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唐卓什么都没有做,他把赵鹤就扔在客厅,自己跟钟小燕回到房间休息了一晚。
到了第二天,唐卓才告诉钟小燕自己的想法。
他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既然郑少秋先起了歹心,请人强行把钟秉权的气运跟他的气运对调,那本身就是种下了恶因,唐卓再出手,那就是名正言顺了,不管是天理还是人理,这事儿都可以做得。
钟小燕听了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她就是想看加害她父亲的人得到报应才好,唐卓这个想法正合她的心意。
于是她全然忘了昨天两人闹的别扭,像个虎妞似得,抱着唐卓对着他的脸就狠狠的亲了一口,‘吧唧’一响,还留下一点儿口水在上面。
亲完以后,钟小燕又有些害羞似得,低着头看着脚尖说道:“提前奖励给你的。”
女人可真是人的两面性的最佳代表,喜欢你时是一个样子,讨厌你时是另一个样子,而且都很极端,喜欢时你是可以让她为之做任何事情的天神,讨厌时你是她恨不得踩在地底下去的丑陋魔鬼。
唐卓笑了笑,说道:“我们就去找他,顺便摸出那个帮他请江湖人做事的金主到底是什么身份。”
钟小燕抬起头来,满脸斗志昂扬。
唐卓又瞥了一眼蹲在沙发旁边的男子,道:“赵鹤,你跟我们一起走。”
赵鹤早已被解开了穴道,他慢慢的站起来,一身宽松的旧衣服显得不那么合身,“老板,你昨晚说的不是在骗我吧?”
唐卓点点头道:“当然,我从不骗自己人。”
昨天晚上自己就给赵鹤解了穴道,也算是试探的一种,只要赵鹤想要溜走,那自己肯定不能放过他,但是昨晚赵鹤并没有想着离开,只是反复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虽然声音很小,但逃不过自己的耳朵。
他似乎在为自己开出的条件而犹豫不决。
自己开的条件对他来说,应该算是好到不能再好了,自己先答应他每个月固定工资是五万块,后续视他的能力来提高或减少,并且允许他自己弄自己变戏法的班子,算是给他提供一个可以展示以及发展的平台。
虽然他接一个任务能赚几十万,但江湖上发布的任务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完成的,不仅有生命危险,而且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相比之下,投靠自己就安稳得多。
唐卓用自信的眼神看着赵鹤,果不其然,赵鹤思量许久,终于狠下心,抬起头神色有些激动地说道:“那好,我干了,从今天起,我就跟老板混饭吃了。”
“……”
郑少秋的住址并不难查,这一点给钟秉权打个电话就问到了,钟秉权在电话里有些好奇唐卓的用意,唐卓只告诉他在宾馆等着消息,然后便什么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唐卓开车带上钟小燕和赵鹤两人,直奔郑少秋的居住地。
那是一个在县城的一条老街上的房子,郑少秋住的地方也不是特别好,虽然外面都说这人是个贪官,但毕竟还是在任的官员,这方面的风险还是要规避的。
唐卓他们来的早,现在才八点钟不到,这条街道上也没什么人,他们三个把车一停,就开始找楼牌号。他们谁都没有来过郑少秋的家,这都是第一次。
“找到了,一百三十七号,就是这里了,这里也正好有个二层楼,没错。”钟小燕说道。
唐卓朝着钟小燕走了过去,看了看她所指的门牌号,的确是钟秉权报给自己的那个号码,看来这就是郑少秋的房子没错。
“现在怎么做?”钟小燕攥紧拳头,似乎心中有一种冲动,想要现在就冲进去,把差点害死他父亲的元凶给狠狠的痛揍一顿,但她并不知道唐卓的计划是如何,也不敢乱来。
唐卓没有回答,而是对着走在最后的赵鹤招了招手,道:“赵鹤,你过来做点事情。”
赵鹤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就走了过来,“老板,要我做什么事?”
唐卓说道:“按照你昨天晚上布在我们楼下的方式,再在这里给布一个阵,让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能做到吗?”
赵鹤脸色有些为难地道:“老板,我多问一句,你不是打算为了那个副县长,要把这个正县长给咔嚓了吧,这都是县长,我一个麻烦也惹不起。”
早上他听到了一耳朵,知道唐卓是要来对付这个郑县长的,这个郑县长就是昨晚让他们来偷衣服的真正受益者,这一点他也很清楚,给他们发任务的金主,其实算是个中间商二道贩子,只不过这年头二道贩子比真正的金主还厉害,没有通天的手段和庞大的背景干不了。
唐卓说道:“你想多了,你们红手绢的不沾人命的规矩我知道,我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是有必要吓唬吓唬他。”
赵鹤听到唐卓的保证,这才勉强相信自己不是上了贼船,点点头道:“好吧,老板你站里边去点,别碰到我的线了,稍等一会儿。”
红手绢这一门,其实最为神秘,因为就连这一门的祖师,至今都只留下一个绰号,红衣女,连真名字都没有,好像是个假的传说,可偏偏红手绢这一门的手艺是真的。
如果用科学的解释,变戏法就是通过空间布局,视觉,环境,等等因素,来影响一个人的思维,达到形成幻觉的效果。
但唐卓亲眼看着赵鹤布置的时候,见赵鹤每在一个地方布置细节时,嘴唇似乎在动,又觉得这一门可能没那么简单。
很快赵鹤就布置好了一切,唐卓也没有再多去想别人的手艺,带着钟小燕他们两人,敲开了郑少秋家的大门,“我们进去吧,看看这个郑县长,昨夜睡的安不安稳。”
唐卓只是把手拍在那门锁上,门便开了,在他们进入后,从大门四方的两丈方圆内,似乎产生了某种磁力将这一区域关闭。
三人直接强行破门而入,也惊动了房子里的人。
一个看似保姆的中年妇人拿着扫把走出来,“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家院子干什么?”
保姆见唐卓三人来势汹汹,不敢阻拦,立马跑进去叫人,接着再出来的,就是唐卓他们要找的人,郑少秋。
唐卓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热,说道:“郑县长,几日不见,你的气色好多了。”
郑少秋身上还穿着睡衣短裤,似乎是刚起来,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唐老板?你这么一大早到我家里来干什么?”
“郑县长明知故问,不如再看看我身后的人是谁?”唐卓让开位置,钟小燕走到最前面,那双凤眼直瞪着郑少秋。
“她怎么来了!”郑少秋看清楚以后,心里惊吓不已,有些做贼心虚似得。
但他很快就调整好状态,笑道:“这不是小钟吗,怎么这么一大早来我家了?”
钟小燕扭头看来唐卓一眼,唐卓没说话,那意思是让她随便发挥,于是她饱含怒气地问道:“郑县长当真不知道我来干什么的吗?”
郑少秋此时已经彻底清醒了,来者不善。
他端起架子,轻咳了一声,道:“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知道你来干什么?不过,如果是什么公事的话,你也应该等我上班了再说,就这样闯到别人家里来,恐怕是有点不太礼貌。”
言外之意,是要下逐客令了。
可唐卓他们非但没走,反而继续向前。
“对于没有礼貌的人,自然不需要太礼貌。”唐卓说完,便当着郑少秋的面进了他家里。
“你。”郑少秋怒不可遏,跟了进去,“你们到底来我家做什么。”
唐卓他们三人很随意的找位置自己坐下,郑少秋的这个房子是老式的结构,中间的堂屋摆着一张方桌,两边有两排凳子。
“郑县长,昨晚可是没有睡好啊?”唐卓又看了他一眼,嘴角带着玩味的表情。
这个眼神看得郑少秋心里一阵嘀咕,自己昨晚的确没睡好,等了一夜的电话没等到,该等来的人也没来,可他怎么知道的?
“我睡没睡好,跟你有什么关系。”郑少秋哼了一声,到唐卓对面坐下。
唐卓说道:“当然有关系,因为让你没睡好的原因,就是我造成的啊。”
郑少秋眉头一皱,旋即不屑说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简直荒谬,你不在你的度假村里呆着,特地来县城就是为了跟我开这个无聊的玩笑?”
接着,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得,冷笑道:“你之前让人抓进去的那位许道士可是被放出来了,人家是正儿八经的道士,你却要把人给抓进去,我看你应该多操心自己,小心人家报复。”
“我的事情就不劳烦你操心了,因为你操心是白操心,没有操作的空间。”唐卓就像是在给一个人盖棺定论一般,说道。
郑少秋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满面怒火地道:“放肆,在青山县还没有一个人敢跟我这样说话!”
虽然这个宅子没有多少人手,但他要是想驱逐这几个人,太简单不过,周围所有的治安岗亭都听他的调动,就连派出所或者公安,他也是想指挥就指挥。
“你是这样想的吧?”唐卓缓慢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声音平淡中又透着一点讥诮。
“你就是想在青山县称王称霸,可没料想到半路出来个程咬金,把你的美梦给破碎了,这几年钟副县长的成绩不比你少,现在连你升迁的道路都被他捷足先登了,你心里是不是特别恨他?”
唐卓一步步慢慢的走向郑少秋,每一步,每一句话都像是钉子,精准的凿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