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吼道:“牧阳!你快过来!”
牧阳将摄像机对准了我们,他说道:“唐队!你接着这个,抹在鞋子上,这些虫子不能把你们怎么样!我的天那!太壮观了!”
我打开车窗一把接住了牧阳丢过来的东西,我一看,居然是风油精。整整一大瓶风油精,这虫子怕风油精?
我将风油精抹在了脚上,壮着胆子打开了车门,果然,这些虫子呼啦啦地躲得老远。你想象不到我站在虫群之中,而我的脚边空无一物的感觉。
我吼道:“这是什么虫?”
“蛊虫!是蛊虫啊!这东西在我们老家可以拿来泡药酒!要不要抓一些!吃都没问题的!”牧阳吼道。
我一阵恶心,我将风油精递给了身边的人,叫他们在抹在身上。
我看到轮胎上满是黄褐色的黏稠物,全部是这蛊虫的尸体被压碎的内脏,而那刺眼睛的感觉也是这虫子尸体上散发出来的。
秦风下了车,吼道:“唐队!用火烧吧!我再弄点汽油!不知道它们怕不怕火!”
“不用,这些蛊虫一会儿就会自行退去!刚才牛顿把人家老窝儿给扒开了。”牧阳吼道。
说来奇怪,也就在这时,这些蛊虫尽一点点地退了。我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些断墙残垣上会有那么多的窟窿,正是这些蛊虫啃咬出来的痕迹。
就在这时,我仿佛看到远处的一处断墙后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我吼道:“牧阳!拍那里!”
牧阳调转摄像机拍了起来。
大约十五分钟,滋滋啦啦的虫鸣消失了,我甚至不知道它们退向了哪里。
“唐君!路在另一边!这边下不去!必须......必须在天黑前下去,不然......还有危险?”吉田克吼道。
我说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这是我能记得的最后的信息。”吉田克焦急地喊了起来。
我看看天色,离天黑大约还有一个小时,而我们还在山顶上。
我一把将牧阳揪了下来,说道:“所有人上车!我们走!”
车再次上路,牧阳坐在了我的车里。
我没好气地说道:“牧阳!你再想拍,见我们走了,你干嘛不跟上!”
“唐老哥,多么精彩啊!这是我出来到现在拍得最好的片子!”牧阳喜滋滋地说道,完全没注意到之前我说的。
“不对!唐老哥,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这里......是什么啊?”牧阳指着摄像机的一角说道。
我急忙伸着脑袋看了过去,之前我要牧阳所拍的地方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摄像机里,它正在快速移动着,从一处断墙蹿到了另一处断墙后面,这黑乎乎的东西拖着很长的燕尾,看上去就像是破了的黑色大衣。
“那.......那是什么?”雾淼淼说道。
她放大了镜头,可牧阳拍的内容晃动厉害,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什么。
我继续开车,说道:“应该是一块垃圾,或者是......超大的虫子,会不会是虫王?”
“虫子不可能长这么大的,地球的引力决定了它们身体的大小,如果是虫子,那内脏早就被压力压爆了!”雾淼淼说道。
我皱眉,说道:“那会是什么呢?”
突然,雾淼淼幽幽地说道:“你看像不像一个披着披风的人?”
我吓了一跳,仔细看了一会儿,还真像,又不像。突然,我浑身一颤,我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他在我们遭遇了流星雨之后,正处于感觉危险已经远去的时候,他突然放出了虫子,如果这虫子能抓到一两个人那是最好的,如果没抓到,也不要紧,以我的紧张和想逃生的想法,会不管不顾加快速度地跑。而离我们不远处,正好就是悬崖,我们会......掉下去。
即便是不会掉下来,我们返回,冲回虫群,还是会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地四下找路,被我们压死的那些虫子所释放出来的毒气会逼着我们打开车门,我们或许还是会成为虫子的晚餐。
后来,我们因为风油精的存在,让这养蛊人发现奈何不了我们,所以,毫不犹豫地退去了。
那那场来得恰恰好的流星雨呢?会不会也是人操作的?如果是,那就太匪夷所思了。
不不不!我打消了这个念头,不会的,那应该是一场意外,没有人能控制星星,可能他一直在窥视我们,借助了这一场偶然间才遇到的流星雨。而我情愿去相信那不是人,因为没人能在这里活下去,主要没有食物,虫子也没有。
我听牧阳讲起了关于蛊虫的故事。
对于蛊虫,我没有见过,但是在云南那边,牧阳的朋友却是懂得。他告诉我,蛊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似传说中的可怕,但它的确是存在的。
在云南的山区,有人会养一种蛊虫,他们在秋收之后,将这种蛊虫放出,它们会吞吃掉地面上的粮食梗儿,并且在上面产卵和大便,而这些卵孵化出来,会直接寻找母体,并且与母体不离不弃。而此后,没有及时孵化出来的卵和大便自然成了上好的废料。
冬季,这些蛊虫将进入冬眠。不吃不喝,等待来年的春季最热的时候起来,吃光养蛊人给它们准备的腐肉。
这样的蛊虫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人受伤后,伤口化脓,这些蛊虫会将化脓的地方吃得只剩下新鲜的皮肉,据说,被吃咬的人感觉不到一丝痛苦。因为它们在咬食的时候,屁股会释放出一种麻药。
当然,它们吃不吃完好无损的人,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我没有见过,会不会像有的小说里,钻进人的脑子里,去控制人的思维想法,我也不知道。或许,那只是人们对蛊虫的敬畏和想象吧。
但!今天这群虫,它们向我们发动了进攻,是什么吸引了它们,为什么它们具有行军蚁的特点。成群出动,还具有活物吸引法则。
今天,我们能活着是有巧合性的,第一个巧合是吉田克预判了前路危险。我们得以脱身。第二个巧合是牧阳,他认得这种虫,恰好身上有风油精,还很多。
不过,我又想起了那封信,我们的团队中有危险存在,我更愿意相信这个危险指的就是危险人物。那这个危险人物会不会就是牧阳呢?
他一直在我们面前装疯卖傻,实际上却对这里了如指掌,他会不会根本就不打算上车,而是要看看我们如何对待生命的定义?!
不不!他实在是不像,如果他是那个万物或者万物的人,今天他绝对不会费尽心力帮我们,用反推理论,正面推论出否的结果,那么反面就是正的答案,
我是不是可以排除了牧阳的嫌疑?
我不知道,我感觉这个问题越想就会越让人深陷进去,在是和不是之间沉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