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伍韬啊,你是要上演英雄救美么?什么人值得你一个市委书记用生命去替换?”陈书记目光如炬地盯着伍韬,眼神里满满的意味深长。
“不管是谁,我们都应该尽全力去保护她,她是无辜的。”伍韬眼神坚定地说道。
陈书记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伍韬,许久之后才点点头,说:“说得对,说得好,任何一个老百姓的生命都值得我们用生命去呵护,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听说袁道金带在身边的这个人是平阳县办公室主任,以前是位记者。记者的应变能力是不错的,和袁道金周旋应该没问题。伍韬,你可以去现场,但是你不能换人质,万一出现突发情况,也应该由警察来处理,你还是尽量保持淡定。明白吗?”
“明白。”伍韬点头答应,只要让他去现场,他就有机会见到江夏至。只要见到江夏至,他就可以想尽办法去保护她,不让袁道金伤害她一根汗毛。
“长林同志,你的意思呢?”陈书记说完,转头看向坐在自己侧边的顾长林。
顾长林的脸色始终很严峻,陈书记和伍韬在交谈的时候,他边听脑海里就在不停地放电影。
有关粤海市的一幕幕一祯祯都不停地出现在顾长林的脑海里。
这个省尾国角蛮夷之地,果然是个事故多发地。
自从伍韬下去,事情可谓是接二连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故事层出不穷,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自从发改委主任毛晓仁被两规的时候莫名跳楼身亡,这个潘多拉的魔盒好像就被彻底打开了,妖魔鬼怪连番上演,各路牛鬼蛇神尽情表演,吃相难看,丑态尽显。
为了揭开伍韬被陷害的真相,搭上了省厅那么多兄弟的性命,虽然后来郭东方对此事供认不讳,说这一切都是她主谋的,她就是不想看到伍韬在粤海市顺风顺水地当市长,就是想把他赶出粤海市。
郭东方一肩扛起所有的责任,便宜了许亮光那个窃国大盗,现在还不知道躲在哪里逍遥快活,真是想到就堵心啊!
顾长林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
这些事情还没过去多久,又跳出来一个袁道金,还不知道会如何穷凶极恶。
顾长林真想拒绝再为粤海市做任何事,只要提到这个地方,他现在都觉得晦气!
他真想问问伍韬:为什么又是你那个地方?为什么就总是你那个地方出事儿?全省二十多个地市,如果每个地市都像粤海市,那省厅的这些人还要不要活了?你粤海市占用省里的资源也太多了吧,兄弟!
可是,他只是一个公安厅长,没有资格和权力说这样的话啊!虽然肚子里憋着一肚子的委屈想说,可陈书记一句话,他就得乖乖的老老实实地去执行!
刚才陈书记就说了,这事儿不能怪伍韬,只能说粤海市是个多事之地,正好被伍韬给碰上了!
唉,领导就是会安慰人啊,说得人肝儿都颤!顾长林听了心里太不是滋味儿了!
伍韬还提出要去现场!他去现场干嘛?添乱吗?有警察在,要他一个毫无现场指挥能力也毫无作战能力的市委书记干嘛?还想替换人质,英雄救美,他这出戏做得真足!顾长林自叹不如!
“长林同志,陈书记问你话呢?”
坐着他身旁的谭梁见顾长林愣神了半天都没回答,忍不住又碰了碰他的胳膊问道。
“陈书记,我的意思是先不要惊扰袁道金,我们的人可以秘密靠近,但是暂时不要暴露,在确定袁道金不会伤害人质的情况下,我们最好不要有任何行动。”顾长林若有所思道。
“袁道金的目的是逃跑,并不是伤害人质,人质只是他用来以防万一的道具。所以,我们应该让他走出那片山林,把他控制在去机场的路上,这样我们更好对付。山林里地形地势复杂,袁道金很容易隐藏自己,范围又是那么广,到时候我们要废大量的人力去对他进行围捕,人质的安全更得不到保障,所以,我认为,这个时候伍韬同志不能去。”
顾长林接着分析道。
陈书记表情凝重地点点头,继而看了看谭梁,又看了看伍韬,说:“长林同志是专业的刑侦出身,我们应该听他的。伍韬,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但还是要尊重科学。”
“陈书记,谭书记,顾厅长,刚才顾厅长分析的确实有道理。但是还有一点也不能忽视,不排除袁道金已经失去理智,万一他在山林里就对人质产生歹意呢?那人质的生命安全随时都会受到威胁,所以,我认为我们必须尽快靠近袁道金,或者是第一时间把他引出那片山林,避免在山林里发生意外。”
伍韬还是很担心江夏至。
谁知道袁道金把江夏至骗到那个山林里去想干什么?如果他没有歹意,为什么要躲进山里去?而不是直接去机场?
“伍韬同志,你果然是对人质过于担心了。我们的人员已经在靠近袁道金,只要袁道金不做任何伤害人质的事情,我们就不采取行动,如果有异常举动发生,那肯定第一时间捉拿袁道金。”顾长林笑道。
其实,现场这三个人,可能只有陈书记不知道江夏至和伍韬的关系,顾长林是早就知道的,谭梁也是知道的。
顾长林在粤海市的时候,江夏至还为了伍韬的事情亲自找过他,这个江夏至为了伍韬,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只是到现在伍韬都不知道是江夏至找到了为他洗脱罪名的证据。
伍韬现在愿意为了江夏至如此冒险,顾长林当然理解,但是不能坏了办案的程序,不能再给办案人员增添不必要的麻烦,这是一个领导干部最起码的素质。
“你们的人已经到达现场了吗?”伍韬迫切地问道。
“估计已经到了。接到你的汇报之后,我们就采取了行动,现在几个小组已经从不同的路口把这座山都包围了。”顾长林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