕,今天就为了叶流安当街裸奔,一口一个‘叶流安,我爱你’,耍人也不带这么耍的吧?心疼雨滴们,前天还在奋战于叶流安的微博大声唾弃,恨不得分分钟把叶流安赶出娱乐圈,结果扭头蒸煮对叶流安示爱告白,也不知道在打谁的脸!”
“这还用问吗?打的就是雨滴的脸!”
“反过来打粉丝的脸的当红小生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虞硕铭我/操/你/妈!操/你/妈你听到了没有!你/他/妈的就是一个大/傻/逼!老子竟然粉了你这样的人/渣/三年!老子我瞎了眼!瞎了眼!”
“粉转黑粉转黑粉转黑听见了吗粉转黑!”
“当街裸奔示爱,行啊虞硕铭,你行啊虞硕铭,这边雨滴为你开/阔/疆/场手/撕叶流安,每天为你澄清让你和叶流安解绑,每天熬夜熬到三四点都不睡就为了帮你澄清帮你控场,你就是这么对雨滴的?反手就是一巴掌?你行啊虞硕铭,你行!”
“粉转黑不商量。”
“全身上下都被看遍了也不知道你们雨滴还喜欢个什么鬼,一想到虞硕铭赤/身/裸/体地被人围观了半个小时,想想就恶心好不好?”
“就跟一块上好的猪肉摆在大街上人人唾一口唾沫一样,再好的猪肉也不能吃了好不好?”
“我勒个去上面怎么说话呢?把虞硕铭比喻成猪肉?猪肉都在哭好不好!你让这人们以后怎么面对猪肉?!!”
网上的评论一浪高过一浪,虞硕铭脸色难看至极,
“砰――!
虞硕铭把床头还带着水的杯子猛地砸到墙上,发出了不小的动静,水花和玻璃在墙面上炸/裂,留下了一片痕迹。
虞硕铭胸口剧烈地起伏,他死死地盯着墙面上的痕迹,只感觉大脑中一片“嗡嗡嗡”的声响,全身的细胞都躁动不安,正在叫嚣着冲击叫嚣着暴/力,
他又一次拿起床头柜的水杯――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虞硕铭楞了一下,猛地拿起手机,“叶流安”这三个字在手机屏幕上欢快地跳动。
刹那间,虞硕铭几乎目眦尽裂!
凭借着胸口出翻腾的一团怒气,虞硕铭直接摁了接听键,然后死死地盯着手机。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竟然还敢给他打电话?!!
“喂,虞硕铭,”
“我是叶流安。”
含笑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如同当头一盆冰水浇下,不仅将刚刚的怒火浇的一干二净,更是让虞硕铭整个人一抖!
他当然知道是叶流安。
但是在听见叶流安含笑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虞硕铭依然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昨天的记忆已经深深地刻入骨髓,那种恐惧和无措几乎在刹那间就开始焚烧他的心脏。
无论做过多少心理建设,无论多么愤怒,当听见叶流安那含笑的声音时,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慌乱又会在短时间内席卷他的心脏,让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叶流安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昨天他的大脑一片浑浑噩噩,他唯有的记忆就是停留在叶流安冷漠又犀利的眼眸之下,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今天大早,关于他裸奔并且大声呼喊“叶流安,我爱你”的消息就传遍了街头巷尾,网络上更是大片大片的脱粉宣言,他整个形象和人设整个都崩塌掉了,前期利用叶流安如何疯/狂/炒/作自己“受/害/人”形象,现在就得到了疯狂的反噬,经纪人和团队差点把他骂死。
而且他本来就是当红流量小生,艹的风流公子、优质男友人设,结果出了一个“裸/奔/门”,偶像小生的里子面子都丢的一干二净,看微博下面那一团团的脱粉宣言,就知道这个事情对他打击多么大,公司开始紧急公关,但是收效甚微。
他昨天,竟然整整跑了四十多分钟,跑出了两条街,甚至跑进了最繁华的那条商业街,那是一条即使在晚上,也依然灯火如白昼拥有无数人流量的繁华商业街!
根本没有人能抓住他,最后还是有人打电话报/警,出动了好几辆警/车才将他拦了下来,即使他被拦下来,也依然大声喊着“叶流安,我爱你”,这一幕已经被无数人拍摄下来或者亲眼目睹,根本辩无可辩!
不要怕,不要怕!
冷静!冷静!虞硕铭!冷静!
叶流安不在你面前,她不能对你做什么的,这只是个电话,这只是个电话!
冷静!虞硕铭!冷静!
“噗嗤――”叶流安嗤笑一声,那语气格外高高在上、漫不经心,“怎么,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