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这片大约一千平米的空间,错落着一些尖锐的岩石和断裂的岩石碎块,往下又是黑漆漆的走道儿。
我和谷沉香坐下休息,突然我就想起了之前她跳过来时的尴尬,不自觉地看了她一眼。
谷沉香也看了我一眼,似乎心有灵犀地想起了什么,她下意识地挪开了目光。
我急忙站起身,说道:“走吧!回营地休息!”
“不!等等!”谷沉香的话很轻,声音犹如蚊子叫。
我却更想离开了,毕竟孤男寡女,我所知柬埔寨女人对性的认识很开放。我在金边的晚上逛街,那些穿着格罗麻的女子会掩嘴偷笑,斜着可爱的脑袋看着你,又冲你轻轻挑眉。让我一个拿着相机的大男子红着脸离开。
我走出几步,说道:“我有些饿了,咱们回去吧?”
谷沉香没有开口,沉默。难道她爱上我了?我好像没有向她透露过什么性的暗示吧?如果她真的爱上我了,那在团队中将是一个巨大的隐雷。雾淼淼和她产生冲突,势必影响的是团队。
我们徒步圈儿里就出过这样的事儿,一个欧洲来的帅气小伙儿参加了一次混编途友会,徒步的时候一个女孩子向他示好,当晚便混进了一个帐篷。没想到,第二日的徒步,这小伙儿又勾搭了另一个姑娘,两人甚至当着第一个女孩儿的面激吻,这让第一个女孩儿几近疯狂。
在攀岩的时刻,这女孩子挥刀斩断了两人的安全绳,两人滚落到了山涧中,这让领队直接下令捆绑住了女孩儿,这女孩儿在晚上挣脱了绳索,我不知道那个夜晚,女孩儿到底经过了什么样的心里斗争,尽用小刀将整个来徒步的团队成员全部杀死,包括一个十七岁的孩子。
当然,最后,她也死了,没了领队的指路,她饿死在了野外。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事儿必须扼杀在萌芽里。我急忙转身,打算找她谈谈,将在岸边发生的事儿挑明。
可就在我转身走近的时候,我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只一米多宽,三四米长的多足虫正趴在谷沉香的身上,她的脸已经被多足虫全部遮蔽。
那多足虫正一点点地朝下爬。
谷沉香死了?不不!她还在呼吸,我能看到她的手在朝着身后的匕首摸去。
我这才知道她刚才喊我等等的时候,一定是这多足虫摸到了她的头上,我还在那里自作多情。我摸到了枪,缓缓地拉开了扳机。
这多足虫不就是我们在下天坑儿前的那个满是眼睛的屋外遇到的虫子嘛,果然是地底生物,都躲在了这儿。
想到这里,我就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多足虫显然对谷沉香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反而是朝着火堆的地方前行,是火堆,它们这种在地底存在的动物,或许丧失了嗅觉和听觉,但对视觉的敏感一定很强烈。
此时的我无法呼喊牛顿,如果牛顿过来,这多足虫狗急跳墙,那谷沉香就危险了。
突然,我有了一个主意,我用应急手电在它的头上照,不时地划着圈儿,果然,原本还在谷沉香脸上的身子开始了晃动,那沙沙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十分清晰,再伴随着水滴落下的声响,感觉如同死亡的夜曲。
我的乖乖,这多足虫太大了,那长长的尾巴端还有两根钳子。终于,谷沉香的头露出来了,她似乎一点都不怕,紧咬着的嘴,死死地盯着那多足虫的那两只钳子。
我跳上了一块岩石,做出了倒计时的手势,三,二,一。
“开火!”
枪口吐出了火舌,弹出的子弹壳儿就如同爆豆子。
谷沉香大喝一声,飞起一脚踢在了多足虫的尾部,整个人也借势就地一滚,掏出了匕首,她没有开枪,只是看着那多足虫被打得乱抖。
“牛顿!”子弹开始宣泄的时候,我大吼出了声。
那多足虫一时间被打得如同蛇一般地扭曲着身子。
该死的!今晚这里怕是不能呆了。
牛顿的几个跳跃,岩石落地声四下乱响。一道黑影便扑在了多足虫的身上,这东西根本就不是牛顿的一合之敌,牛顿拦腰咬住,只是一下,黏稠恶心的黄绿色汁液便飞溅了出来。
多足虫死而不僵,那尾巴还在不停地扭动着,一下朝着牛顿扎了过去,咔地一声。我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多足虫的尾巴牢牢地卡在了牛顿的腿上,牛顿反身一口,将多足虫的尾巴咬成了两截。
多足虫死了,只剩下嘴巴还有气无力地一张一合。
我的弹夹打空了,我的手还死死地扣在扳机上,枪膛里发出了空仓的卡卡声。
谷沉香走上前,捡起了一段乌黑的多足虫尾巴,那尾巴很像是一柄利刃。
她说道:“刚才为什么不等?”
我脸红,说道:“对不起!”
“你不该浪费子弹的!可以直接叫牛顿来!”
我说道:“我紧张了!下次我会注意!”
沙!沙!
不远处,我又听到了那种多足虫爪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我大吃一惊,吼道:“不好!快!与他们会和!”
说罢,大叫着牛顿朝着营地冲了过去。
“亲爱的!你那里怎么了?”雾淼淼拿着枪正在篝火边冲我们吼道。
我一边跑一边大吼道:“是多足虫!收拾东西,准备撤!”
我冲到了吉田克身边,吼道:“哪里有安全的地方?”
吉田克跳上了岩石,说道:“上次我来,没有遇到这种虫子!”
“怎么办?”我大吼道。
“有几只?”秦风问道。
我一把捡起了地上的一根烧得已经很旺盛的树根丢到前方的黑暗中,微弱的亮光也只是照亮了一点,那沙沙声正在靠近。
“我干掉了一只,但是黑暗中还有,数量不知道。”我说道,“它们喜欢光,必须熄灭篝火!它们的尾巴是进攻武器!两个钳子!”
“不能熄灭!它们看不到,但可以感觉到,如果我们看不到,那就是等死!”雾淼淼说道。
谷沉香已经摸了过来,她的手里还拿着那根断了的尾钳。
突然,地上一个人跳了起来。
“我本是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算就了汉家的业鼎足三分,尔等谁人可战我?!!”
这声音歇斯底里,居然是肖文杰,他醒了,而他休息的位置正是吉田克的那块岩石下方。
他,疯了。
这次是真的被吓破了胆儿,他的头发根根扎起,眼中满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