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心中尚处于踌躇之际,孟轲里被人惦记上了,便抬眼望去,与苏承荣那猫戏老鼠的目光隔空交汇,片刻后,双眼眯缝了一下,一缕精芒闪掠而过。
自己等人缘何会自身难保,又为何孟娇会成为重点对象?不用想也知道,葛罗德大师并没有死心,此刻,应该是躲在某个暗处,正用一双“老虎”眼盯着呢。
我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
“鲲鹏,没想到你们黄家是龙潭虎穴啊。”
听得叶宁忽然冒出一句感慨,黄鲲鹏面露歉疚,他不是没脑子的人,看得懂眼下的情势,苏家人显然也是把叶宁等人视作了敌人。
“叶哥,这是我们黄家的事,你们是客人,就别卷进去了,我现在就把你们送去机场。”稍顷,黄鲲鹏便是有了决断,霍尔姆是他的朋友,叶宁是霍尔姆的朋友,在他看来,两人是他请来的,最低限,他也要保障两人的安全。
“你小子倒是挺够义气的。”叶宁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轻松地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趟一脚你黄家的浑水。”
苏承荣听得这话,不屑地冷笑一声,给了八字评论:“不自量力,不知死活。”
黄天眼神骤亮,叶宁的表态让他心中大宽,以他的眼力多少察觉了孟家女有着以叶宁“马首是瞻”的意思,如此一来,叶宁这边四名先天期,绝对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助力。
“二哥,你还在犹豫什么?我们兄弟之间就算再有矛盾分歧,那也是我们黄家内部的事儿,难道要让外人乘虚而入?”黄贵水斜睥着黄云山,疑问声中透出了些许怒气与不满。
黄云山看看他,又看看黄天,再瞄了眼苏承荣,不由苦笑一声,内心的纠结显而易见。
“云山,今晚你就保持中立好了,你放心,我苏承荣不打没把握的仗。”苏承荣不在意地一挥手,说出的话看似大度,细细品味却是“包藏祸心”。
黄天与黄贵水与苏承荣争锋相对,作为黄家老二的黄云山持两不相帮的中间立场,这就不是吃里扒外了?另外,苏承荣有没有把握,为何要让黄云山放心?分明是点明了两人沆瀣一气。
黄云山不是傻子,知道这个时候最不可取的就是两边不靠,又思想斗阵的片刻,最终一咬牙:“大哥,与苏家的合作是老爷子点头的,我们黄家不该言而无信。”
黄天与黄贵水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失望之色,黄云山的选择意味着,几十年的兄弟之情到此画上了句号。
“哈哈,还是云山声明大义,做生意就该以诚信为本。”苏承荣眼中闪过一缕喜色,爽声一笑,称赞不已。
“阿年,送客!”黄天按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掌缓缓握拳,沉声下达了指示。
“慢着。”眼看年叔就要动手,而自己这边也是严正以待,苏承荣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眼中点点森芒跳动:“黄天,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再做决定,真要动起手来,怕你黄家承受不起后果。”
说着,递给苏绍芬一个眼神:“葛罗德大师就在外边,绍芬你给大师打个电话,亲自去迎接一下。”
苏绍芬应了声,这就掏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向外走,年叔迟疑地看向黄天,后者沉默了片刻后,微微摇头。
黄天很清楚,苏家人敢来黄家挑衅,必然是充分准备,既然人已经在外头了,自己想阻止也是徒劳,倒要看看,苏承荣仰仗的“底牌”有偌大能耐?
等待了五分钟时间,苏绍芬去而复返,跟随她一同回来的还有五名老外,除了葛罗德大师,以及那名白人青年之外,另有一名长者,比葛罗德大师年纪更长几岁,还有两名与白人青年年纪相仿的白人女子。
“大师,麻烦您大老远地来一趟。”苏承荣主动迎了上去,对那名长者十分恭敬,随即,扫了扫黄天等人严峻的脸色,一缕讥讽的笑意闪过嘴角:“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菲斯切尔诺大师,是葛罗德大师的师兄。”
听得“菲斯切尔诺”名字,叶宁与霍尔姆不由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是见到了些许意外之色。
菲斯切尔诺,宙斯公会长老会成员之一,魔法师公会的前任会长,本身还是欧洲某贵族的族长,如假包换的凝丹初期强者。
而黄天等人的反应就比较茫然了,对于他们来说,菲斯切尔诺远没有葛罗德名头来得大,更准确地说,黄家的层面还够不上地下世界的黄金级势力。
举个例子,要不是现代信息发达了,若放在古代,一省内的商家能将巡抚衙门主要官员的名字烂熟于胸,可京都的六部尚书,当朝宰相是何人?压根连名字都没听过,一样的道理。
菲斯切尔诺大师向苏承荣挥了挥手:“苏先生,要不是看在我师弟的份上,凭你们苏家还请不动我,别废话了,抓紧办正事吧。”
相当地摆谱,压根没把苏承荣放在眼里,更是把满大厅的人当成了空气。
不过,苏承荣却一点不生气,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赔笑着将菲斯切尔诺大师引到一张单人沙发坐下,随后又冲葛罗德大师感激地点头示意,这才视线转向黄天,说道:”黄天,别说我不给你机会,现在你改变主意还来得及,苏黄两家合作,会是双赢的局面,合作项目的具体执行也不用你费心,你们黄家这边,交给云山全权负责就是了...我提醒你,菲斯切尔诺大师就连丹曼国皇室都得尊为上宾,不敢有丝毫怠慢。”
赤果果的威胁,黄天脸上涌起了怒色,正要发作,不想,黄云山忽然开口了:“大哥,你别冲动,承荣说得属实,黄家葛罗德大师是半步凝丹,菲斯切尔诺大师是货真价实的凝丹期。”
黄天,黄贵水,年叔等都是勃然色变,而叶宁平淡的声音也是在这时传来:“除了让黄天先生改变主意之外,恐怕也没准备放过我们几个吧,尤其是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