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她在市区逛了逛,其实逛街对所有男人来说都是可怕的梦魇,还好雾淼淼也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我们回去了。
在进屋的时候,王雪突然打开了门,她说道:“大哥!你那里有云南白药吗?”
雾淼淼抢话说:“我这里有。来我屋里拿吧。”
我急忙问道:“你是胳膊受伤了吗?”
王雪点点头,说道:“我们走到甘肃地界的时候,看到有一个影视摄制组在拍摄,我想去试试,试镜的时候,灯光突然倒了,我的胳膊被灯光的玻璃和铁边框拉伤了,剧组也赔了钱。蒋哥还说我不会照顾自己,还害的他也跟着受伤,这会儿又......又痛了。”
我跟着雾淼淼进了她的屋,看着雾淼淼帮王雪包扎,那伤口一共三处,其中一道伤口略深,略细,看上去就像一个阿拉伯数字2。
我的心再次咯噔一下,这是巧合吗?如果是数字,这说明了什么?如果是人为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不是巧合,为什么每个人受伤的方式都不同,而且没有规律呢?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雾淼淼道:“哎?淼淼,你是怎么来参加这次活动的?”
雾淼淼一边帮王雪包扎,一边说道:“我本来是打算去英国深造的,我在等英国的电子邮件通知。我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这邮件发了好多封,我点开说有八十万的酬劳,我以为是玩笑,好奇心让我打了一个电话,果然,有这个事儿,想着挺好玩,就来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在说道邮件的时候,她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我马上问道:“我能看看那封邮件吗?”
“我删了!”雾淼淼说道。
这时,王雪说道:“我是一个很久没见过的朋友,给我发来一条短信,说是有这么个事儿,我打了个电话,就.......就来了。”
雾淼淼包扎好了,一边收拾一边说道:“一条短信就来啊?你不怕是假的啊?”
这也是我想问的,王雪的眼神也飘了一下,说道:“我没.......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出来走走。”
正在这时,门口一个声音:“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说话的人是蒋云飞,他手里提着一些吃的,径直走了进来,我看到他挽起的袖子上也有包扎,王雪说道:“蒋哥,我请他们帮我包扎一下。”
蒋云飞走过去,手搭在了王雪的肩膀上,说道:“小傻瓜,你叫我嘛!”
我问道:“你的胳膊受伤了?”
“关你什么事儿?”蒋云飞十分不客气。
王雪打圆场,说道:“哦!试镜的时候,蒋哥救我,受伤的。”
雾淼淼看了我一眼,说道:“哎!蒋云飞,你为什么来这次探险呢?”
“雪儿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蒋云飞故作温柔地一边说一边将另一只手也搭在了王雪的肩上。
王雪说道:“几位,我有些累了,我想躺会儿。”
我和雾淼淼站起身准备走,蒋云飞说道:“哦!吃点东西再睡吧,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牛排,这西餐厅比不上上海的,不过我看了牛肉还不错。”
王雪点点头,蒋云飞大喜,站起身,送我们出门,他刚要关门,就听王雪说道:“蒋哥,门可以打开吗?我想透透气。”
蒋云飞有些尴尬地看着我们俩儿,却还是说道:“行!听你的!”
我打算回屋,突然,身后的雾淼淼说道:“你养猫吗?”
我大吃一惊,回过头,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怎么知道?”
她指了指我的衣服,说道:“你衣服上有猫毛,还不少。”
我急忙看,果然,我的肩膀上有一小撮儿猫毛,我又说道:“你怎么判断是猫的,而不是狗的?”
“我也喜欢养猫,养了一只田园猫,流浪猫,我发现猫喜欢在有你味道的衣服上睡觉,所以,一般猫毛会贴在身上。”她理了理头发说道,“狗不同,它喜欢在自己窝里睡,而且狗毛一般都会在你腿上。”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养了一只布偶猫,这会儿还挺想他的。”
“养猫的男人都是变态,男不养猫,女不养狗。你是变态吗?”她笑着说道。
我也笑了,说道:“那你觉得我是吗?”
雾淼淼说道:“挺像的,油腻中年大叔很多都是。”
我无语了,我们告别,我进了屋,照了照镜子,一点儿都不油腻,经常在野外,让我原本白皙的脸显得有些小麦色。
我洗个澡,躺在了床上,我给好朋友也是我的经纪人肖文杰打了一个电话。我告诉他,我打算去友谊峰,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我失联两周,务必联系新疆山友救援队进行救援,我告诉他明天发路线。
他很习惯地说道:“又跑到友谊峰去了?你不是才从非洲回来?真不消停,也不知道找我喝点就跑。”
挂了电话,我很快睡着了。为了身体,我一向睡得很早。只是这床太软,我睡得不习惯。
晚上4点44分,我突然醒了,这时间我记得很准,因为我习惯睁眼先看表。
我听到窗外有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这声音很轻,但很刺耳,像硬币划过玻璃的声音,时断时续。
我呼地坐了起来,一把抄起了背包里的徒步手杖蹑手蹑脚地跳下床。我住在四楼,难道还有大胆的小偷能爬这么高?
我从窗帘的边缘朝外看,隐约可以看到街道的路灯,窗外似乎有一个黑影晃动了一下,接着第二下。
我一咬牙,猛地拉开了窗帘,我扬起了手中的手杖对准了那黑影。
“啊!”我不禁轻呼了一声。
眼前的景象吓了我一跳,窗外并没有人,而是蹲着一只全身漆黑的猫。那猫也看着我,那眼睛在黑暗中,透露着渗人的光,突然,它冲我张大了嘴,亮出了牙,这是进攻的表现。
我的心在嗓子眼儿咚咚地跳着,我拿着手杖想赶走它。
那猫低低地叫了一声,呼地一下,从窗外跳了下去。这里可是四楼,这猫难不成想摔死?!
我顾不得多想,拉开了窗户,朝下看去,下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这猫如同鬼魅一般地消失了。
我关上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点了一支烟,努力想解释这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黑暗中,只有烟头忽明忽暗。
我想到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黑猫的故事,只是这故事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