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光滑的脑袋,前颌很长,巨大的鼻子下两个鼻孔湿漉漉的,它的嘴角很干净,微微地张开,我看到了一排像人一样的牙齿,只是比人的要大许多。我的手颤抖了,我扣着扳机,却不敢动一下。
它的皮肤惨白,皮肤上细密的鳞片还泛着淡淡的光,它的巨大的脑袋下,有两只小爪子还在不时地动弹着,它粗壮的大腿居然在跳动间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它居然是直立行走的动物。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一种在黑暗中磨练出来的生存技能,它的捕食方式就是像个幽灵一般地接近你,再干掉你。
它的鼻尖越靠越近,几乎挨上了我的脸。
曾经有一个老外,似乎与动物比赛反应能力,他先开始是与豹子比赛先谁看将肉吃到嘴里,他赢了。接着,又和狮子比,抓四周跑动的鸡,他又赢了。
于是,信心爆棚的他跑到了非洲,他要和非洲猎豹比生死。
他一手拿着刀,脸与脸地和猎豹靠近,他的手里有一把狗腿刀。
他要做的就是在猎豹咬到他之前,将脸躲开,并且反手一刀划开猎豹的脖颈大动脉。
这场角斗被挂在了暗网上,据说,当年的本拉登都对这场比赛很感兴趣,并且下注1000美金赌他赢。
其实,这是一场对人类说赢面很大的比试,只要在哨声响过后,他偏头,反手刺,成功的几率非常大,毕竟动物不知道哨音的意思就是开始。
他不知是不是对自己太过自信,采取了一种英雄般的方式结束与这只非洲猎豹比斗。在哨音响过后,他却是身子后仰,刀尖朝上刺,他预判以为猎豹会朝前直扑,咬住他的喉咙,那么他的刀尖正好可以刺入猎豹的下巴,再刺入猎豹的大脑,几乎是不给猎豹任何还手的机会。
但他错了,猎豹的头是稍微后仰,它要用最快的速度咬住男子的咽喉。就是这刹那间,生死已定,猎豹躲开了他的刀尖,只是划破了脸,但他的手被咬住,接着,猎豹咬住了他的咽喉。
观看视频的一个意大利黑手党的头目直接打赏了一万美金,他认为这就是与对手博弈的精彩。
眼下却足够让我震惊了,我的博弈在于,我如果后仰的刹那,能抬起枪扣动扳机,但它如果在我之前咬住了我的咽喉或者脑袋,我相信只是一口,我的头就会和我的身躯分家。
我该如何是好?
我突然大脑中闪过了一个阿拉伯数字:7。
难道我和剩下的人就要以这样一个惨烈的死法死在这样一个地下洞窟中吗?
突然,我没有一丝不甘,我觉得或许和这以后的未知磨难比起来,能这样死,也算不错。
不过,下一秒,我还是不甘,我可以死,雾淼淼不行!
我准备好了,我要大吼,让他们醒来,可是,雾淼淼明明已经醒了,却没有办法说话,这......
我不能死。
来!拼命!
我握住了枪,即便是我死,也要拔下它一层皮。
突然,在这怪物的身后发出了咯咯的响声,这响声一下惊动了它,它呼地转身,死死地看向了黑暗中。
我看到了肖文杰正从岩石后面冒出了头,他的表情狰狞,他大声地喊道:“来呀!过来呀!抓我呀!你这只大蜥蜴!哈哈哈!你真丑!”
说罢,还举起了一块石头砸在了怪物的身上。之后,整个人隐没在了黑暗中。
那怪物吃痛,呼地追了过去,也消失在了黑暗中。
肖文杰,他.......他救了我。
此时,哪里还有时间多想,我急忙返回,却发现牛顿和吉田克都在呼呼大睡,而我们的人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
雾淼淼说道:“亲爱的!我......我怎么了?我刚才能看到你,却无法动弹!”
我点点头,说道:“我们......中毒了。”
任玥玥说道:“我....我的头好痛啊!”
谷沉香在一旁扣着嗓子,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又给自己灌下了好多水,再次扣起了嗓子。
秦风爬了起来,他看到了地上满身是血的洪铃,走上前,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他沉默地将她露出的肠子塞回了身体里,将她的衣服整好。又用手将她的双眼闭合。
我看到了他的眼睛中满是温柔,像是丈夫为熟睡的妻子披好衣服,怕她着凉似得。
我说道:“大家得注意了,这里不光有我们,还有其他动物,我刚才和一只浑身白色的像.....像速龙,不!也可能是蜥蜴,或者类恐龙的生物......”
“谁干的?”秦风突然说道。
他看向众人的时候,眼中满是愤怒的火。
雾淼淼说道:“是肖文杰,刚才,他.....他想杀寻鹰!我看到了,我想帮他,可是我没办法站起来。”
我却说道:“不!不一定,也可能是那个怪物!我和它遭遇的时候,它距离我们并不远!”
“可.....可他刚才想杀你!他喊了,他说他不要救治!我们这里面唯一懂救治的就是洪铃,他杀了洪铃,再来杀你!”雾淼淼说道。
我说道:“不!亲爱的,你没有亲眼见到我见到的东西,你也没有见到肖文杰杀害洪铃的过程,这凶手可能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包括我!”
我的话语让周围人惊呆了。
我说道:“我刚才昏迷了,我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我梦到我们出去了,但是我和肖文杰遭遇了,在一个像原始丛林的包厢里,他变成了万物,我用匕首捅了他,我......这凶手也可能是我。”
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言语让所有人惊呆了。
任玥玥说道:“那是梦啊!”
我说道:“人在昏迷的时候,处于半梦半醒间那种无意识的状态,可能洪铃先我醒来,她看我大喊大叫,所以上来查看,我朝她挥了匕首。我不知道你们的梦境是什么,但是我的确在梦中杀人,那在潜意识下,我也可能是凶手。”
我必须为肖文杰做点什么,不论怎样,他在关键时刻救了我,现在的他生死未卜,我更不能随意地将屎盆子扣在他头上。如果真的有其他凶手,那很可能会让我们掉以轻心。
“不!你不是凶手!”秦风说道。
我看着他的脸,他的眼中满是怒火,仿佛想把我们身边所有人点燃似的。
我知道在主人失去最爱的奴仆时,如同小孩儿最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那是一种孩子一般的愤怒,这种愤怒非常可怕。
我说道:“秦风,冷静下来!别被愤怒控制了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