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兆笔作龙蛇,心如奔马,李一鸣所作所谋一幕幕在脑海狂闪。
大戏以免计划开幕,专利和发明,书和唱片,租用闲置地片展开外亭计划,接着利用赌场圈杀曰本赌客,三十亿的招标项目,马上要开的评审会。
濠江的自行车项目,大陆采购十亿套内衣。
战球国际协会,空中架管子的飞虹项目,工地广告,华人形象工程,授权组织,华人文化基金,九龙计划......
霍应东坐在边上,看着纸上越来越多的字,眼睛越放越大,全身热血沸腾,像是开了锅似的冒着蒸汽,两脚激动得微微颤抖,下体发虚想尿尿......
每写完一个项目,李福兆就在后面打出一个箭头,等全部写完,他看了眼霍应东,在箭头所指之处写了四个字――华人世界。
“霍兄,这戏好咩?”李福兆轻声说道。
霍应东张张嘴,抹了抹头上的汗,忍着心中的震惊沉沉点头:“好!”
“大咩?”
“大!”
如此一出大戏!霍应东这才彻底明白李福兆敢怼尤德的理由和底气何在了。
李福兆果然比自己靠大陆,不,其实是靠着李一鸣更紧!
这上头十来行字里头,至少四分之三他是毫不知情的。
如此磅礴大气的计划,难怪自己送五百万个球那小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之前看到那战球项目以为已经足够震撼,没想到只是冰山一角。
他自己已经提前挂了个国际战球协会主席的名头,别的项目,若是做生意的他也可以参与,但说到华人文化基金,他连想都不敢想。
“一鸣不谈主义,只提华人,所谋甚大......”李福兆轻声说道。
霍应东微微一怔,点点头,呼了口气:“不谈主义也好。其实所谓主义,也没几个人真懂是什么意思,......”
李福兆拿着笔看了看他,笑笑:“主义嘛,其实不外乎追求什么,自由主义追求自由,资本主义追求资本,内地搞社会主义,那就围绕着社会做事,可这一种米养百种人,真要说全是一个心思,那太难了,但......”
霍应东表情异样的看着李福兆。
“但我们华人嘛...总归得想着华人不受欺负!”李福兆淡声说道,
“所以就这凭这点,我就知道大事成矣!”
霍应东微微点头,明白李福兆说的是什么意思。
每个华人都有个大国梦,可惜事实却很残酷。
这个社会阶层无处不在。街头巷尾那些升斗小民会受的气,并非不会在豪门世家身上重演,因为大家混的圈子不一样,一山还有一山高。
高到极处,就得谈血统了。
钱可以赚,华人的身份却是永远改不了的,华人在整个世界上受歧视是事实,可越是有钱有势的人,越受不了闲气。
这一点,两人心里头都是极为清楚的。
李家虽然财雄势大,但在西方社会里头也算不上什么高等人,若是没机会也就算了,但既然有人给出了一条金光大道,又怎么可能不跟着走?
李福兆伸手拈起纸,嘶拉把这页撕下。
霍应东伸手,李福兆摇头:“这事,他知,我知,现在...”
李福兆手指霍应东胸口。
接着拿起桌上的一个打火机点着,放在烟缸上,看着这张纸慢慢地在火中蜷曲化成灰烬。
霍应东手微微动了一下,像是要把纸抓起来再好好看一遍。
“单凭这鬼斧神工的谋划......”李福兆伸手扬了扬,掸去烟雾,右手一指墙上示意,“天下三分可期!”
霍应东顺着李福兆手指看去,那是一张世界地图。
李福兆手指上显眼的戒指,霍应东很是熟悉。
他知道李福兆是共济会的人,那些会员自比石匠,这鬼斧神工自然就是对这计划的至高评价了。
天下三分啊!
这世界我们华人要占三分之一!
还是至少占三分之一?
丢!压力好大!
霍应东长身而起呼了口气,好像胸口压了块大石一般走动了几步,回头:“有几条...几场戏,我还未看明白!”
李福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招手示意他坐下:“不急,大概就是这些事,做着做着就明白了。”
他也不担心霍应东马上会出去嚷嚷,这老头不可能是二五仔,否则李一鸣不会让他当那什么战球协会主席,要知道那其实也是个相当重要的职位,大把搂钱不说,更有可能会是明面上的国擂。
说到底,李福兆还是觉得李一鸣是在测试自己这些人,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以后自然就淘汰。
以李一鸣的心性,在这种民族大计之前,想挡路的都得有横死的觉悟......你当他是个孩子,那小子可是手上沾过血的怪物。
霍应东倒不知道李福兆心里有那么多想法,他只是在心里琢磨着这些项目的负责人问题。
战球这项目他知道是自己,而另外几个项目,除了华人文化基金这个事后面写着冯秉芬之外,都没有人名。
难道全让你们李家包圆了?
“他还要我做什么?”霍应东轻声问道。
“你我应该都是操盘手......”李福兆低声说道。
“操盘......不是他咩?”霍应东疑惑又问。
李福兆摇摇头,他心里很清楚,李一鸣这样的人物以后很可能难得出国,到时这些海外的业务也必须有信得过的人操持,这里头项目至少有一大半得有商业管理头脑,他不相信内地有多少人能比香江更强。
从李一鸣愿意分出百分之五的股份给这些合作者的态度来看,联合华人精英是他必然的举措,所以早晚肯定有别人会加进来,
也许就是明天那场东亚交易会之后,会有无数世家打破头都要挤进门来求合作。
与其那时霍家知道这个消息,不如现在就由李福兆来通知到位,他相信以霍应东的为人应该知道轻重。
“他过些时日就要回内地了,再来也不知何时。”李福兆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这些项目我仔细想过,几乎是无懈可击。”
“几乎?”霍应东猛然抬头。
李福兆伸手示意:“只看时间长短,做得多好,做得慢会给人可趁之机,所以以我判断,他应该希望三年小成,五年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