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门口外面的拍打声传来的时候,刚开始,还以为是秘书周小鹏,没想到是等候在祁景焘隔离病房外的祝海博过来的。
“老祝,祁景焘那边的情况如何?”孙云高急忙问道。
“孙部长,这是祁景焘自己试药之后开出的第六张药方,他自己服药后,觉得效果很好,可以作为通用药方推荐给其他患者使用了。”祝海博满脸激动地说道。
“真的?”孙云高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不错,关于祁景焘自身的症状,以及喝药下去的效果都有记录。叶老已经决定按照这个药方给叶冰雪用药了,我就是特意来向您汇报的。”祝海博说道。
“那……就让叶冰雪先试用吧!如果产生显著的治疗效果,就给其他患者也试一试!”孙云高谨慎地吩咐道。
四个小时之后,孙云高将其他各地医疗队的负责人,全部召集到他的办公室。
“孙部长,这真的是叶老拼了老命,自己试药之后给出的药方?”本地那位中医负责人问道。
“不错。”孙云高说道。
“看来这叶老还是真的很爱惜自己孙女的命!”那位负责人感叹道。
孙云高和祝海博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让他们把早已经复印好的药方拿去,再给他们负责的患者按照这份药方进行治疗。
此时,祁景焘继续承受着瘟疫病魔的折磨,那种刻骨铭心,真的有种死去活来的感受,但是,他依然让自己头脑时刻保持清醒,真真切切体会到瘟疫病症发作、治疗过程中的各种细微变化和感受。
这已经他以身试病,以身试药的第三天,除了吃喝方面没有外,那种多天没有休息的难受,以及主动开门迎贼,遭受多种病毒的折磨,他真的差点要倒下去。现在拿起面前那支签字笔,他都觉得周围,全是缥缈的晃影,让他连面前那张纸张,都快要看不清楚了。
祁景焘最后还是坚持写完自我感受和新药方,这已经是他开出的第八份药方,然后打开房门,通知外面等候的叶千植等人。
等候在门口外的叶千植和陈益丰等人,听到房门那边有响动,推开房门进入隔离病房的时候,看到祁景焘已经是直挺挺躺在地上,桌面上那张被一本书压住的药方上的字迹非常模糊,几乎快要看不清楚了。
叶千植急忙让更来的护士将躺倒在地上的祁景焘扶到病床上,陈益丰赶紧给祁景焘检查身体状态。
祁景焘的模样很狼狈,和往日相比,完全就不像是一个人一样。毕竟是主动开放自身防御接受瘟疫的折磨,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
“叶老,他已经彻底晕过去了。应该是因为七八天没有睡觉休息,这几天又没有吃喝的原因,还有就是太过劳累了。”陈益丰边给祁景焘把脉边说道。
“让他好好休息吧!你将这张药方保存好,分别给他和冰雪,还有其他患者按照新药方给送药汤过去。”叶千植果断地吩咐到。
此时,孙云高和祝海博他们,更加震惊和高兴,因为他们按照祁景焘开的第六张药方给其他患者治疗,那些患者服用两剂药之后,病情恢复的很快。这说明了,祁景焘以身试药开出的药方,对所有的瘟疫患者都是有效的,盼望已久的通用药方终于找到了。
如此一来,大家都不由松了一口气。开始认真研究祁景焘开出的第六份,第七份药方。
看到陈益丰匆匆过来的时候,祝海博问道:“陈教授,祁景焘和叶老那边如何?”
“祁景焘已经彻底晕过去了,这是他最后开出的药方。”陈益丰将那张药方递给两人看说道。
这张药方和第七张药方,甚至和第六张药方,除了有两味药材配伍不同外,药方配伍没多大变化。
可以说,祁景焘是按照自己的病症体验情况,再通过中医开药方的原则来开药,一点一点进行改善的。
其实,如果是在平常给患者的开药方的情况,同样是按照患者喝药下去后的效果,再进行改善来开新药方。
但是,祁景焘知道叶冰雪和其他七百多名患者等不了,所以,他只能靠自己的情况,来对于那些药方进行改善,直到他最后实在是坚持不住,同样觉得那张药方,已经不错的情况下,他最后没有再坚持下去,进入睡眠模式修身养性去了。
孙云高亲自观察一位瘟疫综合征患者服用最新药方的效果后,果断地吩咐道:“立刻按照这张药方给患者煎药送过去!”
他的秘书周小鹏亲自负责去落实,孙云高要亲自过去看看祁景焘的情况。他们赶到的时候,惊讶地发现,祁景焘已经神气活现地出现在叶冰雪的隔离病房。
让他们觉得非常奇怪的是,祁景焘只是睡了一觉,他感染到那些瘟疫产生的症状,似乎不需要药物治疗,自己就已经快速消失了。比如,高温,身热,呕吐等那些症状,都已经消失了。
这才刚刚过去几个小时,他们想不明白,祁景焘的自身康复能力怎么会那么快?莫非,他给自己开出的药方是特效药?或者,这家伙本身就是一个妖孽?
看着这两人诧异的样子,又看看祁景焘那副爱理不理的冷淡模样,叶千植嘴角微微一翘,知道他们之间存在一些误会,暂时没什么共同话题。
叶千植有些尴尬地站起来说道:“小祁,你帮我照看小雪。”
叶千植陪同孙副部长和祝海博到外面说话,帐篷房里面,只是剩下祁景焘和叶冰雪两人。
叶冰雪满脸疑惑地问道:“景焘大哥,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的任务完成了,总算可以休息了!”祁景焘淡淡地说道。有些事,没别要给单纯的叶冰雪解释,她现在需要的是静养休息。
祁景焘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叶冰雪咳嗽一声,祁景焘急忙来到她面前,抓住她的双手。
叶冰雪可能是因为喝了将近半个月中药,感觉她呼吸出来的气味,都是带着股中药的味道。但是,祁景焘发现,叶冰雪散发出那种体香,还是很好闻的。
祁景焘抓住叶冰雪的手,她没有挣扎,任由祁景焘抓着。经历过这次生死徘徊后,似乎如同经历过很多事,看透很多事一样。甚至,叶冰雪更清楚,祁景焘为了她,他的血脉流着她的血……
时间悄然过去三天后,叶冰雪的病情已经大为好转。这一天,祁景焘从其他患者那里检查回来,发现已经有相当一部分患者完全康复了,原来那种感染瘟疫的症状,全部都消失了。
但是,他们是否真的完全康复了,还不能确定,需要使用现代医学检查他们血液的样本,查查某些指标到底是呈现阳性,还是阴性?
那些事,自然不用祁景焘亲自负责。祁景焘在各个隔离病房巡查一番,确认那些患者服用通用药方,也就是自己开出的第八张药方,真的非常有效之后,他总算的彻底放心下来。
现如今,笼罩在罗家村上空那股阴霾,如同被一阵风吹散了一样,阳光明媚,空气清新。
祁景焘心情愉快地回到叶冰雪帐篷房里面,看到叶冰雪要起来,急忙将她扶起来,然后搀扶着她从里面出来,到外面晒一晒太阳,吹一吹风,她已经将近十多天没有见到的阳光。
那一刹那,头顶上阳光照射下来的时候,那种感觉,叶冰雪觉得真好,因为她觉得自己,真的活了过来一样。
两人往外面出去的时候,路上那些医生和女护士都和两人打招呼,两人点头回应,继续往外面出去,不知不觉来到江岸边,来到江岸边那块大石头旁边。
两人坐在大石头上,看着清澈河流,看着远处碧绿的树木,感觉如同又回到了前几天一样,但是,和那天相比,两人的感受完全不同。
“我真的活过来了,活着真好!”叶冰雪动情地说道。
“我那天和你说的话不算数,你忘记吧!”叶冰雪又看向祁景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