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劲艰辛总算驱除了怨灵,余晴也就此昏迷了过去,这一次是真的昏迷了。
没过一会儿,鬼二再次出现在房间里,他已经知道唐卓把怨灵给驱逐了。
不过……他却不是来恭喜的,而是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村门口的那具尸体,被村民给发现了,现在一众村民都已经往村口那边去了。
鬼二深叹了一口气,操着一口古腔,道:“公子,这死了人,要是朝廷来人问话,恐怕不好解释啊,这一切都是怨气阴煞所致,捕快会信这种话吗?”
唐卓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你们那个时候出了这种事,警察会信你们的鬼神之说吗?”
鬼二摇了摇头:“自然也是不信的,死了人,当然该有杀人凶手,朝廷若是不查,百姓怎会心安。”
鬼二在生前是一个官儿,而且官职还不低,所以会以这个角度来想事情,倒是很合理。
唐卓却道:“我倒是不担心警察查找线索,那样根本就跟咱们村子无关,反而更担心警察相信这里有鬼怪作乱,那我这度假村就不好开下去了。”
正在这时,有人按响了门铃。
唐卓一想就知道大概是小壮和张悬他们已经得知村口事发了,于是站起身来,对鬼二道:“有人来了,你下去吧,多观察一下村里,看看到底怨气聚集是什么原因。”
鬼二拱拱手,身形慢慢潜入虚空,房门口的黑烟也顿时消散。
唐卓正要去开门,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躺在床上的余晴春光乍泄了,嘴边还有血迹,胸口衣衫凌乱,旗袍下摆也撩了起来光着双腿,一条腿伸直,一条腿蜷曲着。
这画面实在有些少儿不宜。
黑烟消散过后,声音已经可以再次传播了,唐卓听到外边张悬正在喊着自己,声音很焦急的样子。
“唐卓,你快点出来。”
“来了来了。”
于是,唐卓只好走过去帮余晴擦了擦嘴上的血迹,但是旗袍的纽扣实在太麻烦了,他也没帮女人穿过衣服,索性他就没扣直接拿被子盖上了。
唐卓走去房门口刚打开门,张悬便一矮身钻进了房间里。
“喂,你不是叫我出来吗,怎么自己又进去了。”唐卓无语的回头又跟着走了进去。
张悬哼了一声,满腹狐疑,语气有些不满地道:“你在里面这么久干什么呢?一点动静都没有,叫你也不答应!”
“她这是怎么了?”张悬看到了躺在床上正处于昏迷中的余晴,扭头问道。
唐卓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从不满到不解,心里哪还不知道,她这是冲进来打算捉奸的,还好刚才余晴被怨灵操控的时候她进不来,要不然看见余晴往自己怀里钻,还主动勾引,这俩女人保不齐又要吵起来。
而现在看见余晴躺在床上昏睡着,她自然是没法出招了。
“睡着了,估计过一会儿就醒了。”唐卓说道。
张悬略微皱眉,鼻梁上的眼镜也跟着动了一下,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意味,问道:“她睡了这么久?从昨天到今天。”
“说了你也不明白,反正一会儿就能醒,你要是这么关心她,你在这多陪陪她吧,我先下去了。”唐卓耸了耸肩,揶揄了一句,然后转身往外面走去。
张悬看了看床上,又看了看唐卓,没想到他是说真的,轻轻跺了一下脚,气道:“谁关心她了,你等等我,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村口那里被村民看见了你知不知道?”
“又不是我们干的。”唐卓若无其事地说道。
“可是你不觉得今天这一切都很奇怪吗?”张悬觉得唐卓肯定知道一切,就是不肯告诉自己。
“哪里奇怪了,你别胡思乱想了,你先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吧,我去打个电话。”唐卓说完,就跟张悬从不同的方向走开了。
而与此同时。
就在唐卓的声音消失在这个楼层后,余晴睁开了眼睛。
她先是迷茫的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然后又把眼睛闭上,眉头紧皱,银牙暗咬。
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脸上的神情,一会儿压抑,一会儿舒畅,一会儿焦虑,一会儿轻松。
许久,余晴脸上终于恢复了往日那般优雅宁静,眼角的那一丝勾人笑意,也渐渐爬上来。
她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身上有些重,扯了扯被子,奇怪道:“被子是谁给我盖上的?”
她记得自己睡觉之前并没有盖被子啊,但很快她就不去想这回事了,因为有更多让她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自己的旗袍纽扣是谁解开的?
自己的旗袍下摆又是谁撕破的?
还有自己的嘴里为什么会有一股咸味,还有些腥气?
这一切种种,都细思恐极。
她把这一系列的事件联系在一起,再脑补一些细节进去,这已经是一个几乎完整的故事,而主要情节就是一个女子在昏迷后被人污了清白!
她脑海中又回忆起刚才隐约听见这个楼层里似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
那个声音很耳熟,好像在昏睡中就听见过。
“啊!!!!唐卓――我要杀了你!!!”
余晴心里确认了那个声音的主人,终于明白是谁对自己做了这一切,顿时失声尖叫起来,尖叫声整个大楼都听得见。
“唐卓,你这个没有丝毫君子风范的混蛋,你不得好死。”
余晴又哭着大骂了一句,把被子扔到一边,从床上下来,正打算要去浴室冲洗一下身体,她以为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唐卓给玷污了,十分嫌弃的把旗袍整个脱了下来,她一向很喜欢这件红色旗袍,但这一次却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再也不想看见红色的衣裳了!
但就在这时,房门从外面开了,她就站在浴室门口,看着从门外冲进来的那个男人。
她先是愣住了,等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光着身子时,再次尖叫起来。
唐卓也大叫起来,“啊……你为什么大白天的耍流氓啊?”
他刚才正在电梯旁边的安全通道里打电话,可是却听见余晴的尖叫声,以为出了什么事就赶紧过来看,可是谁能想到竟然出现了这种情况。
余晴没穿衣服站在他面前,他能不尖叫吗?就算是惊喜也得装作是惊吓,这叫先下手为强。
“你给我去死吧!”余晴从来没有这么见过坏这么贱的男人,她左手遮住上面,右手遮住下面,满脸血红的跑进了浴室。
唐卓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先把门关上了。
随后他路过浴室,往里看了一眼,磨砂玻璃外加贴纸也看不清。
他倒不是想占便宜,就是觉得刚才那样的情况对女孩子来讲可能打击挺大的,他比较担心余晴会想不开。
除此之外,他也有些纳闷,自己分明是费劲艰辛地把她给救回来了,怎么还一副当自己是仇人一样?
难道真是什么怨灵的诅咒?
这不可能吧。
他摇了摇头,坐在沙发上,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血已经没流了,不过伤口一时半会儿消除不了,上面有两排清晰的牙印,就在巴掌最软的那块肉上。
唐卓坐在沙发上等了差不多十分钟,浴室里头忽然传来了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碎了,他担心余晴有什么事情,就走过去,拍了拍门喊道:“诶,你没事吧,我跟你说,其实刚才那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原本是想安慰一下,让她别太在意。
可话没说完,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余晴裹着浴巾,一只手拿着一片玻璃就杵在了唐卓的脖子前。
浴室的地下,是洗手池上的玻璃碎片。
而她手中拿的这一片,只离唐卓的喉咙不足两公分的距离。
余晴头发湿漉漉的,眉眼亦如是,再加上脸色冷冰冰的,整个人好像都冒着寒气,她眼神寒气逼人的盯着唐卓,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唐卓举起手,低眼看了看近在眼前的玻璃片,干笑道:“不用这么夸张吧,余小姐。”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余晴冷冷地逼近,一步步下了台阶,唐卓则是一步步后退。
“你要我说什么啊?”
唐卓一脸的无奈,好话不说第二遍,安慰人的话当然算好话。
余晴咬着牙,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道:“你说刚才,你看了我的身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是不是……你还对我做了更过分的事?”
看她胸口剧烈起伏的样子,这个所谓的更过分的事情,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说的是什么,唐卓当即就翻了个白眼。
开什么玩笑,我要真对你做了那种事,哪能这么快就完事。
“说!你到底对我做过什么,今天你要是不交代清楚,我绝不会饶过你。”余晴右手把玻璃片再往前推进了一公分,现在只需要再向前一丁点,玻璃片就会胳膊他的喉咙。
唐卓很随意的拿手一推就把玻璃片给拍飞了,转身走向沙发,嘴里嘟囔道:“我就知道不可能是诅咒,吓我一跳。”
余晴气的火冒三丈,光着脚噔噔噔地追上去:“你给我站住!你今天不说清楚……”
而就在这时唐卓突然一回头,余晴也追得很急,根本来不及刹车,身子便不由控制地靠向唐卓。
而两个人的鼻尖,已经在刚才来了一次零点几秒的接触。
两人,面面相觑。
空气之中,突如其来的出现了一丝旖旎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