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母仪天下(3)
说罢,他还是没忍住轻咳了起来。
那天,因为私自调查凤瑟,陈泽轩被黑衣人发现,从而挨了一掌。
随后,又带着重伤在顾瑾璃遇刺的情况下与老皇帝派去的高手厮杀。
顾瑾璃只看到了他身轻如燕,武功高强,却不知他是用尽一切力量在护着她。
她更不知道,在她被亓灏抱着上马离开后,他靠在树下吐血。
黑衣人瞧着陈泽轩一副病怏怏,软绵绵的样子,皱眉不悦道:“轩,需要师父给你疗伤吗?”
这么多年来,无论陈泽轩受了多厉害的伤,黑衣人从未主动找人给他治疗过,更别提亲自给他疗伤了。
因此,陈泽轩很是受宠若惊。
不过,他的惊讶之情却并未表露出来。
只是静静的看着黑衣人,他低声道:“多谢师父,徒儿无碍。”
黑衣人“嗯……”了声,抿了口茶,继续道:“这几日,你好好养身子,其他的事情暂且不用管了,一切有师父做主。”
陈泽轩听罢,眸光闪过一丝紧张:“师父,我没事的,可以……”
黑衣人是看着陈泽轩长大的,只看他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冷笑一声,黑衣人幽幽道:“师父说过不会动她,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被黑衣人看破了心思,陈泽轩垂下眸子,耳朵有些发烫。
昨日,雀儿将大夫人与尹素汐二人的对话,以密信的方式送到了宫里。
是夜,尹素婉手里捏着密信,脸色阴沉冷厉的厉害。
她的手有些抖,满腔怒气快要让她整个人都炸了的感觉。
之前,她只知道尹素汐喜欢亓灏,想要取自己而代之。
没想到,她还是小看了尹素汐的野心。
她不仅想要嫁给亓灏为宁王妃,而且还贪图自己这郡主之位!
想要向皇后揭露自己的身世?借着皇后的手来铲除自己?
呵呵,尹素汐的心机可真是深厚!
想起自己当吹腿断也是拜尹素汐所赐,还有尹素汐指使双儿给自己下毒之事,尹素婉恨得牙痒痒。
犀利的眸子里闪过一道赤裸裸的杀意,她脑海中产生了一个想法。
自打沈明辉与顾成恩一拍即合后,往后这段时间里,朝堂上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断。
亓灏安插在朝中的人,隔三差五的就被人揪出了毛病。
即便是知道有人暗地里搞鬼,故意针对自己,可奈何每一件事情都毫无破绽,让亓灏无从下手。
再者,亓灏树敌太多,宣王,清王,顾成恩,等等,他一时很难查到究竟是谁动的手。
老皇帝本就中了毒,没有心力顾及其他事情。
贾公公为了让他安心养病,对于朝堂上的事情也大多都是有选择性的将那些要事禀告给老皇帝听。
当然,老皇帝就算是知道了亓灏近日焦头烂额,也不会轻易插手多管的。
一来,在老皇帝中毒之前,亓灏与他争执了一番,即使过去了这五六日,可老皇帝还是余怒未消。
他出于赌气的心理,要让亓灏一团乱,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来求自己。
二来,越是危急时刻,越能磨练一个人。
亓灏是将来要登帝位的人,不多经历一些事情,怎能快速成长呢?
反正,这天还没塌下来,老皇帝用不得花费心思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现在,他最重要的就是快点把身体养好,找出那个胆大包天,给自己下毒的人!
他心安理得的吃着顾瑾璃给开的那些食材,这两日精神头确实要好了很多,身上也有力了。
但是,他将所有功劳都归功于魏廖,让贾公公赏赐了魏廖不少金银珠宝。
而对顾瑾璃,他连提一句都没有。
似乎,给他解毒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魏廖一个人做的,与顾瑾璃没有丁点关系。
每日所用之物,必须经过三人以上试用,他才敢大胆放心的用。
没办法,一而再,再而三遭遇毒手,已经让他心生阴影了。
亓灏像是被笼罩在一团乱麻中,各种各样的事情都突然找上头来,他每日如同一个时刻旋转的陀螺一样,没有丝毫时间休息。
他大多数时间里,要么与厚颜无耻,返回军营的沈明辉周旋,要么在外面处理各种突发事件,为手下被牵扯的官员们奔波。
白天,他是不在王府的。
到了深更半夜,他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来。
然而,在等了大半夜后,顾瑾璃差不多已经等的乏了,睡着了。
亓灏又不忍心回芙蕖院吵到她,因此只能在书房睡。
顾瑾璃好几天才能勉强见到亓灏一次,而每一次见面亓灏都是匆匆的回来,匆匆的离开。
虽然两个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可却像是异地一样,连见一面都成了奢侈。
爱月抱着小红进屋子,见顾瑾璃眼神呆呆的望着窗外出神,便好奇道:“主子,您在看什么?”
“爱月,不是让你再多休养几日吗?你怎么下床了?”顾瑾璃回神,转头看向爱月,语气担心。
爱月摆摆手,很是无畏:“我都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啦,再躺下去,都要闷死了。”
不得不说,逍遥子的医术,确实名不虚传,他那“天下第一神医……”的称号,也绝非徒有虚名。
爱月在那日被送到悠悠谷后的第二天中午,就被人给送了回来。
那时,她虽然还不能下地,需要人抬着,可是整个人却不似那奄奄一息的模样。
逍遥子还让爱月带了不少药回来,治跌打的,防迷药的,真是应有尽有。
怕爱月身体恢复不好,顾瑾璃便吩咐她在床上养着,可爱月是个闲不住的,还是下了地。
从爱月的手里接过小红,顾瑾璃问道:“荷香呢?”
爱月给顾瑾璃倒了杯茶,笑道:“荷香去后院收衣服去了。”
顾瑾璃“哦……”了声,便没再说话。
爱月瞧着顾瑾璃心不在焉的样子,眨着眼睛问道:“主子,您有心事?”顾瑾璃摇头,笑得勉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