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出这种要求，林奈瞬间觉得自己被侮辱。
“你把我当什么，用身体换钱吗？”
“毕竟，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顾域摊手道，“在这个世界上，你有想得到的东西，就必须付出与之相对等的代价！”
林奈觉得他跟自己说这番话的处境，很像一个piao客。
但他那番严肃认真的口气，又似乎是个尊尊诱导的资深教师，在跟她传授过来人的经验道理。
如果他此刻不是一丝不挂的流氓样子，可能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人格！”林奈很有骨气地说道，“不要你的臭钱，你以为姑奶奶自己不会挣吗？”
“好吧！”顾域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乎的笑意，将原本要从皮夹里拿出的副卡又塞了回去。
“哎，等等！”林奈叫住他要放钱包的动作，“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点钱啊？”
之前穷过一个多月，让林奈也基本上摸清了市场。
如果她自己挣钱，至少要半年不吃不喝才买得起自己以前的一件衣服。
可这半年来都没有新衣服穿，那也太折磨人了。
“不借！”顾域冷漠拒绝。
“你这也太不讲义气了吧！”
“我这叫尊重你的人格！”
顾域说着，随手关了床头灯。
男人好像不打算继续勉强她，甚至忘了刚才想再来一次的事，直接准备睡觉了。
可林奈却被他吊起了胃口，睡不着。
想想唾手可得的副卡，另一边是累死累活憋屈半年……最后她选择扑进顾域怀里。
人格什么的，关灯之后就不存在了！
反正这是她老公，怕什么？
“坐就坐！来来来！”
……
第二天林奈醒来，就明显体会到了腰肌劳损的酸爽。
她挣开眼睛的时候顾域自然是也不在，不过女孩看到了被放在床头上的副卡，居然还是黑卡。
昨晚那番代价的确是不容易，不过也值了。
体验过一个多月的贫苦生活，林奈终于重新体会到手里捏着钱的感觉。她连腰上的酸痛也顾不上，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起来。
她决定要好好去商场血拼一番，来弥补自己昨天晚上的劳累。
林奈先稍有保留地去以前喜欢的小众品牌逛逛，买了不到五位数的东西刷卡验证额度。
结果商场服务员告诉她，她手上的这张卡是不限额度的。
瞬间女孩就像打了鸡血，打车直奔大牌店。
下车时，林奈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肥胖身影。
是高大伟！
那天的事林奈全权交给顾域处理，平常没多过问，没想到那个男的居然已经出院了？
高大伟头上包着纱布，身边跟着一个身材不错的美女，两人正一起手挽手店里走出来。
上次只是听孙苹说高大伟的事情解决了，具体什么情况林奈也没从顾域口中打听出来。因此还有些虚，不敢跟对方打照面。
就在她犹豫的同时，高大伟的目光也落在了她身上。
让林奈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在看到她的瞬间脸色一变，赶紧拉着自己的小蜜从另一边绕道走了，
林奈：“……”什么情况？
为什么感觉，那个男人好像很怕她的样子？
该不会是之前给他脑袋上那一下，砸出阴影来了吗？
林奈觉得，高大伟应该不会是那么怂的人，怕自己一个小姑娘？
但她又想不通是为其他什么，总之对方没有冲上来找她麻烦，这件事算过去了吧。
没继续纠结，林奈还是把精力放在名牌衣服跟包包上。
曾经当明星的时候，她是这些店里的常客。
不过现在她的处境大家也都知道，别人难免会用有些奇怪的眼神来看她。
直到林奈亮出自己那张没有限额的黑卡，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这下店员对她的热情又都回来了。
“林小姐，这些是近期最新款式的包包，有今年流行的流苏元素，您要不要看看？”
“都拿来给我看看吧！”
林奈坐在椅子上，享受着专属的咖啡，都不用自己动一下，已经有店员主动给她把新款全都摆在面前。
这种程度对她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要知道当初林奈最红火的时候，随便去哪儿都是要封店只为她一个人服务的。
当然，她现在手里的那张副卡，也足够有这些权利。
但是林奈不喜欢！
她一向讨厌装逼，更别说为了自己显摆给别人添麻烦。
以前那套都是她经纪人孙苹搞的，林奈也是后来才知道为什么圈内一直有关于自己耍大牌的各种不好传闻。
她不爱处理人际关系，过分依赖身边的工作人员，所以最后才会被坑得那么惨！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给她树了多少敌啊？
林奈正在看一款铂金包，样式她很喜欢，但就是价格有点贵，接近七位数了。
这钱要是以前的她给自己花，那是眼睛都不用眨一下。
但手里拿着顾域的卡，她还是有点不忍心划。
结婚才不过十天，也没摸清楚那个男人的性格，不知道会不会嫌她败家啊？
这时，店里又进来两位客人。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妇女，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女人。
她们俩五官有些相似，一看就是母女。
也是店里招待过的客人，店员见一眼就立刻认出来：“姚太太，姚小姐！”
林奈抬起头看过去，也认出来了，这不是姚心雅吗？
怎么到哪儿都能遇到她？
“姚太太，您上次说要的那个包包到货了，请来这边看看！”
在店员招呼她们的同时，姚心雅也发现了林奈。
“妈，我觉得她手里那个包比较好看！”
闻言，姚太太的目光朝林奈看过来：“确实挺好看的！”
“这款包包是刚从巴黎定到的，提前预约了半年，目前全球只有这一个。”
同一个名牌的包，价格上也要分三六九等的。
姚家虽然也不差钱，但是年纪大的那一辈毕竟属于苦过来的，在奢侈品上不舍得像小年轻那么追求新鲜。
从店员那一番话里姚太太已经猜出了包包的大概价格，摇头道：“就是颜色不适合我的年龄，还是带我去看看我之前订的那一款吧！”
然而姚心雅却不甘心，她走到林奈面前，讽刺道：“这么贵的包包你们店里居然就随便给人摸？不怕碰坏了她赔不起吗？”
“林小姐已经付过款了！”店员倒是聪明，知道在姚心雅面前维护林奈。
毕竟一张副卡已经表明了林奈的身份，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人。
同时这话出口，林奈这包不买也是不行了！
“行吧，都帮我包起来！”林奈指着面前那几个包道。
说着，她将手里的卡递过去，店员连忙弯着腰双手接过。
“好的，林小姐！”
“你这张卡，是顾域给你的吧？刚攀上人才几天啊，就花钱这么大手大脚的。”姚心雅酸里酸气地说道。
林奈真是懒得理她，又被她那话酸到了，直接回怼道：“我花我老公的钱，你管得着吗？”
“老公？”姚心雅听她这么说，浑身写满震惊，“你跟他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你有必要知道吗？姚小姐，请你明白你自己的身份，我们结婚也是不可能给你发请帖的，少打听别人私事！”
闻言，姚心雅瞪大眼睛看着林奈，也不知道那眼神中是惊诧多一点，还是嫉妒多一点。
不过一会儿过后，那个女人又强制控住表情，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在意。
“呵，果然是离过婚的女人吃相最难看，逮到一个金主就恨不得马上把人家栓牢！”姚心雅继续酸她道。
“这还要谢谢姚小姐你，当初给我创造机会呢。要不然就我这个过气女星，还二婚，要不是跟顾域睡了那么一晚，说不定这辈子还真就嫁不出去了！多谢割爱啊！”
林奈反过来故意气姚心雅，把她气得直咬牙。
“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以为我稀罕吗？别忘了，顾域他可是犯过罪的人！之前跟你说你不信，难道你跟他结婚之后不觉得他很神秘吗？你有见过他的父母跟家人吗？你知道他过去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坐四年牢吗？”
姚心雅凑近林奈，用压低的嗓音吓唬她道：“说不定呐，他是在m国那边犯了杀人罪！你每天晚上跟一个杀人犯同床共枕，能睡得好吗？”
“他要是真杀人犯，怎么可能才坐四年牢？姚小姐，麻烦你吓唬人的谎话也编得有逻辑一点！不要因为你自己智商低，都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低！”林奈白了她一眼。
说话间，店员已经帮她把东西包装好。
提过包装袋，林奈就径直越过姚心雅走出去，全然不听那女人还在身后咆哮。
“你说谁智商低呢？”
“林奈，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不相信我早晚要吃亏的，等着瞧吧……”
――
那天晚上，林奈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到自己被绑在床上，被单上全都是血。
她拼命挣扎，但怎么都使不上力，只能双腿没有着力点、胡乱地蹬。
结果，直接给蹬醒了！
女人睁开眼，第一时间对上的就是一双极深极黑的瞳孔，是顾域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啊！”林奈被吓得一激灵，大喊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怎么了？”顾域问她。
“你……你怎么大半夜不睡觉，看着我干嘛？”林奈心有余悸地问他。
“本来睡着了。但听到你半夜说梦话，被吵醒的！”
“是……吗？”
林奈吐出一口气，手指下意识揪起身下的被单，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神里莫名带着些防备。
“做噩梦了？”
“嗯。”
“梦到什么？”
“我梦到……很多血！”
林奈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虽然今天白天在店里表现得毫不在意姚心雅的话。
但是回来想想，却觉得越来越奇怪。
顾域的确是很神秘，关于他的一切，都好像是一个解不开的迷。
结合那天林奈在书房被赶出来，她有理由怀疑这个男人在筹划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姚心雅不止一次说他坐过牢……虽然杀人罪不可能只判四年，但杀人未遂有可能啊！
如果这是真的，那她身边岂不是有个潜在杀人犯？
“我……我梦到……”林奈结结巴巴补充道，“我被人杀了！”
顾域：“你梦里的凶手……不会是我吧？”