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守墓奴(上)
一群士兵,走进帝王陵墓以后,再也没有出来。
仅从这一点分析,我可以推测,这群士兵很可能是殉葬了。
在古代,殉葬是一种常见的丧葬制度,尤其是帝王将相的陵墓里面,都有人殉。
但是为什么会吞服丹药,我就不太清楚了,我跟谢一鸣分析说,大祭司分发的丹药,可能是安眠药之类的东西,吃了以后就会在陵墓里面沉睡,再也不会醒来。
这句话刚刚说完,我就看见谢一鸣变了脸色。
谢一鸣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看向墓道后方,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我察觉到不对劲,立马问谢一鸣怎么了。
谢一鸣声音有些干涩地说:“师父,这一次你说错了,谁说那些士兵不会醒来,他们已经醒来了?”
什么?!
千年前的士兵醒来了?!
闻听此言,我猛然一惊,立即转身看向身后的墓道。
就看见原本黑黢黢的墓道里面,隐隐飘浮出了几簇鬼火,那些鬼火晃晃悠悠的,就像是一盏盏灯笼,把墓道的地面和墙壁,映照成一片惨绿,气氛相当诡异。
就在这惨绿色的光亮中,一个个人影从黑暗里慢慢显现出来。
从陵墓里走出来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是活人。
但见这些人的衣着打扮,都跟浮雕画里的人物一模一样,他们的手里还提着兵器,看样子正是那群消失在陵墓里的士兵。
谢一鸣惊讶地说道:“我去,不是吧,这些士兵……还活着?!”
我眯起眼睛,眉头紧蹙:“不是活着,活人不是这样走路的,你仔细看他们走路的姿势,我猜测,他们不过是一群行尸走肉而已!”
那群士兵行走的步伐很缓慢,而且歪歪斜斜的,身体不停地摇晃,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走路的姿势。
那种感觉十分怪异和别扭,怎么说呢,很像……很像是一群木偶人,一群提线的木偶,肢体生硬,面无表情。
那群士兵一步步朝着我们逼近,空荡荡的墓道里面,回荡着他们死气沉沉的脚步声。
这群士兵从墓道深处走出来,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阴兵,给人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幸好我和谢一鸣都是修道之人,对这种景象见怪不怪,也不会感觉多么害怕。
如果是普通的盗墓贼进入这里,看到眼前这一幕,估计屎都会吓出来,严重的可能会被活活吓死。
白起说:“战国时期,很流行守墓奴!所谓守墓奴,顾名思义,守护陵墓的奴隶!说白了,这些人就是人殉,他们可能是帝王将相生前的仆人,也可能是他们的兵将。当时的那些术士,能够炼制一种丹药。这种丹药非常神奇,术士们称之为‘不死丹’!”
“不死丹?!”谢一鸣疑惑地问:“那么,吞下不死丹的人,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当然不是!”白起说:“不死丹只是一种骗人的名字而已,吞下不死丹的人,灵魂就没了,只剩下一具躯壳,且躯壳不腐。他们没有灵魂,也就没有自主意识,把这种人放在陵墓里面,他们能够千年不死,攻击陵墓里的一切活物。
最可怕的是,他们没有灵魂,没有意识,也就不知道疼痛和疲倦,只要你不杀死他们,他们就会一直缠着你!”
谢一鸣暗暗咋舌道:“干你大爷的,这些守墓奴,不就是外国电影里面的丧尸吗?没有灵魂,没有意识,不知道疼痛,不知道疲倦,只会疯狂地攻击一切活物!”
我点点头:“跟丧尸差不多吧!华夏出品的丧尸!”
谢一鸣说:“不得不说,我们的老祖宗确实够聪明的啊,千年之前,就炼制出了让人变成丧尸的丹药。而外国人所谓的丧尸,那还是被病毒感染,跟咱们的不死丹根本没法比啊!”
我和谢一鸣说话的时候,那些守墓奴已经步履蹒跚地来到我们面前,走在最前面的守墓奴距离我们只有五米不到,而后面的墓道里,还不断有守墓奴走出来。
这些守墓奴生前全都是士兵,所以他们的手里提着各种各样的兵器,这些兵器都是青铜铸造的,一些兵器的造型还很独特,很有少数民族的底蕴。
比如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守墓奴,生得比较高大,他的手里拖着一把青铜长刀,那把青铜长刀看上去就很沉重,刀锋在地上拖着走,发出嗤啦啦的摩擦声,在这死寂的墓道里显得格外刺耳,令人头皮一阵阵发麻。
谢一鸣看了我一眼,有些担忧地说:“师父,看来这一场遭遇战是躲不过去了……”
话音未落,就看见最前面的那个守墓奴,突然加快了脚步,他的步伐不像之前那样蹒跚了,身体也变得灵活了,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他的两只眼睛里面,泛起了诡异的血色光芒。
守墓奴突然张开嘴巴,居然发出了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嘶吼。
上千年过去,虽然这些守墓奴的肉身未灭,但体内的水分早已流失,他们早都已经变成了干尸,一个个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看上去本身就有些怪异。
此时,这个守墓奴突然张嘴嘶吼,没有水分,没有肉的脑袋,突然呈现出一副极其狰狞恶心的模样。
长刀贴着地面划过,嗤啦啦,飞溅起一串灿烂耀眼的火星沫子。
别看那个守墓奴是个干尸,但是力气却大得惊人,那把青铜长刀他竟然单手就抡了起来。
青铜长刀表面虽然布满绿色铜锈,但刀锋还是寒气逼人,当长刀自空中划过的时候,明显可以看见刀锋泛起了一道寒芒,与此同时,空气中传来那种布匹撕裂的声音。
那把长刀居然对着我的脑袋劈了下来!
我没有躲闪,不是我吓懵了,更不是我来不及反应,是因为我的面前站着白起,我对白起充满信心,我知道,即使我不动,白起也会及时护驾的。
果不其然,那把青铜长刀落在我的头顶上方,距离我的脑袋不到五公分,却定在了半空中,再也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