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开动起来,窗外景物一晃而过,姜一飞依窗站着,任思绪天马行空地乱飘着。
身后突然想起一个男声,“对不起,请把你的证件拿出来我看一下。”
姜一飞转过头,身后,正是车厢里那位眼神犀利的女人在跟他说话。
闻言,他皱着眉头,有些恼怒地说道:“你什么意思?你神经病吧?你有什么权利要看我的证件?我还想看你的证件哪,你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越院者吧?”
出门在外,想必没人会认识无官无职的姜一飞,他一改平时在人前谨小慎微的低姿态,爆发地冲这个陌生女人发飙道。
女人左右一看,走廊里没人,出手就掩住了姜一飞的嘴,压低声音说,“你嚷嚷什么?我又没对你怎么样,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嚷嚷的,好,抱歉,你可以先查验我的证件,我们交换。”
说着,她放开姜一飞的手,拿出一本警官证在姜一飞眼前量了一下。
见状,姜一飞有些傻眼,没想到她拿出的是这样的一件东西,脑子一时短路,瞪着她,语塞,敢情她这是怀疑姜一飞和林阿姨是拐卖孩子的人贩子了吧?哎!等等,她这证件很有可能是假的,说不定她是贼喊捉贼,想来个反讹诈。
这时,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姜一飞脸上的瞬息万变,好像已经读懂了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淡淡地说,“一,你可以打电话找公安系统的熟人查验一下我的警号。二,你会做贼心虚地乖乖溜走,留下俩孩子,三,你力证你和孩子之间的关系。”
我靠,姜一飞没招她惹她,她打哪儿冒出来的警员啊?想清静却一刻得不到安宁
姜一飞不过就是想带着俩孩子去京都见识见识祖国京都长什么样啊,怎么就被当成了人贩子嫌疑了呢?
姜一飞毫不示弱地回盯着她,说,“一,我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能电话查到你的警号是不是真假,所以,你没有办法自证你的证件不是伪造的。二,我没有做贼,所以无须心虚,更不必要乖乖溜走,而留下俩孩子让你给拐卖出去,三,你什么目的,你凭什么怀疑我和孩子之间的关系?我看,我们最好还是找乘警过来,我不想跟你在这儿扯无畏的蛋。”
姜一飞没想到,在陌生人面前,他的口齿竟然可以如此伶俐,连重口味的话都爆了出来。
说完以后,他在心里汗颜了一番,但是心头又有种宣泄情绪垃圾般的舒爽。
这位自称是警官的女人看了姜一飞几秒钟,眉头蹙了蹙,拉着他的胳膊往车厢里面走。
姜一飞惊讶的说道:“你想干什么?”说着,就警惕地主义者她双手的动作,预防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什么凶器来。
女人站住,说,“你和里面那位大嫂的口音都不是纯正的S市人,俩孩子的口音也不是,男孩还有点智障,你们四个怎么看也像不是一家人,俩孩子那么小却那么安静?处处透着反常,我不能不过问一下,而且不想在车上嚷嚷开,暴露我的刑警身份。”
此时,姜一飞想一直全身竖起自我保护意识的刺猬一样,对她的每一句话都抱有质疑的态度,两人陷入了彼此无法自证身份的胶着状态。
心想,处于弱势的是姜一飞和俩孩子,自己要保护他们,不能继续跟这个女人对峙下去,谁知道她会不会想其他花招害姜一飞。
这时,姜一飞想喊乘警帮忙,那女人却制止他说,“算了,我姑且相信你吧,再说了,我不信在我眼皮子地下,你能把俩孩子拐走,要是,方便说一下你的工作单位吗?我可以打电话查一下你的身份是不是假的,那就清者自清了。”
姜一飞看着她,她看着姜一飞,突然,姜一飞笑了笑。
这时,她那貌似冷酷的脸竟然也像坚冰一样融化了一丝丝。
姜一飞撇着嘴说,“老实交代,你其实是在用这种方式跟我搭讪?”
她那犀利如刀刻的眼神在姜一飞的目光注视下,瞬间崩塌。
她低下头,笑了笑,又抬起头看着姜一飞,说,“呵呵,怎么说呢?起初,不是这样想的额,真的怀疑过你,于是就鼓励自己假公济私这样了,然后,就发现,事情有些收不了场了,我真的……”
姜一飞的心情突然打好,看来,这趟旅途不会无聊乏味了。
此时,姜一飞笑了笑,瞬息万变地从刚才不悦的冷笑换成暧昧的笑容,手指推了一下她的胳膊,说,“喂!警察姐姐,不带你们这样咋呼人玩的哈,万一我是先天心脏病患者呢?你这种搭讪方式,这不是要人命,且给自己揽事吗?哈哈!”
女警官沉静的看着姜一飞,等他笑完,说,“我看人很准的,那样鲁莽的事情,一般不会发生,不过,在你这儿,好像成了二般,我竟然做出了这种搭讪帅哥的事来,呵呵!”
眼下,姜一飞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女人主动搭讪,还是个女刑警。
当初接近姜胜男,吴金兰和杨雪梅她们时,都是怀着不纯粹的目的或被动与她们产生纠葛的,包括在悉尼与李红霞的一场荒唐,都是提前‘预谋’。
而现在,这个完全陌生,跟姜一飞的生活里没有丝毫瓜葛的女人,是纯天然撞进他的生活里来的,他很想体验一下这种陌生人之间有戒备,到交流,到信任的交往过程,看看最终会导向一个什么结果?
这时,姜一飞毫不客气地把她手里的警官证躲了过去,认真翻看,并念念有词,“付一娜,某某年生,籍贯……”
她竟然叫付一娜,和姜一飞在大学时期暗恋的女生付丽娜的名字只差一个字。
世间的事真的好巧,姜一飞忍不住抬头看着她,重复了一边,付一娜?
她答道:“到!呵呵,怎么?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
姜一飞摇摇头,把青春时期的姜一飞从脑海里摇走,转而又说,“你今年二十七岁,难道没有男朋友吗?还在外面随便跟男孩子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