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明天就去一趟X省通市,一切拭目以待。”叶宁可不会傻到认为,池妙妍让他去婚宴捣乱会是临时起意,不过,他也懒得去深究背后的原因,当场答应了下来。
池妙妍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叶宁本想就此告辞,不想,汪宏远出声挽留,说是既然叶宁是美心的朋友,又来了汪家,汪家得要一尽地主之谊,里头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叶宁心中很无语,有种掉进坑里的感觉,汪老爷子稳坐钓鱼台,至始至终没有表露态度,池妙妍与汪宏远一个场白脸,一个唱红脸,搞得他快没方向了。
叶宁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念头,反正只要不是强行拆散他和龙女,其他的,他都可以迁就,于是,并没有拒绝“老丈人”的好意。
大堂内,一张八仙桌上,摆放各种美味佳肴,叶宁,龙女,汪老爷子,汪宏远,池妙妍之外,就只有龙女的二叔和三姑相陪,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好好似家宴一般,大家随意谈笑,气氛相当不错,给叶宁感觉是,他就是汪家一份子,谁也没把他当外人。
饭后,叶宁与龙女离开了汪家,找了间环境优雅的茶室,在靠窗位置坐下,点了一壶香茗一壶大红袍,龙女亲自为叶宁斟了杯大红袍。
“到底怎么回事啊?”叶宁看着窗外人流如织的马路,品了口茶水,悠悠地道。
龙女明白他的意思,故作幽怨地道:“怎么生气啦,是不是我们家的人都在和你演戏,还包括了我?”
叶宁目光一转,对上龙女的双眼,摇头道:“本来就是我理亏,你是汪家的大小姐,却要不明不白的跟着我,你父母给我出难题也好,故意刁难我也好,反正怎么都好,我没怨言,我只在乎最终的结果。”
龙女修长的睫毛颤了颤:“你想要怎么个结果?”
叶宁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盈盈期盼,他便伸手抓住了龙女的一只玉手:“成全我们。”
龙女侧脸妙目望向窗外,双腮微微泛红,被叶宁抓着的那只玉手并试图挣脱,缄默了片刻,轻嗯了一声。
“其实我事先已经和家族打过招呼,他们知道的,我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再说以你的身份和能耐,做汪家女婿,他们其实也并不那么抗拒。”
龙女抿了抿嘴,斟酌地道:“我外公是池家的家主,池家是蓬莱一系第一家族,此次隐世界动荡,蓬莱一系不可避免是要站队的,只不过目前为止,蓬莱一系还没有最终决定,所以,现在他们不可能认可你,却也不会强行阻止。”
叶宁洒然道:“我能理解,无所谓啦,反正这场博弈我是没法逃避的,我之前就说了,不论汪家如何站队,也不管池家如何站队,事后,我都不会计较。”
龙女白了他一眼:“你对自己倒是很有信心啊。”
“你对我没信心吗?”
龙女不置可否,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约莫半小时后,龙女的手机响了,接听有一刻钟,挂断,龙女换了副认真的表情,给叶宁带来了几条重要消息。
其一,明天这场婚宴,欧阳家是被动受制,更确切地说是谢家被动受制,男女双方甚至没有见过面,就这样定了下来。
其二,明天的婚宴,受邀到场的隐世界家族,势力,都是和昆仑一系,天山一系关系密切,或者说正在被这两大系极力拉拢。
其三,俗世界方面,汪家,汤家,杜家,陆家等,与华远集团,或者说与秋若雨关系不错的家族,全都受到了邀请。
“这场婚宴的时间地点,是你归国当天定下的,而当初X省山区承包竞标的时候,林家亲自出面,连同六个省级家族向秋若雨发难,是欧阳夏青挺身而出,抬出谢家名头阻挠,这事圈子里无人不知,欧阳夏青和你之间的关系,也是被传得沸沸扬扬,我有理由相信,明天的婚宴,很可能就是为你摆下的。”
龙女眉眼间浮现一抹忧色:“我甚至可以断言,天山一系和昆仑一系已经做好了你会出现踢场的准备。”
消息是龙王传来的,绝对不会有错,龙女略加分析,就感觉明日的婚宴很有问题,后头有一只大手在操控布局,设局的对象很明显,就是叶宁!
只是她没法想明白的是,布局的目的何在,难道要在俗世间大打出手,将叶宁拿下?果真如此的话,那昆仑一系与天山一系未免太猖狂了。
她与叶宁一共入的神农墓地,很清楚,饶是以神农氏的强大,又占有绝对的主场优势,最终不光没追究叶宁闯入内园境地的罪过,反而还将叶宁拉入了长老会,成为客卿长老。
由此可见,在四大系之一的神农氏族眼中,叶宁已不仅是一个天赋非凡,潜力无穷的小辈,而是真正的强者,一个值得极为重要的强者。
昆仑一系,天山一系想要以武力压制叶宁,必然是一场惊天大战,那后果,说不得连华夏守护者都会惊动。
叶宁神情平静,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沉吟了半响,才缓缓地道:“有些事必须面对,有些麻烦总归免不了,我倒是大致猜到了对方的意图。”
龙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什么?”
“你也说了,明天受邀的隐世界家族,势力,并不全是和昆仑一系,天山一系关系密切,还一部分迟疑观望的,请柬已经送到了秋若雨手上,也就是到了我的手上,若我不出现,那些迟疑观望的家族势力,就会倒向昆仑与天山。”
叶宁双眼深眯:“而我若是出现了,又扰乱婚宴,从某种意义来说,我就是个‘破坏者’,昆仑与天山以及其他隐藏家族哪怕一齐向我发难,也站在理上,引发的后果顾及会降到最低,当真是好算计啊。”
一道凌厉之色自眼中闪过,叶宁嘴角浮现丝丝冷冽:“老实说,我很讨厌麻烦不断,如果可能的话,我不介意今天就来个彻底了断,设局者把入局者视作猎物,却是不知,在入局者眼中,设局者又何尝不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