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8章 爬床女子(3)
第1048章 爬床女子(3)
她只记得莫离抬手拍了她一掌,然后她便晕了过去。
至于这后面的事情,她却一点都记不得了。
想着莫离那般生气,他是不可能对她心慈手软的。
可是,除了这脖子上被他掐出来的伤之外,她好像身上没有其他伤处,而且也没有别的不舒服的感觉。
阿翘如实道:“回主子,主上什么都没说。”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而且,主子是从正门走的。”
“正门?”顾瑾璃听罢,冷笑道:“师父现在胆子倒是大的很,竟不走后窗了!”
一边往床榻方向走,她一边问道:“师父是何时来的?”
阿翘道:“主上在您刚去王爷那没多久就来了,他问奴婢您去了哪里,奴婢不敢跟他撒谎,就实话实话了。”
顾瑾璃抿了抿唇,轻声道:“在师父的眼里,我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我的死活,他从来都不会在意。”
上次遇刺一事,就让顾瑾璃对莫离有些心寒。
而今晚,他再次对她出手,实在是让她最后的一点温情也荡然无存。
兴许,从一开始,她就该认识到这个问题。
只是,人有时候总是喜欢逃避。
逃避现实,逃避真相,所以便在一次又一次的逃避中自欺欺人,以此心里才不会难过。
阿翘自己也是棋子,所以对顾瑾璃的话很是感同身受,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好道:“主子,时候不早了,您不要胡思乱想,还是早些休息吧。”
顾瑾璃望着阿翘,见她眼神关切,于是淡淡一笑:“你也睡吧,我没事。”
说罢,她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仿佛真的没事一样。
阿翘“嗯……”了声,替顾瑾璃放下床幔,然后走到软塌旁躺了下来。
顾瑾璃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可心里却在一遍遍的想着莫离这两次说的那些话。
她可以确定,莫离现在很害怕自己爱上亓灏。
这一点,顾瑾璃并不觉得奇怪。
可是,他的反应太过激烈,以至于让人觉得好像是在刻意的瞒着什么,亦或者说是害怕有什么事情会逃脱他的掌控,所以才极力的压制她。
还有那枚玉佩,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念想,两年前被她送给了亓灏做定情信物,他三番两次的嘱咐她拿回来,可见那玉佩对他来说极为重要。
那玉佩有什么用处呢?这么久以来,莫离却只字未提。
也罢,利用便利用吧。
能被人利用,说明自己还是一个有用之人。
要不然,等自己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了,那么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的仇人是亓灏,不管如何,先将大仇报了再说。
至于以后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毕竟,谁都无法预料将来会发生什么,只能过好当下了。
只是,顾瑾璃现在心里存了疑问,不过一时半会又想不通。
为什么在被莫离打晕之后,后面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呢?
莫离给她说过什么?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若是之前,顾瑾璃绝对不会去怀疑什么,只当自己是被莫离给吓到了。
再加上被再次灌输了仇恨,她对亓灏那刚荡起的一丝涟漪也必定会消散。
可是现在,若不是脖子还在隐隐作痛,她觉得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
云国之行,这一路发生的种种,因为“镇魂铃……”而将顾瑾璃对亓灏产生的动摇给抹杀掉了。
莫离如果知道顾瑾璃对亓灏的恨并没有如他所愿加深,只是又回到了几天前的原点罢了,可能会有所失望。
顾瑾璃一想到明日还得在路上奔波疲倦,因此压下心头的烦闷,没一会便睡着了。
与此同时,亓灏抱着顾瑾璃的外衫,仍旧没有丝毫睡意。
紫桑将太子妃送到了自己的床上,而他将太子妃反推给了老皇帝,这对紫桑来说,可能远比要杀了她还能让她痛苦。
毕竟,老皇帝可是紫桑放在心尖上的人。
她那么深爱老皇帝,又怎可能容忍老皇帝和别的女人发生亲密的关系呢?
打蛇要打七寸,杀人不如诛心。
待明日离开云国后,再让人将这个消息透露给紫桑,亓灏能想象到她歇斯底里的模样。
想到紫桑,亓灏的脑子里竟难得的出现了一个人的脸。
比起偏执极端来,紫桑倒是和顾成恩有的一拼。
这二人,都是对不可能的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而且占有欲都极强。
若是被这样可怕的人给盯上,算是倒大霉了……
不过,亓灏也绝对不会直接让紫桑知道,那个与老皇帝上床之人是太子妃。
模棱两可,让紫桑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因嫉妒,忿恨而四处去找那个与老皇帝欢好的女人。
如此,云国的后宫便会鸡飞狗跳了。
望了一眼桌子上那快燃尽的蜡烛,亓灏想着明日启程,叹了口气,搂紧顾瑾璃的外衫,合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大清早的时候,老皇帝翻了个身,忽然摸到那凉透了的一半床后,愣了一下,随即坐了起来。
他分明记得昨晚,可为什么醒来后不见了那小美人呢?
要不是那床单上的一抹殷红太刺眼,老皇帝可能还真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将被子扯了一下,盖住了落红,老皇帝下了床,对外喊道:“来人!”
老太监以为老皇帝还没醒来,一直在外头候着,听到老皇帝喊自己,连忙推门而入:“皇上。”
“人呢?”老皇帝轻咳两声,沉声问道。
“呃……”老太监一怔,不知道老皇帝在说什么,以为他是在问亓灏和顾瑾璃,便道:“皇上,宁王爷和林公子在半盏茶之前已经走了。”
“宁王爷说,昨个晚上皇上您受累了,需要多多休息,就不向您告辞了。”
“他怎么知道朕……”老皇帝下意识的认为亓灏说的“受累……”指的是自己纵情一夜,可话刚出口,他就咽了回去。
坐直身子,他面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不甘心的问道:“昨天晚上那个女子,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