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那边似乎离我们只有几公里,这还是我最大的估值。
日头临近晚饭,我们一头扎出了松树林,但是前方的路并不乐观,高高低低的岩石遍布四周,车很难走。甚至我们还拐进了死胡同,又不得不绕出来,再找其他路。
但我们很昂扬,因为水源地如果能找到,那么很可能有鱼,至少这一晚,我们会过得很舒服。
我们离那里很近了,我甚至闻到了空气中的水汽要更加湿润一些。而原本在林子里看到的三座山也变成了一座。我开始敬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地方,只是那里并没有什么水源地,而是满地色彩斑斓的石头,我们所在的地方大约有一公里左右的大大小小的这种泥沙混合在一起的石头,全是黄色和红色。
我失望了,难道是因为透过云层的光线照在了这些石头上,又被反射到了空中,形成了这样的光圈儿?
我摸了摸牛顿的脑袋,它很享受这种抚摸,我本应该高兴,却怎么都提不起兴趣,这意味着我们或许得返回林子边上,看能不能不消耗现有资源,再度过一晚。
我看到只有蒋云飞一人下了车,他拿着石头仔细地看着。
我们所有人都没有下车,我拿起对讲机正要说什么鼓励一下大家。却看见蒋云飞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石头,眼中冒着兴奋的光。
我看出了古怪,和雾淼淼下车去看个究竟。还没下车,就看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蒋云飞从兜里摸出一瓶纯净水呼地倒在了那石头上,手还不停地搓着。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又打开一瓶,呼呼地倒在了石头上。
我一把拉开车门,大吼道:“蒋云飞!你嫌水太多了,是吧?!”
“哈哈哈哈.......”蒋云飞突然倒在地上,狂笑不止。
难道他是疯了不成。身后的雾淼淼突然说道:“大叔!我觉得.......我们找到金矿了。”
“啊?”我大吃一惊,急忙回头看向雾淼淼,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块黄澄澄的石头,待我走近才发现,那不是石头,应该说是大块的狗头金。
所谓狗头金就是在自然界形成的金块,它的纯度不高,里面有很多杂质,但却是真金,大块的狗头金可能比一样重的黄金还值钱,就是因为它是大自然神奇的杰作。
新疆的一个牧民在放牧的时候,捡到了很大的一块狗头金,有人作价千万收购,牧民没有卖。后来,这事儿惊动了政府,为了保证这个牧民的安全,举家搬迁,从此下落不明。
我接过狗头金仔细地打亮了起来,很漂亮,在昏暗的天空中依然闪着那诱人的光。
“你们别动!都是我的!这金矿我是占有股份的!”蒋云飞大吼了起来。
我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难道蒋云飞会是组织者?!
我一手握在了砍刀上,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什么意思?”
众人都下了车,看着状若癫狂的蒋云飞,纷纷站在了我的身后。林黛雨也下了车,她走到了蒋云飞的身边,低声说道:“云飞,你是组织者吗?”
“不!我不是!”蒋云飞说道,“但组织者找我来,就是为了这金矿!这金矿里,我占股份!这是我与他们的协议!”
我惊呆了,蒋云飞与组织者通过话?!
秦风说道:“你把话说清楚。”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吗?你们不知道!我告诉你!老子杀过人!”蒋云飞冲我们吼道。
此时的蒋云飞似乎已经丧失了语言表达的能力,说得断断续续,我整理出了一个故事。
蒋云飞实际上之前在陕西有一个小煤矿,但国家大力整顿后,取缔了一些小的煤矿,而蒋云飞的煤矿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事儿。
一个矿工因为老婆跟人跑了,在煤矿里自杀了,一些工友就认为这是蒋云飞逼着工友们天天加班,见不着老婆,老婆跟人跑了。
警察封了矿井,这煤矿一旦停了,原本最便宜的人工就成了最贵的成本,蒋云飞要他们暂时回家等消息,可工人们却不干了,这不发工资,还不能找工作,这一折腾可能又会耽误个把月,这老婆娃娃在家都等着男人的钱来过日子。
于是,将蒋云飞堵在了矿上,要他发钱。蒋云飞认为他们没上工,为什么要给钱。工人们继续闹,而蒋云飞拿出了合同,上面签的是按月发工资,可工人们都没注意到还有一行小字儿:如果停工,甲方可有权停发工资。
工人们知道合同上出了问题,却也不走,因为实在是钱一下断了,让家里人怎么过日子?!
蒋云飞何等的霸道,当即,找来了流氓把工人们赶出了矿,但是,不巧的是工人与流氓之间发生了严重的械斗,有一个工人受伤过重,死在了医院。
这下好了,这个事儿惊动了巡视组,这一查,还发现蒋云飞的矿上消防什么的都不全,蒋云飞嗅到了空气中的危险味道。
当即,藏匿了所有钱,开车跑了。
这家伙一路晃悠到了江苏,在那里又搞了一个小额贷款公司,做一些游走于灰色地带的勾当,可他心心念的就是开矿。
那天,公司的人出去收钱,就他一个人,这时,电话响了,接起来,是一个陌生人。那人说:“蒋先生!我这里有一个金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蒋云飞当即挂了电话,他认为自己暴露了,就在这时,座机又响了,蒋云飞颤颤巍巍地接了起来,对方说道:“蒋先生,请先不要挂我的电话,否则,你走不出这条街。”
“你......你是谁?”蒋云飞紧张地朝门外看了看。
那人说:“我真的有一个金矿,很大的金矿,只是路很难走,我需要你帮我找一条到那里的路。我给你这个金矿运营权的百分之十,另外,还保你周全。”
蒋云飞惊呆了,做为生意人,他压住内心的激动,说道:“不!我要百分之二十!”
对面沉默了一阵,说道:“可以!”
就在挂了电话之后,王雪一脸憔悴的进来,希望能借一点小额贷款......
蒋云飞说完,眼睛依然贪婪地盯着黄金。
牧阳拿起一块,说道:“这个金子纯度不够吧?要冶炼吗?”
蒋云飞上前一把抢走,说道:“你懂个屁!金矿分三种,河金、砂金和矿石金,这里面矿石金最难提炼,那设备动一动就得上亿,河金的出产量太低,只有这砂金是最容易开采的,只用上一个冲刷设备就行!”
我们看了看周围,我们没有一个人动,这让我很安心,至少除了蒋云飞,没有人因为见钱眼开而忘记我们实际上水源告急,食物也消耗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